觎觑传国玉玺的人不是没有,但想要从徐州州牧刘泽的手中夺下玉玺,首先在徐州境内是没人有这个胆的,但出了徐州,他们一样没有机会。刘泽刚刚离开小沛,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曹操就派了一支人马在陈国边境迎接刘泽,为首的将领下正是夏侯惇。
由于刘泽介入了这段历史,吕布也无需曹操派兵去灭就已经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曹性也投归了刘泽的麾下,夏侯惇便有幸保住了他的左眼珠,不过历史上却凭空少了一段拨矢啖睛的惊世骇俗之举。
夏侯惇非常客气地接待了刘泽,一路护送刘泽前往许昌,这显然是出自曹操的安排,第一是保证刘泽的人身安全,第二是保护传国玉玺不失。
许都原来只是颖川郡治下的一个小县城,规模很小,洛阳荒废之后,在曹操的授意之下,汉献帝被迫迁都到这里,虽然许昌城的经过重建,规模也比以前大了许多,但和百年帝都洛阳比起来,许都的寒酸和窘迫自然显露无疑,就连汉献帝居住的皇宫充其量也只是比普通王侯的略大一点而己,和原先恢弘巍峨的洛阳南宫北宫比起来,只能算得上是蜗居了。
不过遭逢乱世,能有这一片立身安命之地也已经是很不错了,河南富庶之地饱经战乱,十室九空,满目苍荑,曹操能为汉献帝重建了这简陋的宫室,比起在洛阳废墟之中餐风饮露强过百倍,也算是勉强维护了汉家王朝的体统和颜面。
刘泽到达许都城外的时候,曹操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出城相迎十里相迎。
上次与曹操见面,那还是初平二年在洛阳的时候,曹操方自经历函谷的惨败,余部十不存一,曹操到是没有一蹶不振,面对失败坦然豁达,谈笑生风,当时曹操要去丹阳募兵,就与刘泽拱手而别,之后刘泽也与袁绍翻脸,退出了讨董联盟,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屈指算算,竟然已经八年光景。虽然在徐州的时候,刘泽与曹操隔城相对,但彼时兵戎相见,自然无缘再睹尊颜。
年过四旬的曹操身体略微有些发福,长年的征战也使他白净的面庞显得沧桑了许多,但细长的双目之中透出来的光芒,却是一如既往的凌厉和睿智,满含威仪。一见到刘泽,曹操便含笑地迎了去,拉着刘泽的手,一阵的长嘘短叹。
“洛阳一别,已是八载有余,润德贤弟,你可想煞愚兄了!”
曹操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刘泽对他的态度早已经习惯了,世人对曹操的评价是奸雄而不是枭雄,这一点是相当的中肯,外表和善如火,内心奸诈无比,曹操的这套把戏对付别人还行,但对于刘泽而言,可是有着清醒的认识,断不会为曹操的虚情假义所迷惑。当下含笑揖礼道:“有劳孟德兄挂念,小弟不胜惶恐。”
曹操道:“此番讨灭逆贼袁术,夺回传国玉玺,贤弟可是为大汉朝廷立下了不世之功。陛下召贤弟入朝面君,正是欲彰贤弟之功,厚加封赏。愚兄与贤弟也是多时不见,素为想念,此番贤弟来朝,愚兄已在城内设下接风之宴,一则为贤弟接风洗尘,二则一叙离情别绪。”
刘泽道:“天子两次降诏,盖因某有箭伤在身,未能奉诏,故而迟至,还请孟德兄海涵。”
曹操关切地问道:“贤弟在何处受的伤?伤势可重乎?可否痊愈?”
