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些人都被叫了过来。
都说这两日并没见石锦书主仆两个人有什么异常之事。
倒是石锦书出卧房的时候少了,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房中不出来。
这些人虽然时刻监视着主仆俩,但是还没有到要连她们在卧房里做什么都要监视的程度。
瑞郡王没好气儿地挥挥手。
“都下去吧!”
真没想到,这女人即使是晾着她也能弄出事儿来。
这也是发现的早,不然,难不成自己还要帮着老四养儿子?
要知道,即使瑞郡王打算先用缓兵之计稳住石锦书,对她有了一点好脸色。
但苍天作证啊,他可是连那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赶紧的找大夫来给那女人把脉!若是真怀了,就把她打包给老四送去!”
本来,还想放长线钓大鱼,留着这个钉子,可是留大带小的也太令人恶心了!
而且以那女人的无耻程度,肯定会将肚子里的孩子栽赃给自己。
谁能相信她进王府半个月自己根本也没碰过呢!
景安想劝上一番。
毕竟即使那女人生了孩子也没法栽赃到王爷身上。
毕竟自从面前这位姬子宁的神药一出,还有什么人敢让别人喜当爹?
不过看王爷那一脸烦心厌恶的模样,便收了声。
姬誉目光一转。
却劝道,“王爷我看这事儿,倒是有商榷的余地。”
瑞郡王吹胡子瞪眼道,“商榷什么?再商榷本王就喜当爹了!”
姬誉不由一笑。
“王爷其实不必恼怒,我看呢,石氏肯定比王爷要心急得多。”
“毕竟石氏进府不到一个月就有了身孕,想来,不光是她就是那孩子的亲爹,也会心中似火烧吧?王爷只需要,把石氏怀孕的消息,透露出一点,……不怕那背后的人不送上门来把柄。”
瑞郡王听了,歪起下巴想了想。
“可老子明明知道这个种就是老四的,为什么还非要等他送上门来?就算是老四知道了,有什么动作,也多不过是损失几个小卒子而已啊?”
原来他还对老四有所怀疑,但是经过这些时候的探查,他发现老四的表现,一直是中规中距,除了跟石锦书有一腿,而且致力于将石锦书留在自己的瑞郡王府里之外。实在是查不出他还有什么其它异常的地方。
姬誉笑道,“王爷若直接把人送到四皇子府上固然省事儿,但是王爷想想,虽然咱们这些人都知道,石锦书跟四皇子有勾搭,但四皇子石锦书他们并不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了。”
景安眨眨眼,嘴角不由得泛抽。
这一串知道来知道去的,听着都晕!
“所以。只要王爷透露出一些风声,他们两个自然会手忙脚乱,露出马脚,而且说不定,四皇子还会将石锦书视为弃子……”
若是他们之间起了龃龉,得利的自然是已方。
景安听到这里,才目光一亮,赞同道。
“王爷,我也觉得姬先生的办法不错。咱们只管透出风声,就说,要等石锦书的孩子生下来之后,用姬先生的验血秘法找到那个奸夫,让他身败名裂!想来四皇子定然就坐不住了。那时肯定要除掉石锦书,石氏受到了威胁之后,自然就会跟四皇子反目相向,说不定还能吐出四皇子的一些秘事也未可知呢。”
瑞君王皱眉想了半天,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这个法子虽然还算可以,但是未免时效太慢,谁知道老四什么时候会动手?”
要知道十月怀胎,到那证据出世,至少还有五六个月呢!
景安道,“王爷也不必烦恼,反正请了大夫来给石氏诊脉,若真有喜脉,就把石氏关在院子里,她就再不能出来碍着王爷的眼了。”
他可是知道这些天,石氏动不动在王爷经过的路上出没,忽然对花落泪,对月抒怀,实在是令王爷能忍到现在,已是极不易了。
话说,这石氏你这般小清新是为那般啊,俺家王爷明明是走欢乐平民风哒!
方向根本不对好嘛!
石锦收这件事的商议已然落定。
景安出去吩咐寻大夫来给她把脉。
瑞郡王却又想起一事来。
“子宁曾经推断,那岑氏的女儿也许并未死。许就是被荣王安排在了哪个皇子的身边。原先本王以为是三皇子,但三皇子已死,他府里的那些女人,除了正经的正侧妃之外。余下的妾室们并没有跟岑氏女儿对得上的。”
“就算是老四那边也是细细查过,却也是没什么线索。”
“子宁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哪里没想到的地方?还是应该再去查一查其他的王爷和皇子呢?”
