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赵破虏和商雀三人来到三楼之后,还没进‘海外仙山’包厢,刚转过走廊,便是看到包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WW.3[WX].
准确的来,应该是一个年龄介于青年和男人之间的人,最多有二十五六岁,这人一看就是有着浓重富二代气息的富家大少。
衣着光鲜,一张帅气而又偶尔透出几分冷峻的脸,看似瘦削的身体估计脱下大衣之后应该会有几块儿整齐线条优美的腹肌,这种男人,是夜店单身寂寞妹子们的最爱。
他抱着胳膊在门口吸烟,眉头微微的皱着,虽然看起来有些发愁,但是脸上一股子跋扈的气势,却是一儿都掩饰不住,这跋扈和傲气的气质,绝对是从儿便耳濡目染的形成的那种,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根深蒂固的潜伏在骨子里,即便是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感受得到那股子傲视群雄的大纨绔气息。
男人看到叶寒三人,没有平常那些富家大少或者是纨绔子弟常见的嚣张和傲慢,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跟三人握了一下,笑着道:“我叫陆晴天,是陆蛮的表兄。”
叶寒伸出手跟这个即便是强装自然还是会露出几分不羁气质的大纨绔握了握手,开口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就准备推门而入,可是这个时候,陆晴天却是一把拉住叶寒,声道:“我听蛮跟我提起过你,屋里的是她老爹,蓝海集团或许你听过,但是陆霸王这个名号你未必知道,看在蛮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在这个人面前,能装孙子最好就装装孙子,因为在他面前,装孙子不丢人,很多人连装孙子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的不紧不慢,也没有什么语气,看似提醒,实际则是敲打,要是叶寒一接电话就过来,陆晴天是断然不会给他什么提醒和提示的,他就是看中了叶寒那股子不卑不亢的性子,才怕一会儿会惹到里面那位,所以才开口提醒了一句。
叶寒听罢,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道:“我这个人从在云滇那片深山老林里长大,算是半个野人,就算是村儿里的王菩萨,我不乐意也得去她庙上鸟上一泡,装孙子这种深奥的学问,我可不精通。”
陆晴天一愣,显然没料到叶寒会是这个答案,于是便没有再继续什么,只是笑着了头,那看似平淡的眼神中却是有着那么一抹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叶寒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这个站在门口在西凉城纨绔圈子里面声名赫赫的大公子也是跟着走了进去,虽然没有话,不过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心里却是在嘀咕道:“待会儿进了房间,如果你子还能像刚才那么态度刚硬,我才算真服了你。”
包厢的空间并不大,这个包厢的名字是叫做‘海外仙山’,里面的装修自然也有着几分‘仙境’的味道,地上缕缕青烟,到处都是若隐若现的藤蔓,倒真是有着那份感觉。
房间里面不像是之前赵破虏和商雀的那种龙潭虎穴,也没有安置大批拿砍刀和钢管的混混或者是西装男,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看起来笔直的背影,面朝窗户背朝门,在桌子上调着功夫茶,另一个年纪有些稍大的老头站在男人身边,一声不发。
而叶寒看到这个人,却是心中有些诧异和吃惊。
按道理来讲,这屋里的俩人,一个背影对着门,一个侧面对着门,无论怎么样,一推门就能看到,但是叶寒偏偏一推门就看到了那个背影朝着自己的中年男人,而那个年龄稍大的老头儿,仿佛不存在一般,直到他看清楚那个背影之后,才察觉,原来那个做着喝功夫茶男人的旁边儿还站着一个老头儿。
这就有儿玄乎和吓人了,叶寒之前已经见识了一商雀和赵破虏俩人的身手,虽然之前也见识过龙玥的身手,可是对他来,商雀和赵破虏两人的身手无疑,都是妖孽级别的,可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看到那个老头儿出手,甚至他连老头儿姓什么叫什么,会不会功夫都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叶寒,这个老头儿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儿。
包厢不大不,即便是加上刚刚进来的叶寒三人还有那个大纨绔,也一共才六个人,不会显得太拥挤。
等走近了桌子之后叶寒才看清楚,站在男人身边的那个人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一身儿单薄的褂子,鹤发但却不童颜,脸上的皱纹像是褶子一样,闭着眼睛,垂着脑袋,仿佛睡着了一般,双手自然垂下,笔直的贴着裤缝,一动不动的只露出两根手指,手腕,手掌连同其他手指都是缩在大褂的敞口袖子里面。
叶寒倒是还没什么反应,他不认识这个老人,正如同他不认识陆霸王一样。
但他不认识,不代表刀口舔血过了七八年,黑白两道儿都是混过一些日子的赵破虏和商雀不知道。
在他们进门看到老人那一瞬间,商雀和赵破虏两个人都是为之一惊,而走近之后,看到老人缩在袖子里面的手和老人一身唐装的装扮之后,商雀和赵破虏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下意识都了头,神色有儿难堪,再看向老人的眼神中分明是多了几分敬畏和震惊。
陆河图没有回过神看几人,而是一边儿喝着功夫茶,一边儿看着桌子上的那个象棋的棋盘,上面正是摆着一个双卒逼宫的残局。
商雀和赵破虏在看到立在男人身旁的那个鹤发老人之后便不约而同的分别站在叶寒两侧,以防这个被道儿上人称作白眼狼,暗地里叫做陆霸王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发难。
屋里很安静,没人话,跟在叶寒进来之后就走到老人旁边儿站着的陆晴天也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叶寒也没吭声,虽然进来之前他的态度很强硬但是在这些过了大半辈子的长辈面前,应该抱有该有的尊重和敬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叶寒垂着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他没有话,和陆霸王一样,看着桌子上的棋盘。
差不多过了有五分钟,陆河图才把这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摆好,头也不回,仿佛是在跟空气话一般的,平淡问道:“会下棋么?”
