不怪吴圆圆生气,她娘要是没经验,不是过来人,她就没那么烦恼,秦朝也不用那么介意。虽然她爹已经离开了人世,但能让她娘守一辈子活寡吗?
她原本可以。
怪就怪在她有了经验,自己守不住。
守不住就守不住,有什么关系?
不但有,而且还不少,第一得看她用不用守孝。
最严格是完全按周礼守孝,子女守三年。
但对于三年不同人有不同理解:有说是两年零一个月,也就是5个月;有说是7个月,按哺乳期算;有说是三年整数,也就是6个月。
听说贪官污吏们最怕这个,所以都希望父母能多活几年,别断了自己升官发财的路,望眼欲穿三年又三年。
吴圆圆也怕,但她有理由找快活楼报仇,不守孝不再是不孝顺。秦朝担心她吃亏,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提升她武功。每一次提升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最多都不好超过她娘。
武功有时候不值一提,但盈盈若是没将那些华山派武功传回去,又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忠心’!有了盈盈的例子,其它门派不会不懂什么叫有样学样。
找上门来的那些美女,姑娘们很少留在苏州,剩下大多是少妇。盈盈接待的客人越多,接触的武功越多,越难离开这个家。
刚才讥笑吴圆圆那女人,浑身上下笼在轻纱里,既有些像木乃伊,又像是没穿衣服,连胸前那两点嫣红都清晰可见。
她是江南严家的严夫人。
一想到她严家的‘血剑十八式’,秦朝就不由想到丐帮那‘降龙十八掌’。小说中,两者都有天下无敌的时候。
不过江南严家最有名的似乎是‘大江流剑法’,就像大理段家最有名的是‘一阳指’。而不是天下无双的‘六脉神剑’。
‘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中,秦朝既没见过严家的‘大江流剑法’,也从没见过什么‘血剑十八式’。但严夫人都这么找上门来,说没见过还不如不说。
可是不说也不行,不说就成了默认。
秦朝甚至不愿相信严家的存在,心想就当是幻觉好了。
但严夫人已经潜伏了很久很久,不说话都越来越熟悉。假设有‘血剑十八式’,她严家就很有可能诞生过天下第一刺客。这么一来,她这么做反而显得很正常。
现在换了身装束,才是真正地很不正常。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打算闭关十年不见,一心一意培养唯一的儿子成才。接着才有了‘大江流剑法’,接着才有了‘血剑十八式’。
接着秦朝才发觉,她很可能是想要忘了自己,忘得越干净越好。不然用不着十年,也用不着把有关快活楼的情报免费送给盈盈。送给她,等于送给了自己,也等于斩断一根情弦。
难怪她会那么说吴圆圆母女,原来她当时已经开始放开。如果其她少妇都能学她放开。秦朝不知要轻松多少,但还敢轻易相信女人吗?特别是有过男人的女人!
不过一个女人越想忘记一个男人,内心深处只怕也越不想自己被那个男人忘记,看严夫人那身打扮就知道。
秦朝看一眼。少说也抵得上一般人认认真真看上一百眼。
一般人遇上危险的时候,感觉到时间变慢,一瞬间想到许多。秦朝不遇上危险都可以做到,遇上危险的时候当然也可以。只是情愿不遇上。
秦朝的目光透过衣服,看到她雪白的屁股上一道道暗红色鞭痕……
很快就抽回目光,心想:“算了。这不归我管。快活楼就已经管多了,这要是在快活楼,又算得了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又忍不住怀疑:她是故意让自己看见。
秦朝很无奈地发现:仅仅经过这几年江湖历练,自己的心肠就已经硬了不少,仍越来越硬。遇上这样的事情,竟然还可以这么冷静的思考!
