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在关上门回到床边之后,凤双盯着半开的窗户喊了一声。
“看来作为夫妻,我以前还是了解你太少了。”
他这般仔细的隐藏都被凤双发觉了,这样的事情让战无歌突然觉得有些危险了。
凤双这个人太让他琢磨不透。
“直接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完全没有和战无歌废话的意思,凤双直接拉上被子之后躺回到了床上。
刚才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凤双就感觉到自己受凉了。这会儿回到了屋子里面,她一点也不打算委屈自己。
“凤双,我只想要你身上的金匙,只要你将金匙给我的话,日后我也不会缠着你了。”
金匙,只是金匙么?咬着唇,凤双断断续续的吸着气。
她想再给战无歌一个机会,不论是解释还是目前的改观,凤双只想从战无歌身上看到一些希望,但是现在……
她改变主意了。
“战无歌,金匙我可以给你,但是有几个问题我现在必须要问清楚。”盯着战无歌的眼睛,凤双说道,“我当初离开军帐的事情你是不是清楚?还有你从之前的耐心变成现在对我的厌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刚说完,凤双就看到了战无歌抖动的嘴唇。
“我只给你这一次解释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冲着凤双一笑,站在了屋子中央的聂云翳说道:“是,当初你开始军营的事情我知晓,而且我对你的转变没有任何原因,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我对你已经厌烦而来。”
有想过战无歌会说更伤人的话,也有想过战无歌会说他们之间只是游戏一场,但是当亲耳从战无歌口中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凤双觉得她的心被敲了一个大洞。
这个洞在不停的流血,而且即使所有的鲜血流干,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这个窟窿给堵上。
要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吗?亦或是再给自己一个可以安心的借口?
凤双已经开始犹豫了,她不知道以往她惯用的“再给他一次”这样的方法还能不能继续用下去。
人心是肉长的,即使凤双内心再强大,在经受了战无歌的两次直接拒绝后,她也感觉到心开始死亡了。
现在人就在她跟前站在,而刚才战无歌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也还在耳边回荡着。
凤双已经有些不太确定,她到底还要不要鼓足勇气再问一遍战无歌的心意。
说她贱也罢,说她懦弱也罢,这个时候她只想再厚着脸皮问一次。
“你当真是……厌烦我了?果真是厌烦到看到我就想躲开?”
这次没给战无歌逃开的机会,凤双上前一把抓住了战无歌的胳膊。
可能是因为夜里太亮,凤双感觉到如今手中捏着的衣襟整个都是冰凉的。
“是……因为厌烦到已经厌恶的程度了。”狠狠甩开凤双的手臂,战无歌颇为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无用之人了,如果你再这么继续啰嗦下去的话,休怪我无情。”
“无情?呵呵……”感觉到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凤双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之后后退了几步。“金匙就在桌子上,你拿了赶紧滚吧!”
握紧拳头,看着凤双的背影,战无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桌子上唯一的一件东西拿着转身就要离开,不过这当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过了身。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带着你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这次是凤双没有给战无歌开口的机会,直接背过身开始喘息了起来。
现在对于她而言,只是简单的动动手指都感觉到痛苦万分,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无力。
凤双话都撂到这里了,战无歌就是想说什么最后也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次终究他们终究是要这样草草收场的……
“战无歌……我留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也已经耗尽了。”
咳嗽了几声,在将涌到喉咙处的血腥味咽了下去之后,凤双用被子捂着脸苦笑了几声。
刚才战无歌一拿到东西就离开了屋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嫌疑,这般彻底,这般果断倒真是应了战无歌的那句话,她自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罢了,不是我的我抢也抢不到……就这样吧。”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凤双喃喃了一声之后昏睡了过去……
“你到底想要如何?还嫌伤她伤的不够吗?”