虽然陆河图没有提名字,但在屋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问叶寒,叶寒更是清楚,于是叶寒便了头,没有动作,静静的等待陆河图的安排。
陆河图伸出手,指了指他对面的紫杉木的椅子,没有话,意思是让叶寒过去下一盘。
叶寒大大方方的坐下,看了看象棋,刚好自己这边儿摆的是红子,象棋一般情况下,都是红方先走,不过叶寒却是并没有动,开口笑着道:“陆董远来是客,你先走吧。”
一个的棋盘,寥寥几十个棋子,一条楚汉界线,就这么简单的几样东西,却是能让人体会到两军对垒,兵马厮杀的肃杀之气。
这便是象棋的魅力。
听到叶寒的话,陆河图终于抬起头用正眼看了一眼叶寒,不过他的眼中依旧是平淡,古井不波,没有一儿情绪,叶寒也是抬起头,和他平静的对视,谦逊的笑着,保持一个晚辈该有的尊敬和一个人应有的自我,用句骚包的话,那就是不卑不亢。
刚才站在老人旁边的大纨绔陆晴天看到两人这架势,心里却是有些发毛,心翼翼的退出去老远,装模作样的在把弄一个花盆里面的龙舌兰,不过是不是朝这边儿撇来的眼角,却是证明了他的注意力还是在不远处桌子上的棋盘中。
陆河图没有一丝长辈对晚辈该有的客气,了头,手中的功夫茶一饮而尽,实话,陆河图不会品茶,他喝功夫茶从来都是跟烧刀子一样的一口闷,没人笑话他附庸风雅不懂茶道,也没人敢笑话他做作和装高雅,甚至他的这种功夫茶一口闷的饮茶方式在西凉城富豪圈里还带起了一阵风潮,各个富商和暴发户都是开始学习和模仿这种一口闷式功夫茶的喝法儿,仿佛这样自己就能跟执掌着整个蓝海集团航空母舰的陆霸王扯上一星半儿关系似的。
陆河图三指捻子,干净利落的把炮拉到中间,这是最普通的开局,也是最实用的开局,平淡中隐藏着无限可能的杀机。
叶寒也收起了平时脸上那淡然的笑容,聚精会神的全神贯注在棋盘上,方才的谦逊跟和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杀气凌人,果断狠辣,仿佛是一柄刚刚出世的绝世好剑,剑之所指,血流成河万古枯。
如同叶家老太爷叶玄天没归西的时候所的那样,叶寒这个被他亲自钦为当时繁荣盛世的叶家的下一任继承人的家伙是个杀心颇重的棋手,从来不怕玉石俱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更是乐此不彼,靠着的就是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杀伐锐气咄咄逼人,在某一个局部的纠缠和战斗中从不退缩。
似乎有儿不太适应叶寒这沙发果断的棋风,陆河图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已,陆河图同样也是个快棋手,落子极快,虽然叶寒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势头儿一开始让他占到了一儿便宜,不过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不到八分钟时间,叶寒就败下阵来,甚至陆河图左手边的那一半儿车马相都还没有动过,棋盘上的局势就已经摧枯拉朽,叶寒败得毫无余地。
“敢打敢拼,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虽然钢过易折,但年轻人有杀气是好事儿,南方苏杭有条过江猛龙,你倒是有他年轻时的三分模样。”陆河图落下最后一字,一车一炮,把叶寒将的死死的,而后又是闷了一口功夫茶,眼也不抬,看着棋盘,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