如果把视线放在那些人身上,这要查的范围可就有些大了。
瑞郡王现下可是顶着个灾星的名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灰溜溜地滚回封地去了,回了封地再查那些旧案,倒底不方便。
姬誉面上赧然,“在下思考不周,有负王爷厚望,实在惭愧。”
他原本自觉得这个推断还是很合理的,却不知哪里出了错。
瑞郡王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神仙,思考不周也是常事,甭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岑氏之女给找出来才是要紧。”
这些天,他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岑氏之女是个重要的线索,肯定跟自己父母当年的惨死有关。
姬誉想了想,便问道。
“王爷可否将四皇子府中妻妾的资料给在下看看?”
原本他就是个纯理论出主意的,不想涉入这些皇家是非太深,然而看眼下的情势,自家已经上了瑞郡王的船,假若瑞郡王倒了,自己家在京城里也拉了不少仇恨,那时……
所以他也就放开了给瑞郡王干活了。
“那有什么问题?”
郡王爷正等着姬誉出主意,自然不会吝啬这些东西。一挥手让景安帮着找了出来。
姬誉拿着四皇子府中女眷的卷宗信息一条一条地查看。
这一边看,就不由得为四皇子点了几排蜡。
原来这四皇子妃,是个六品小官家的女儿,长得其貌不扬,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才华特长。那个性甚至还有些木讷,大约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夫唱妇随,四皇子说啥她就听啥。
当然了这个四皇子妃,是荀贵妃给作主娶的。
除了四皇子妃之外,四皇子身边也只不过有一个侧妃,两个通房。
这四皇子侧妃,居然是荀贵妃赐的婚,是她荀家远方侄女儿。
长相么,只不过比四皇子妃强一些,但也乏善可陈,倒是为人刁钻精明得很,自入了四皇子府后仗着荀贵妃的势,在皇子府后院里作威作福,更不把四皇子正妃放在眼里,时常有冒犯之举。
不过,如今荀家倒了,荀贵妃和三皇子都挂掉了之后,这荀侧妃倒是消停了好些。
至于两个通房,那就更别提了。
一个是四皇子成年时,教人事的年长宫女,比四皇子大五岁之多,现下也有三十岁了。
另一个是四皇子妃身边的丫鬟开了脸的,可能还算得上有几分姿色,如今四皇子倒是多去这个通房屋里盘桓。
光从这些女人来看四皇子,再跟其他皇子一比,果然三皇子是被荀贵妃母子两个欺压已久,简直是可怜虫一个!
难怪见了石锦书,便惊为天人,不辞辛苦的也要跑到京郊外去,跟这不清净的道姑幽会呢!
瑞郡王坐在梨花木的大书桌边上。上身半趴,一手支颐,另一手在桌面上无聊的轻轻敲打。目光所及之处,恰好看见姬誉眉头一会微蹙,一会又露出微微嘲讽的笑意。
那卷宗他早看过,自然知道姬誉是为什么这般表情。
不由笑道,“老四这家伙,也不知道先前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四先前跟在老三身边时,也总是笑眯眯地,仿佛日子过得舒坦无比似的。
能做到这样的人,不是心太宽,就是奸得令人无法想像……
不说别的,就说他这些正妃妻妾的,听起来似乎比自己这老光棍要强些,可实际上,自己府里随便一个歌姬出去,都能横扫他所有的女人!
四皇子妃是不大可能的,毕竟能为正妃,先前必然要经过重重审查,四皇子的身世并没什么值得起疑的地方。
荀侧妃跟荀贵妃长相有点相像,而跟岑氏却是相差有些远,应该不可能是岑氏的女儿。
至于那两个通房,则都年纪不合。
一个大了几岁,一个又太小。
姬誉凝眉细想,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道,“王爷可曾想过,也许那岑氏的女儿并不在皇子身边,许是在宫里呢?”
瑞郡王坐直身子,瞪大眼睛,“宫里?”
“若是在宫里的话,那查起来就有些棘手了。”
毕竟宫中有三宫六院妃嫔数十,身边跟的宫女也是成百上千的。
他一个成年的王爷要想查妃子身边的侍女,那却是极不妥当,若是被发现了。
说不定还会惹恼龙颜大怒呢!
姬誉目光一转,笑道,“其实要说容易也容易。”
景安在一边插话道,“如何容易法?”
姬誉笑道,“在下不是曾经画过一张画像么?王爷只需拿着画像对太后说,对此画像上的女子情有独钟,太后自然就会为王爷寻到。”
瑞郡王呸了一声。
“那个老东西的女儿本王才不稀罕呢!”
不过心里却是觉得这个法子倒也不失为光明正大找人的一个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