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飞,辅导老师找你有事,a楼14房间。”一个瘦高的男生给温飞打着招呼。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距离集合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温飞担心时间不够用,先去找万方成。
“万教官,辅导老师那边可能有些事情,下午的训练我能不能晚去?”温飞找到了早就吃完午饭,正在树荫下休息的万方成,在隔壁超市买了两罐红牛,递给万方成一罐。
万方成没和他客气,借过红牛一饮而尽,抹干净嘴边的水迹,笑着道:“你子想贿赂我。”他轻轻一捏红牛罐子就变成了一团扭曲的废铝,随手扔向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他接着:“去吧,我看你这样也不需要继续训练,来不来事后声就行。有机会我们私下在过几招。”他的眼神中满是跃跃欲试,似乎上次与温飞过招他并没有尽兴。
温飞感激道:“万教官,谢了。”
“叫什么万教官,私底下叫我万哥就行,我觉得你子这朋友可教,性子对我口味。”随后万方成摆摆手,示意温飞可以走了,温飞头便离开了。
到了a楼的14房间。
“龙老师,你叫我?”温飞语气很客气,一般学生称呼辅导老师,都是以“辅导员”来称呼,甚至直接冠上姓就变成了“导”这样的简称。
温飞清楚,辅导老师作为高校教育系统中比较底层的存在,平时没少受上面领导的气,经常是不得不做一些里外不是人的活计。缺的就是一种被尊重的感觉,而温飞给足了他面子。
龙鲁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胡子经过尽心打理显得整整齐齐,头发被剪成了标准的板寸,穿着滨海大学的教师制服显得还算有股精神的感觉。
不过他的语气,可不太令人舒服。俗话我敬你一尺,你就算不敬我一丈,还我一尺也行啊。可这位龙老师,偏偏可着别扭来。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瞥了一眼温飞,道:
“滨海大学向来制度严格,你作为学生应该是清楚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家里面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一切,也不是在大学里肆意妄为的资本。你懂不懂?”
温飞有些奇怪了,他没有听明白龙鲁言语里面的意思,不过听起来自己倒是有种成了骄横二代的感觉。他不解问道:“龙老师,你的我不太明白。”
“哼,不明白?”龙鲁重重哼一声,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冲着温飞指指。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嗯?再胆大包天的学生,也没有你这样的。我们交通管理学院的集体都被你给抹黑了!”
温飞一怔,原来是昨天晚上出去调查的事情败露了,按道理来半夜不应该有人来查寝,他打算继续问问清楚:“我还是不太懂。”
这句话好像彻底勾起了龙鲁的怒火,他的唾沫星子差都喷到了温飞的脸上。
“大半夜跳楼跑出去找姐,这就是谁干的好事?他妈的电话都打我这来了,你找姐就找姐,还留我电话号?温飞,你可真牛逼啊!”
龙鲁气不打一处来,他作为老光棍,昨天好不容易谈了一个比较合得来的女朋友,三十多岁还有些风韵犹存的味道。本来今早上两个人正在饭店吃饭,突然来了一个电话,龙鲁想也没想就随手结果来了。
他的手机听筒声音很大,足以让旁边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先生,你的校园一卡通忘在我们这了,什么时候过来取一下。再来消费,全套我们给你打9折哟~”
卧槽!龙鲁心里咯噔一下,他昨天晚上在家老老实实地看网络来着,什么时候跑去做过所谓“全套”,他虽然自认为光明磊落,但是这电话内容任是谁听起来都不是那么对劲啊。
当他抬头看向他的准女友时,发现她的脸黑得堪比包公一样,“我还有事,先走了。”这女人撂下话就匆匆离开了。
龙鲁的一句“你听我解释”还没出口就被憋死在了嘴里。满腔郁闷地回到学校后,他在办公司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匿名信,打开后内容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58的温飞偷偷逃寝,据他室友讲是外面洗澡去了。”
大半夜的洗澡,你这是忽悠鬼呢?龙鲁随手把字条搓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他到现在还在生闷气,琢磨着到底是谁在故意整自己,他心里合计着,决定去那个“全套9折”的地方考察考察。
以身体不适为由,龙鲁从这家桑拿店内落荒而逃。不过他从老板娘的嘴里套出了话,昨天晚上的确是有一个中短发,瘦高学生模样的人来这里消费,并且留的就是龙鲁的手机号。
甚至没有多想,龙鲁的头发都快气炸了。现在的学生都是这样潇洒吗?找姐留辅导员的电话号?
