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笑了一笑,道:“那到是。不过看你骑马骑得这么好,肯定是有名师教的,到底是谁教你的?”
蔡琴脸上顿时飘起了两朵红晕,长长的睫毛垂在了眼睑上,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一扬头,很干脆地道:“我不告诉你!”说着,催马向前,与刘泽拉开了一个马身的距离。
看着她背影,刘泽若有所思,刚才说着说着就脸红了,这小丫头肯定有心事,绝对不是她对她姐姐说的那样,不过女孩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猜的出来的。
出了城,刘泽一行数十人望缯山而走,刚走到山脚下,蔡琴就大呼小叫起来:“姊夫快看,那边有只野羊!”
刘泽赶忙冲着她嘘了一声,一看她就知道她没打过猎,这么大呼小叫的,还不把猎物吓跑了?不过还好,一箭之地外的那只野羊似乎并没有查觉,依旧是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啃着青草,对已经到来的危险浑然未觉。刘泽抽出长弓来,从箭壶中又拨出一支箭,拈弓搭箭,瞄准了野羊正准备射箭。
蔡琴兴奋地满脸红潮,跃跃欲试,道:“姊夫,让我来射!让我来射!”
“好啊。”刘泽笑了一声,将长弓和箭递给蔡琴,蔡琴接过弓来,兴奋异常,可是她费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将长弓拉开,不禁有些懊恼,撅着嘴道:“姊夫,你这是什么弓呀,我拉都拉不开?”
刘泽今天出门就带了把两石的长弓,这种长弓是弓骑兵标配的武器,要是换了关羽他们,还嫌这种弓弓力不够,但对于蔡琴这样娇柔的女孩子而言,想拉开两石弓,几乎是不可能的。刘泽问了一下随行的侍卫,他们之中正好有人带了一石的复合弓,便讨了过来,递给蔡琴,道:“琴儿,你试试这个。”
蔡琴试着拉了拉,居然可以拉得开,不禁大喜,搭上了箭。一石弓的弓力是一百汉斤,合二十六公斤,拉开弓弦容易,但如果想拉个满弦的话,对于蔡琴还是相当的吃力。只拉了个半弦,已经把她憋得是满脸通红了,稍微一泄力,弓弦便弹了回去,搭在弦上的箭也就飞了出去。
箭飞行的方向倒是很准,奔着野羊就去了,可惜她没有拉满弓,箭飞行了一断距离之后,落在了距离野羊还有一丈之远的地方,结果不但没射着,反而让吃草的野羊受了一惊,惊慌地逃之夭夭了。
蔡琴气恼地狠狠摔了一下复合弓,刘泽呵呵一道:“琴儿,射箭可不是简单的事,那得需要日复一日的勤加练习,你拿起弓箭来就想射中,哪有那么容易。”
“哼,等我回了下邳之后,就让……教我,我就不信我学不会!”蔡琴傲气地哼了一声。
“让谁教你?”蔡琴说得既快又含糊,刘泽愣是没听明白她说的是谁。
蔡琴的粉靥一红,道:“没有,我说是我回去一定好好练,不信学不会。”
刘泽呵呵一笑,点指着她道:“你个鬼丫头!走,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别的猎物。”
这一路行去,收获倒也颇丰,一共猎到了四五只野鸡,三四只野兔,还打到了一只狍子。不过这并不全是刘泽的功劳,刘泽的箭法只能用凑合而形容,远没达到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地步,收获了这么多的猎物自然是侍卫的功劳。蔡琴虽然心有不甘地又射了几箭,但一次比一次箭得更离谱,不光没有力道,准头也差了很多,让她一顿好生郁闷。
中午的时候,跑了一个上午的蔡琴饥肠漉漉,嚷着要吃烤野鸡,刘泽便命令侍卫们在一处干涸的河床上临时宿营,架起火来,将野鸡狍子洗剖干净,放在架子上用火烤。
没多久的功夫,整个河床上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野鸡狍子都已经被烤得外表金黄焦脆,油光锃亮。蔡琴食指大动,恨不得立即撕下一块肉来大快朵颐。
“你这个小馋猫,净想着吃了,快去把你三位姐姐请来。”刘泽看着她吞咽口水的模样,甚是好笑,轻轻地敲了她的一下头。
蔡琴这才想想姐姐她们还没过来,吐了一下舌头,跑去招呼姐姐下车。
“好香!”糜兰老远就闻到烤肉的香味,急急地走过来,不过她又怕蔡琰数说她,不敢走得太急,提着裙裾,样子很滑稽。
刘泽呵呵一笑道:“看来今天的馋猫可不止一只。”说着动手拿小刀割了一块狍子肉,搁在盘子里,正要递给糜兰。
蔡琰和甘萍走在后面,蔡琰看到刘泽递给糜兰刚刚烧烤出来的狍子肉,阻拦地道:“不行!仲景先生说了,孕妇不能吃半生半熟的东西,这样对腹中的胎儿不好。”
刘泽愣了下,蔡琰什么时候成了保健专家了?他笑道:“不要紧吧,就给她吃一小块。”