一连几问,换作旁人也许早感动地一塌糊涂了,偏生刘泽一来根本就没受伤,不过是推诿之词,二来对曹操的这般热情早已有了免疫力,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当下含笑道:“多谢孟德兄挂怀,征战疆场,刀口舐血,些许皮外之伤,算不得什么,每一条刀痕倒也算是一道荣耀,只怕孟德兄身上的伤痕也是不少吧。”曹操南征北战,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函谷之战后背中了徐荣一箭,濮阳之战时被火伤右臂,淆水之役中背上又吃了一箭,这每一道伤痕都差点要了曹操的性命,不过曹操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曹**朗地大笑几声,与刘泽并辔而行,一同进城。接风酒宴就设在曹操的司空府,与刘泽同来许都的陈登赵云自然也陪同刘泽宴饮,在席间相陪的还有曹操的几位重量级的谋士荀彧、郭嘉、程昱等人。曹操的兴致很高,长歌当啸,俊采飞扬,频频地向刘泽敬酒,相谈甚娱。
刘泽温敦儒雅平和谦逊,以不卑不亢的态度与曹操含笑周旋。老友重逢,自然离不开以前的话题。从火烧长社,白马渡河一直说到张角授首黄乱平息,从虎牢关前,函谷之战一直说到洛阳别离天各一方,忆往昔,峥嵘岁月,曹操是感慨良多。
接风宴的格调就是回忆过去,对现实问题曹操根本就绝口不谈,更别说展望未来了。其实刘泽心里明白的很,曹操安排这场接风宴可谓是用心良苦,对于双方的冲突和矛盾绝口不提,大打亲情牌,曾经曹操和刘泽的关系那可谓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袍泽战友,一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兄弟,如此一番动情动理之言,将自己和刘泽的关系重新拉近。至于双方的一些矛盾和冲突,以及将来双方关系的走向,刘泽刚刚来到许都,双方有的时间去谈,曹操自然不必急在一时。
酒宴结束之后,曹操没有将刘泽安排在馆驿之中歇息,而是将刘泽安排在一座府邸之中,这是曹操自己的一所别院,设施齐备,环境清幽,这更加能体现出曹操对刘泽的重视,整个的接待规甚至超过了三公级别。
潘凤此番亲自担任刘泽侍卫队的统领,来到许都后更不敢有半点懈怠,曹操将自己的别院让刘泽住下,除了在府外派出精兵护卫之外,府内的一切防卫事务则全部交由刘泽的人处理。潘凤进入府内之后,立即着手布防,明岗暗哨,加强了戒备,以确保万无一失。同时,潘凤与锦鹰卫许昌分署的张龙都统取得了联系。
张龙先前一直在洛阳活动,后来洛阳被董卓付之一炬之后,张龙便在刘泽的授命之下,将锦鹰卫中原分署迁往许县,可以说张龙是比曹操更早地到达了许昌,这个就十分有利于锦鹰卫的人员潜伏下来。张龙已经将锦鹰卫势力渗透到了许都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皇宫,也包括曹府,现在张龙的许都分署已经俨然成为锦鹰卫第一分署,许多关于许都朝庭和曹操府里的重要消息,都源源不断地以信鸽传书的方式,传递到了徐州,为刘泽的决策及时地提供第一手详实的情报。
“元龙、子龙,一路鞍马劳顿,你们早点休息吧,明日早朝之时还要面圣。”刘泽对陈登和赵云说道。按照安排,明日早朝之时刘泽便要觐见天子,同时向朝庭递交传国玉玺。传国玉玺这一路都是由赵云贴身保护着。
陈登却无半点的睡意,对刘泽道:“主公,今日曹操在酒宴之上的态度过于**,小心其中有诈。”若欲取之,必先予之,在陈登看来,今日酒宴之上曹操的热情有点过头了,事有反常必为妖,曹操肯定会别有所图。
刘泽倒是呵呵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倒是不担心曹操会使什么诈术,现在曹操最大的敌人是袁绍,我们只是他的朋友而非仇敌,就算是与曹操有着血海深仇的张绣不也一样被曹操招安了,大敌当前,我想曹操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
陈登对曹操的印象向来很糟,大概也就是因为曹操曾经在徐州屠戮五城的事。“曹操残暴不仁,当初为了泄私愤,将徐州五县之民屠戮一空,足见其狼戾凶残,虽然他与主公曾有往日情谊,但事过境迁,利令智昏,为了谋霸天下,曹操未必肯对主公手下容情。”
刘泽微微一笑道:“元龙还是为曹操当年屠戮徐州之事心存芥蒂,诚然曹操的行为的确可以用残暴来形容,但此事毕竟是事出有因,曹操之父命丧徐州,身为孝子的曹操产生一些过激的行为也在情理之中。”看到陈登急欲想说话的意思,刘泽轻轻地摆了摆手,含笑道:“元龙勿急,我也并不是要为曹操翻案,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此时的曹操,心性远比当年在兖州之时深沉的多,从对待张绣的态度之上便可见一斑。一个人地位越高,心胸也就愈宽广,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也就是这个道理。”
陈登道:“主公既来许都,将如何对付曹操?”
刘泽微微一笑,道:“曹操想利用我们对抗袁绍,我们也想借袁曹相争之时向南发展,各怀心思各有所需罢了,至于结局如何,那就要考量一下双方谈判的功夫谁更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