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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精兵三百君莫笑,左右为难惆情怅

黄世仁族长听从了巴克大师的建议,派出了使节前往天猎坡部落,请求天猎坡部落联手出征,共同取下中沙部落。

使节到达天猎坡部落的时候,就黄世仁的意思一一呈报:“杨柳山族长,风巴首领,各位长老,中沙部落窥视我们黄麻肚部落已久,前些日就突然偷袭我们黄麻肚部落,幸亏我们奋勇抵抗,才打退了中沙部落。”

韦陌长老听到这些,怨恨极深,他拍打着桌子,训斥道:“中沙部落背信弃义,狼子野心!”

使节脸颊一笑而过,他继续道:“中沙部落的将士大言不惭,还什么,一路南下,吃掉黄麻肚,下一个就到天猎坡部落……”

独臂的陆枇长老站起来就破口大骂:“岂有此理,叼死其老木的!”

“对,叼爆他么嗨啊!”

“去教训他们中沙部落!”

各位长老、武人各个都是怒火冲天,骂声一大片。

风巴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让人安排使节下去休息了。接着他问大家:“黄麻肚部落,能够出战的男人,好像不少于一千人吧?”

杨柳山族长前些时候才去过黄麻肚部落,这个问题他最清楚了,他头道:“黄麻肚部落,拥有两千多人口啊,除去女人,孩,还有老人,能够出战的估计也一千左右了吧。”

风巴头道:“黄麻肚部落大军就一千,中沙部落竟然还敢欺负他们?”

韦陌长老在东方林的引导下,向前走了两步,里风巴靠近了一些,他摇摇头,悲愤地道:“我以前还一直以为黄麻肚才两三百人,那中沙部落也就四五百人。”

杨柳山族长道:“我以前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老祖宗传下的话就是这样,更何况我当年去娶你嫂子的时候,黄麻肚部落还真的只有三百多人啊。”

风巴来回踱步,道:“前几日,我们和黄麻肚部落联手铲除暗部落,黄世仁族长亲口的是一千大军,我看不是谎。”

天水秋麻站出来道:“看他们的人数,应该是一千人。”

风巴就道:“问题出现了,黄麻肚部落这么多人,都要找我们联手。那中沙部落到底有多少兵力呢?”

韦陌长老长叹道:“我看哪,不少于五千人!”

啊?五千人?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当年天猎坡部落三千多人,都觉得非常热闹了。要是有五千人,该是多大的部落啊!

韦陌长老继续道:“那时我去请求贵越主公支援我们对抗异族人,贵越主公着令我去找中沙部落。到了中沙部落,无论是房子,还是人,都很多,很多,比当时我们天猎坡部落还要多。哎……”

杨柳山族长安慰道:“韦陌长老,你不要难过了。”

“不!我韦陌不难过!我是对不住死去的兄弟!苟且偷生到今天啊!”

风巴上前扶着韦陌长老:“韦陌长老,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中沙部落卑鄙无耻!”

“嗯,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西早覃竟然要趁火打劫,想趁机抢夺我们。”

陆枇长老愤然提议:“我们答应黄麻肚部落联手吧,一起去攻打中沙部落!”

风巴很是为难:“这个,族长你觉得呢?”

杨柳山族长望着陆枇长老:“陆枇老弟,你觉得可行吗?”

陆枇长老是一心想着驰骋沙场,可被杨柳山族长这么一问,就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臂,脸颊都气得通红,他还以为杨柳山族长在笑他。

看出端倪的杨柳山族长,马上赔礼道歉:“陆枇老弟,我意思是我们天猎坡部落能够出战的就三百将士,这怎么打啊,哎……”

万艾克长老附和着:“打不得,打不得。韦陌长老,你都了中沙部落有五千人啊,连黄麻肚部落都不敢去打,我们瞎搀和什么啊?”

韦陌长老破口大骂:“这不是吓搀和!怕死的就不是男人,怕死就回去抱**睡觉去,别呆在这里。”

……

就这样,好好的一场会议,演变成了主站与主守两派的争论。主站的吵着一定要联手打败中沙部落,主守的则扬言族群内人口稀少,需要休养生息,经不起磨损。

韦陌长老竭力主站,他诉着心中的憋屈:“老子就算眼睛瞎了,也请求出征中沙,老子愿意同去,哪怕砍杀一两个敌人来垫背,老子这条老命死也值得!要不然,老子这辈子死不瞑目啊!”

万艾克长老还是一直反对:“你都人家有五千人!”

“五千人,又不全是男人!”

杨柳山族长拿不了主意,因为他最近总感觉到身体不大舒服,偶尔会恍恍惚惚地感觉到自己年轻了几十年,就像当年血气方刚那般,还老眼昏花地隐约看见他的老婆和孩子。他深知自己将命不久矣,这些都是残烛复明的征兆啊!所以,他还是觉得由风巴来定为好。

于是,杨柳山族长问道:“风巴首领,这个就由你来定夺吧。”

风巴如负重担,脊柱都快被压扁了,他望着大家,一时还拿捏不准,只好支吾着:“这个……”

老半天,风巴他都没有下去。

这个时候,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白水亢大声道:“风巴哥,还是去打吧!”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白水亢,还有人暗地里嘲笑他,毛都没长齐呢,就敢在各位长老、武人面前乱放屁,真不知天高地厚。

风巴笑笑,就问道:“白水亢,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妙计了?”

白水亢从身旁的武人们走过去,来到风巴面前,道:“从人数上,我们比不过黄麻肚部落,更比不过中沙部落,可兵不在多,而在精,在于能够打胜仗。大石河部落、辰塘部落还有骨塔塔部落,我们都能够消灭,为何就不能消灭中沙部落?”

风巴一边听着,一边认真思考,恍然大悟:“你是,可以继续用火攻?”

陆枇长老大喝着:“好啊,白水亢你这个子不错啊!风巴首领,用火攻,肯定行!”

火?韦陌长老想起被西早覃他们弄瞎眼睛,还有要不是西早覃蛮以为一把汗就烧死了他韦陌,才大意离去,他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他头道:“这个方法可行!只要利用得好,打败中沙部落不在话下。”

杨柳山族长咳嗽了几下,就道:“火,确实好啊!”他并没有把话完,因为天猎坡部落很多人就是被顾可白他们活活烧死的。

由经过一番讨论,越来越多人支支持出征联手黄麻肚部落,攻打中沙部落。

最后风巴得到杨柳山族长的应允之后,下令准备物资,三天后启程。

得知风巴要亲自率领将士们出去打仗,而且是帮助别人打仗。他阿妈侬氏就反对,侬氏意思是,好不容易重归安宁,天猎坡部落经不起战争,要好好的休养生息,再者天猎坡部落几百年的传统都是和为贵,不主动出去欺负任何人。最为重要的,侬氏不想再跟风巴和乔分开了,一家人要好好的在一起。

风巴知道阿妈侬氏舍不得他,更害怕失去他,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一个风巴,他也想乘此机会走出大容山,走出平原,甚至问鼎西瓯,逐鹿百越。

作为女巫的乔,并没有明确支持还是反对,只是提出了她的要求,还像以前那样,不要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还有她虽然被封为罗波大师,但这一次出征她依然不会随军出师。

风巴走出家门,独自漫步在星空璀璨的大地。仰望着夜空,他在想,天上的神灵,是不是就无忧无虑的呢?不用为纷争斗来斗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