那严夫人的年龄,一看就知道比慕容复小。慕容复都还没结婚,严夫人至少有了一个孩子。这并不需要很高的眼力,一般算命的瞎子都可以看出。
瞎子都可以看到许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秦朝也可以,心想:“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黑道中人知道我要扫除快活楼,多少有人人自危,杀手界当然也不例外。严夫人举止失常,显然知道了什么对我非常不利的消息。不过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谁叫我动作这么迟钝!上次争天下第一是快得有些儿戏,这次是慢得有些儿戏……”
念头忽转,想起阿燕她自知身份低下,服侍时不用真个销魂,也一样可以很开心很满足,而盈盈不是不知道,只是做不到。她女儿吴圆圆更加做不到。总之,做得到才是关键。
阿燕做得到,家中其她女人做不到,自然合不来。于是,阿燕也越来越不喜欢呆在家里。再说那些钱她也有权支取,自然也越来越看不上原来那些房产。
只是在感情上放不下。
但要比恋爱,事实不管怎么说都比不上盈盈。
盈盈信仰秦朝后,对佛门反而更加信仰。以前对秦朝谈不上信仰的时候,有话经常在心里和他说。嘴上越难说出口,心里反而越喜欢说。
第一次在心里接到回应时,最如何惊喜都避免不了窘迫,怎么办?
一个念头在脑中飞滚:“以前说的那些,主人都听见了吗?”许久才冷静下来。
如果没说那么多,学女儿一样恢复自由,似乎也不是不行。那是和女儿站在一起都不能共享的奇异经历,这还是因为过去的心灵相通,才需要认真考虑。
以前想主人,经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是越想梦越真实,也就越舍不得离开梦乡,越沉迷其中。那些梦里的景象,不知主人能看见多少?
这次终于知道了一些。
秦朝人还没离开苏州,盈盈就已经在梦中得知他想带自己出远门办一件事。为了那件事在梦里谈了很久,一醒来似乎马上就忘了一大半,而且还在随时间不断流逝。
近距离面对着主人时,一下又想起了许多,但还有不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左思右想,盈盈觉得:关键还是自己对主人的信仰不够,需要加强,加强,再加强。
温存了一会,不知女人是不是水做的,又流了不少眼泪。好在她那张俏脸虽然有观音大士的慈悲相,越来越宝相庄严,但一看就可以分辨出与刀白凤不同。
就这样,秦朝都暗道了不知多少声‘阿弥陀佛!’只是轻轻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仍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盈盈都已经成了家中第二大奶娘,秦朝能什么都不做吗?
‘阿弥陀佛!’心中越叫越感到罪孽深重。
嘴一凑上去,吸了一大口,盈盈终于不再流泪。
秦朝心中的犯罪感顿时少了许多,但又觉得很荒唐。由此不难想象皇宫大内有多荒唐,怕是最怎么抑制都免不了。但与快活楼一比,又是小巫见大巫。
一想到这儿,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冒出四个字‘贵族游戏!’
“主人,你说快活楼的定价不是高了,而是低了。奴婢左思右想,发现这确实是快活楼的基本策略,是他们示好大客户的阴谋。快活楼的眼光远比一般的同行长远,明智。在主人潜力还没爆发前,看出主人潜力巨大的不少,却只有快活楼舍得下注。”盈盈不是很喜欢记仇的人,对快活楼的仇恨,表现似乎越来越无所谓。
“是呀!”秦朝道,“想学吕不韦拉人,最好是在那人潜力还没爆发前下注。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最好是在他落难时拉一把。虽然快活楼这次注定要赔本,但并没有下错注。”
盈盈道:“相比之下,大理段氏看起来和主人关系最好,但最不愿见主人潜力爆发的恐怕就是他段氏。”
“这是帝王的本质。”秦朝很是感慨道,“段延庆落难后才开始明白,所以他以前成不了帝王。而段誉很早就能明白这些,想不做帝王都难。”
盈盈似笑非笑道:“难怪段誉越来越不喜欢和主人呆在一起!主人不看他的表面,不需要掌握证据,直指他本心。”
秦朝道:“正因段誉有帝王之心,所以千般万般掩饰,不想让别人看清。”
盈盈道:“如果一定要证据,等他成了第二个保定帝才有足够的证据。”
又道:“但主人说他是亡国之君,以前我是真的听不懂。现在多少有明白,他是真的不在乎那皇帝之位。而且很矛盾:一方面非常想改变江河日下的国势,一方面又不在乎那皇帝之位。”
秦朝呵呵一笑道:“想通了,这没什么好奇怪。人人都想当皇帝,不过是权衡之下有了不同的结果。例如我,如果想当一个对天下人负责的好皇帝,累死还不如不当。”
盈盈点头道:“当不成明君,昏君一般又没了兴趣。每个人心中都有许许多多的矛盾,有许许多多权衡。”(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