蔡琰看到看刘泽切下来的那块狍子肉,再看看周围乱七八糟的环境,不禁皱皱眉道:“那也不行,仲景先生乃绝世名医,他说得自然是至理名言,谁知道你烤出来的肉干不干净,万一兰儿妹妹吃了呕吐腹泻的话,岂不糟糕?夫君,兰儿妹妹和萍儿妹妹现如今都是有身孕的人,这饮食起居,可不能马虎大意。放心吧,出来时我已经命人备好了鱼汤和燕窝。凝儿,去把车上的食盒拿下来。”
凝儿称诺,返回车上去取东西。蔡琰和甘萍过去张罗,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命侍卫又铺了一块席子。
糜兰不禁撅起了嘴,天天在府里吃那个滋补伙食她都吃得腻了,好不容易出来换换口味,偏偏蔡琰还不让吃,你说这不是让她成心添堵吗?糜兰都急地眼泪在眶里打转了。
刘泽赶紧地安慰她道:“兰儿,你琰儿姐姐说的对,你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胡乱吃东西了,这样吧,等你生完孩子,我一定陪你吃个够,好不好?”蔡琰倒是说的句句在理,刘泽也明白孕妇不能吃半生半熟烧烤类食物,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细菌病毒寄生虫一类的可怕东西,蔡琰虽然不一定明白什么病毒之类,但她把张机的话奉为至圣明言,倒是一点也不错。
糜兰被他一逗,破涕为笑了,嗔道:“夫君,你说话要算数?”
“当然,你夫君我好歹也是一方诸侯,顶天立地,岂可失信于女人?”刘泽一本正经地道。
糜兰扑哧一笑,道:“好吧,我知道姐姐也是为了我和肚里的孩子好……那我过去了。”
刘泽注视着她袅袅而去,再回头的时候,将见蔡琴一屁股坐在了沙土地上,双手捧着半只烤野鸡啃得正香,吃得满手是油,全无半点淑女风范,不禁哑然失笑道:“你姊姊说烧烤不干净,你还吃?”
蔡琴嘴里塞满了喷香四溢的鸡肉,说话都有些含混了:“我又没怀孕,怕什么?”
刘泽笑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你懂什么?”
蔡琴不服地挺了一下胸,秀了她一下曼妙的身材,道:“我不小了,我都十七了。”
刘泽笑吟吟地道:“嗯,是不小了,搁到平民百姓家,十七岁差不多该生两三个娃了。琴儿,你既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为何要拒绝羊家的婚事,让你爹爹为你操碎了心?”
一提及这个事,蔡琴的神色马上就黯然了下来,变得扭怩起来。“我就是不想嫁到什么羊家猪家,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姊姊。她当年嫁到卫家,承受了多大的不幸,背负了多大的屈辱,若不是有姊夫你爱着她,姊姊恐怕一生都不可能走出那个阴影。我很怕,我很怕我会步姊姊的后尘。”
刘泽看着她凄婉的神色,似乎很一种冲动,想要告诉她,你不会步你姐姐的后尘,嫁到羊家虽然不知道你幸福不幸福,但可以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你的儿子会成为一代名将,你的女儿也会嫁给权倾天下的的司马家,极尽荣耀。
不过刘泽没有开口,对于未来的事,他已经不可能再把握了,有他刘泽的存在,曹魏能不能存在都是一个谜,更别说取曹魏而代之的司马晋了,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都有可能掀起一场风暴,这段历史因为他的到来,已经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
“琴儿,你实话告诉姊夫,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
“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听从你爹爹的话,乖乖地嫁到羊家去,你已经不小了,是该出嫁了,再这么任性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但如果你有心上人,那你就告诉姊夫,姊夫一定给你做主,让你爹爹退掉羊家婚事。”
蔡琴脸上涌起激动的神色,双手抱于胸前道:“姊夫,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泽含笑道:“如果你心有所属的话,姊夫一定会支持你追求真爱的,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蔡琴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姊夫,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办?”
一句话,惊得刘泽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