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感动如潮水涌来,我毫无顾忌的扑在他的怀里:“逍辰,能不能留下来?”
他亦叹息,然后低头,如燕子掠水一般在我光洁的额上印一吻,目光中却带着决别的意味,然后松开手,温和地说:“去完成自己的心愿吧,如果有缘,我们再见!”
我急了,抢着说:“是一年后,不是讲缘份的!”
他宠溺的拍着我的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温暧地笑了:“是,一年后!”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给我一个淡青色的身影,那时节,花如雨,那时节,春风寒,那时节,我目送他离去!
他已经回答了我,给了我保证,为何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像丢失了一件最重的东西一般?
为何他最后的话如此沉重,是他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我,一定证明给他看,月静姝,言出必行!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用冷水洗了面,这才准备睡下。
天刚蒙蒙亮时,我便命令所有的人整队出发,马蹄包上棉布,嘴里咬着木枚,众人不发出一丝声响,如黑暗中的野兽一般,静静的向着目标快速的移动。
远远的看到匈奴人的帐蓬,我做了个停的手势,低声道:“匈奴人最主要的工具是马匹,水队听命,带上巴豆,悄悄投入马料中,动作要快!另个木队在半个时辰后发生攻击,只准败不准胜,把他引到我们的陷阱里,到时候火队就可以大展身手了!金队和土队在中周围伏袭逃走的敌人,让他们进得容易,出去得难!”
所有的人接到命令后,立刻分散开来,悄开声息的拉开了大网。
半个时辰后,水队顺利的返回,这时天边升起了第一缕朝阳,我一身火红的战袍,如火焰之神一般立在站鼓前,亲自执鼓敲响了第一声进攻的命令。
咚咚咚,震天价的牛皮鼓声惊醒了尚在沉睡中的匈奴人还有守在边疆的夏国人。
木队一千人盔甲明亮,如一根根利箭直插敌人心脏,见人就砍,飞刀,暗箭,羽箭无所不用,先杀得匈奴措手不及,哇哇大叫。
等他整队出发时,木队假装撤退,匈奴人哪里肯放过这一千人,立刻骑马带着大队人马来追赶,为道的正是木尔术!
我清啸一声,令旗一挥,开始摆阵,将他们引入四面环山的包围圈中。
匈奴人的马行到谷口,便开始拉稀,疲软不能奔跑,这些人只得弃马代步,挥着弯刀冲了上来。
为首的一人十分机警,命人停在谷口不准进去,我微微皱眉,这家伙不中计,怎么办?
正在这时,一身锦衣的夏执素单人匹马冲进了谷口,前来挑衅木尔术!
我登时大急,这个笨蛋!
木尔术和夏执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时间数十人围攻起他来,我咬牙跃上马厉声道:“上弓箭手掩护,我下去救太子!”
“将军,我跟你去!”宋渊带着数十个精兵坚决地说。
“将军,我们跟你去!”身后的人一齐说道。
我眼眶一热,感动地说:“我知道兄弟们的好意,但现在是损失减少到最少才是上策,所以你们都给我守好自己的岗位,这一仗十分重要,谁要敢抗令,我叫他人头落地!宋先锋跟我去救人,其余的一旦匈奴冲进包围圈,立刻射毒箭放滚山石和火药,跟这群王八羔子不用讲义气!”
身后的人跪倒一片,齐声道:“是,将军!”
跨上的汗血马长嘶一声,带着我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山下冲去!
我冲入敌阵之中,随手夺过一名士兵的弯刀,连带一削,割断他的脖子,拍马向夏执素接近,连挑了十几人后,终于看到这傻子正浴血奋战。
三刀钢刀闪着寒光向他同时劈来,眼看再晚一步就要做刀下冤魂!
我纵身跃下马背,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躲下侧面的袭击,另一手快速的掷出飞刀,结了另一个人,然后将夏执素抛向汗血马的马背,大声说:“快走!”
夏执素转身奋力杀死几个,怒道:“谁让你下来的?这里危险,你快走!”
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磨叽,我一怒之下,用手柄拍马臀,让汗血马惊起,长嘶一声,如一道惊鸿一般跃过敌人的人头,直接向山城上冲去,远远的还看到夏执素张着嘴在说着什么。
一个翻身,躲过一排长矛的攻击,百忙中看到木尔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手忙脚乱地连声说:“抓住他,抓住他,本王重重有赏!”
而宋渊他们也已经赶到,连成一条直线,双人并排,组成相互掩护的双刃剑阵,直杀进来。
“将军,上马!”宋渊对我伸出有力的手大声喝道。
我奋起一跃,这才发现他的后心大露,一柄长矛如毒蛇般直刺过来。
“快躲开!”我用力的推开他,自己则躲闪不及,扑一声长矛直刺入肩膀,一股钻心的痛从骨头缝里传来,我的动作一滞,脸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将军!”数十人一齐高喊,声音充满了愤怒,向匈奴人展开了猛烈的反攻。
宋渊感动而愧疚地望着我,这个汉子一时找不出话来说,红了眼的拼命杀人!
我用力一折,将长矛折断,阻止他的疯狂杀人:“全部给我撤!”
这群人杀红眼了,难道忘记了有陷阱吗?
宋渊愤愤地握着带血的银枪:“将军,我要为你报仇!”
我大怒,掐住他的咽喉道:“闭嘴,给我回去,否则我救你做什么?难道就是让你送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