“我也清楚。”捏紧手中的东西,战无歌对着对面的影子哀叹了一声。“以前我心里无牵挂,也不清楚担心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状况,如今计划在即,如果我再不狠下心肠的话,恐怕会耽误了她一辈子。”
看着有些迷茫的战无歌,站在阴影处的聂云翳走了出来。“以前您是冷心冷情之人,在任何计划上您都不会有任何的疏漏,如今……您心里有了牵挂,恐怕就算您这会儿已经决定和凤双断绝关系,恐怕有些人也不允许凤双存在。”
刚刚摊开的手掌紧紧一握,战无歌皱了皱眉头。
有太多的事情他做不了主。上一次在凤双离开军营的时候他无力挽留,这一次在沙陀的时候他只能狠心将凤双推给别人,在刚才,他又得痛下决心远离凤双……
这样的决定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了。可以说在他终于体会到有人相伴的甜头时,很多事实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舍弃其他的一些东西,他不是不懂得拿捏的人,也不是什么随便就失了分寸的人,但是这一次,战无歌觉得他已经失了分寸。
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如今却没有能耐对那个人好,明知道那人现在痛苦异常却不能转身安慰;明清楚那人所剩时日不多,他确还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必须变强了,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对她造成威胁。“握紧拳头,看着即将要大亮的天色,战无歌将手中的玉镯小心翼翼的包裹好之后叹道:“云翳,今后这些时日凤双这边我可能已经顾及不到了,到时候就有劳你护她周全了。”
“主子想要守护谁就亲自去吧,我是个大忙人,既要在吴国打探消息还得在您跟前汇报其他的事情,恐怕到那个时候我根本顾及不到那个丫头了。”抱着胳膊,聂云翳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明明使不得那人却要远远的看着不接近,这样的折磨也就只有战无歌可以受得了了。
“云翳,凤双就暂且拜托给你了。”这次完全不给聂云翳拒绝的余地,战无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驾着马迅速离开了……
“您……真是任性呢。”顿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聂云翳回头看了看依旧明亮的屋子,最后还是决定再去看看凤双的情况。
毕竟很少开口的战无歌这次开口了,作为一个忠心的下属,有些事情他还是得将就着做的,而且凤双这个人他并不怎么讨厌,所以这一次,关心凤双是必须的了,最起码在风觉回来之前,他得将凤双给照顾好了。
…………
“王伯,他们都撤离了。”
抓住刀柄,看着快速撤离的黑衣人,小乐摸着脸上的血迹乐呵呵的笑了笑,“嘿嘿,王伯,你看效果如何?”
打量了浑身是血的小乐一眼,迟暮赞许道:“不错,能够在一夕之间灭掉五个高手,小乐,你长进多了。”
迟暮的这句赞扬或许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但是落在小乐的心里已经是最为诚恳的夸赞了。
以往他或许还是个高手,但是在身体缩水了之后,这功力几乎是锐减了一般,今日难得有人不怕死闯进了宅院让他有了机会练手,小乐自然是高兴万分。
“那么王伯,我能不能现在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挥手示意周围的护卫继续隐藏起来,迟暮踱着步子走到了小乐身边。“你要想恢复过来的话,恐怕再得多花些功夫了。”
一听迟暮这么说,小乐瞬间有些蔫了。
以前迟暮对小乐许诺过,只要小乐在别院里面好好做事就有望从现在的小豆丁恢复成原来的成人男子模样。但是从进院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小乐在身高和武功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迟暮说再得花些功夫才能恢复,小乐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身高和武力不是想变就能变的,如果要回到他以前那种威风凛凛的模样,那么在凤双的这件事情上他就得多下点心思了。
“王伯您一语道破玄机,我这就去夫人的寝殿看看,如果她需要什么穿的用的,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拿到她的跟前。如果有人试图混在她身边谋取什么东西的话,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将东西全部奉上。
对于小乐做出的这样一番觉悟,迟暮很是赞赏。
这别院里面上上下下加起来的话也就那么十几个人,那些平时需要看守的护卫自然是隐藏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