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急匆匆的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秦关西稍一沉吟便也抓紧跟上了胡可的步伐。
在树林的深处,秦关西很快找到了一个衣着光鲜满是全身狼狈的一个少年。
少年相貌俊逸,但此时却一脸的慌乱,年纪不大不到二十,嘴角尚且有着未曾褪去的绒毛。
这少年就是胡可口中的强哥吧。
秦关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强哥哥,那强哥哥却也在打量着秦关西,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秦关西,然后问向胡可:“可儿,这个大叔是谁?”
“”秦关西一咧嘴,正要骂人,胡可站在一旁却异常认真的说道:“这个大叔是瑞华哥哥的朋友,也是至善姑父的兄弟。”
朋友?兄弟?
这位叫什么强的一头的雾水,好像没怎么闹清楚这个关系。
胡可不管他弄没弄懂,她只是万分焦急的看向那少年,急道:“刘强,我堂哥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刘强,这才脸色稍稍一变,转身指着远处的草丛,道:“我刚才听到你堂哥惨叫了一声,我想应该是受伤了”
顿了顿,刘强有些惊魂未定的问道:“那,那个黑影呢?跑哪儿去了?”
胡可摇摇头,也是一脸的不解,她将头扭向秦关西,乌黑的大眼睛里似乎有询问的意思。
刚才,异变发生之时,胡可闭着眼睛摔在树丛中已经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可胡可没想到的是死神的镰刀并没有收割了她的性命,她感觉自己命悬一线但却硬生生的被拉了回来,那个拉她一把的人,八成就是秦关西罢。
秦关西笑笑,指了指远处的紫彤五女,“放心吧,有她们在,你们安全无忧。”
胡可这才送了一大口气,可是她紧接着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脚步加快急忙本想远处的草丛。
不大会儿,胡可抽泣哽咽的声音响起:“堂哥,你,你怎么留了那么多的血啊,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
秦关西眉头稍皱,步伐下意识的加快了,走向了胡可。
但见,草丛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无头血尸,鲜血如小河般躺成线,在沾满了血珠的草丛中趴在一人。
是一个年龄要比胡可大上不少,相貌也很魁梧的壮汉,三十开外。
此时,这壮汉抱着大腿靠在树桩之上,抱着大腿的指缝里渗出了大量的血来,壮汉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但豆大的汗珠却比血还多的落下他的下巴。
“堂哥,你,你受伤了,我,我给你包扎!”胡可一边说着,一边笨手笨脚的去搜身随身带着的医疗包,可她的手一摸到旁边的一具尸体顿时给她吓得尖叫一声,一二屁股蹲摔在了草丛里,慑慑发抖,脸色吓得更加的惨白。
一旁,那刘强也是一样,虽然他是个带把的爷们儿,但是看到此等炼狱般的场景,这刘强依旧是吓得魂不附体腿肚子抽筋,腿都软了,脑袋里一片的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秦关西摇头笑笑,轻步走到了壮汉身边,瞥了一眼他的大腿。
大腿上,鲜血如同泉涌一般,显然是伤到了大动脉,不过这哥们儿命不错,幸亏这伤口是在大腿肚子上,若是这伤口往上一点比如在脖子上的话,这哥们儿肯定是必死无疑。
但若这哥们儿今天遇不到秦关西,哪怕是伤口不在脖子上而是在大腿上,他也依旧是必死无疑。
大动脉崩裂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用不了多久,这壮汉即便是留学也得是失血过多而死。
大动脉出血,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接受医生的手术治疗才有活命的机会,可在这深山老林进出山脉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有医生了。
壮汉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凉下去,他感觉自己的神智也在慢慢的不清晰,趁着最后一点的神智,壮汉忙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可,咬着牙关道:“快走!离开这里,去北边的宿营地,千万不要再回来!告诉你嫂子,我对不住他!”
壮汉这话倒是像是临死的诀别,胡可听完了,哭的更惨了,而那刘强呆呆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人呆若木鸡,竟是傻了。
秦关西摇摇头,笑了笑,靠近上前,竖起两根手指拨开了那壮汉抓紧大腿的手,秦关西的手指不重不轻的点在壮汉的大腿上,一道热流迅速涌过,那断裂的大动脉一瞬间止血停住。
“这”壮汉很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渐渐恢复神智的他一脸惊骇的抬起头,万分错愕的看向了秦关西,半晌才道:“兄弟,你是?”