“你今天不给我把昨晚的事情清楚,这事没完!”龙鲁冲着温飞喊道。
温飞可冤得很,他甚至感到有些无语。如果这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他能当个有趣的笑话听听,不成想居然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正常人都是看别人家热闹,谁会没事惹一身骚。
更何况,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这么多年的人生经历,从来都没有听过学生去“洗头”,然后留辅导员电话这种离奇的事情。
“龙老师,您最好认真想想,如果换做是你,留电话也不能留领导的,对吧?”
龙鲁连连拍了好几下桌子,声音很响,不过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瞪着温飞气急道:“换做是我?我根本就他妈没去过,老子三十八了还他妈的是处男!猪八戒没尝到味也算吃了人参果,我这算啥?我这算啥!”
温飞嘴角微微抽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都长得像是父亲辈的人了,竟然还是个老处男……
“龙老师,您最好冷静冷静。”
“冷静?我没法冷静!你不承认是不是?行,我也用不着你承认。”
龙鲁用手一指办公室大门,:“我给你三秒钟,赶紧在老子眼前消失!”他见温飞脚下没有动作,急了,起身推搡着温飞就把他推了出去。
温飞看他正在气头上,讲道理也没有什么用。于是没使力气,否则这龙鲁哪里会推得动温飞。
“咣——”门被狠狠关上了。
温飞摸摸鼻子,无奈道:“这算个什么事啊。”其实他在龙鲁的言语中听到了不少疑。
第一,到底是谁把他晚上逃寝的事情告诉了龙鲁,并且还添油加醋。
第二,去桑拿房留下龙鲁电话的人究竟是谁,或者这个人为什么要留龙鲁的电话。
综合这两考虑,温飞清楚这肯定是有人要整他。不过他初来乍到,来到滨海大学之后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遭遇这种无妄之灾?简直就是让人摸不到一头脑。
温飞可不是个平白无故受气不出声的人,这事情要调查清楚也很简单,那就是找出来那个留纸条的人。滨海大学的监控系统很完备,并且每个月都会上传到中央服务器进行储存。如果是这样,只要找到昨晚的那份录像资料,就可以找到这个无耻人。
但是现在录像资料还在保安室的系统中,得等到月末才会进行联网上传。温飞虽然想找到那个人,不过还是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龙鲁算是得罪惨了,并且还是得罪人的感觉受了委屈,被得罪的更感觉委屈的那种方式。其实换位想想,如果是温飞,好不容易要有脱单的曙光,眼看着就要登上胜利高地插红旗的时候,张寡妇家的母猪怀孕了,而且有人是他干的。
母猪怀孕?就算怀孕也应该是张寡妇啊!换种法就是:我都要成家的人了,我还用去找姐?这俩其实是一个道理。
换做是温飞,也没有办法忍耐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温飞还是有些想不通,他行事比较低调,很少有得罪人的时候,为什么麻烦偏偏找上了自己?
“不去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月末先找到那个出卖自己的人再做其他打算。”
他边想着事情,边往自己班级训练的地方走去。突然他感到余光好像瞥到了一个身影,有些熟悉。当他转头望去时,只看见一个素白色的影子消失在了拐角处,等到他跑过去的时候,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是谁呢?”温飞自言自语道。
“宿主,稍等,我正在进行画面回溯。”维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幅静止画面出现在温飞的眼前,这是维根据温飞的记忆提取之后,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的画面。
这个背影……
温飞突然想起来了,他不禁出声:“何惜!”人生巧合,重生之后随手帮助的姑娘,他原来还以为是个上初中的萝莉,没想到竟然与自己是同年高考,还考到了这所滨海大学。
“找个机会见见面吧,算是缘分。”
着,温飞回到了训练的地方,他发现班级里的同学都聚到了一起,应该是到了休息的时间,并且好像议论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