“路人甲。”秦关西笑了笑,反问道:“汉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竟一声不吭,是个汉子,你叫啥?”
壮汉恢复了些气力,勉强一笑,说道:“我叫胡坚。”
“胡坚?胡可?一家人吧?”秦关西笑着看了一眼身后的胡可。
胡可的小脑袋忙点,小鸡啄米一般,“他是我堂哥,我大伯的大儿子,大叔。”
“”秦关西一头的黑线。
秦关西摸了摸自己那不算沧桑的脸,心想自己这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大叔了呢?难道他是真的老了他自己没察觉到不成?
老?一想到这个字,秦关西心里竟然莫名的发苦,贼难受。
秦关西摆摆手,不在老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秦关西先是递给了远处的紫彤五女一个她们都能懂的眼神,紧接着,秦关西弯腰直接背起胡坚,直接下山。
身后,胡可和刘强踉跄着跟在后面。漆黑阴冷的山林到处都飘荡着血的味道,没有一丝风的山林也让人感觉到浓浓的阴冷,胡可和刘强亦步亦趋的跟在秦关西的身后,生怕跟错了半步。
至于紫彤她们,她们依旧守在那黑洞封印的边缘,五人的剑阵组成强大的剑气封住了黑洞,只要她五个人在,那黑洞里的东西自然不敢随便出来。
秦关西背着胡坚下山,而此时的山下却已是灯火通明。
家家户户燃起了灯,老祖宗带着寨子里的青年人拿着火把上了山,整个寨子的人脸色难看,战战兢兢,一直到看到秦关西背着个不只是死是活的人从北山的悬崖断壁中间跑了出来。
寨子里的人纷纷吓了一跳,他们来不及多询问,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受伤的胡坚一起送到了族长的家,细心疗养。
胡坚的伤本来很重,但他命好遇到了秦关西,秦关西已经给他止了血,只需稍加静养,胡坚依旧还会是那个活蹦乱跳的胡坚。
但,今夜肯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整个寨子里的人再也睡不着了,无数的人陆陆续续的堵在了族长的家门口,一个个神色惊慌,像是害怕着畏惧着什么可怕的事务。
族长处在风口浪尖,他急忙询问秦关西到底是怎么了,秦关西也是一头雾水,直到现在秦关西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关西也和寨子里的人一样,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了北山之上那一道闷雷似的炸响,秦关西急忙穿上了衣服狂奔到北山之上,然后他就看到了胡可,并且救了胡可的堂哥。
要说,秦关西唯一能解释的北山断崖出树林中石碑下那黑魆魆的似乎有什么古怪呃洞口,但是这个东西秦关西不能说,如果他说了肯定有又要在清溪镇引起莫大的恐慌。
秦关西只是胡编乱造,随口说道:“他们都是进山野营的山外游客,晚上点火把的时候不小心引爆了开山用的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事。”
?老族长将信将疑。
是能炸出响声来,可是又怎么能将整片的天空都映成了漫天的碧绿色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远离?到底有什么猫腻?
但老族长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秦关西,老族长也知道在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就是稳定军心,稳住清溪镇众人纷乱的心思。
这个时候绝不能乱。
哪怕族长很怀疑秦关西说的是假的,但他必须也得照做。
族长拄着拐棍出了家门当众安抚好了清溪镇上的村民们,村民们或许不会听秦关西的话,但是对老族长的话那可是言听计从,老族长的话音一落,整个清溪镇聚集在一起的村民们一哄而散,各回各家。
寂静的夜又重归寂静,而秦关西知道,事情却远远的没有结束。
秦关西踱步走进了胡坚休息的房间,这时的胡坚以为失血过多加上劳累过度早已经沉沉的睡下了,可是胡可和刘强却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吓得魂不附体手脚冰凉,两人一起靠在胡坚的病床前脸色惨白的,一句话也不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关西皱皱眉,走上前,质问道:“胡可,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大晚上怎么跑到那里去了而且,你们干什么呢?”
“啊?”秦关西那严峻的声音将胡可拉回了现实,胡可又是一阵摇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