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山城城北机场。从一架军用飞机上下来了一群身着藏青色国服的人,他们簇拥一个全身军装、上了年纪的军人,来人很快的钻进几辆军用吉普,吉普车向着火车站飞驰而去。解放军总参谋部二部的部长到了;这个部的名称叫:“对外军事战略情报部”,随行的还有三部的人,中央调查部的人没来,虽然死者也曾经为他们工作。。。。。。
巷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两个将军走过是一片压抑了的立正敬礼声,整个巷道门窗紧闭,一遍肃然。
在军长带领下,部长来到了学者那盖着将军服的遗体旁。
左边,在离学者五米远靠墙的地方,还有一具覆盖了白布单、浸满了鲜血的人形东西。部长看了看军长,军长默然的头,用手指了指巷道斜对面那间铺子样的青砖房,声音略显沙哑的告诉部长:这还是上午挨个检查的时候,发现门板从里面闩着,喊了很久无人应答,橇门进去后才发现了情况。又向右前方指去,那是一栋宿舍样的三层砖木结构楼房,上面站满了军人:
“人基本都在楼上”,军长道。
清晨第一时间军长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汇报了军区。军长得到的命令是:保持原样,封锁消息。
部长走到盖着将军服的尸体旁,凝视良久,挡开随从们要来帮忙的手,颤抖着独自揭开了蒙在死者脸上的将军服,艰难的用手理了理死者那显然才理过的短发,部长沉重的垂下了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头。人们看见有泪从部长的眼角溢出,不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班长安详的面孔上,溅落一巷子肃穆。。。。。。
虽然部长们刻意掩盖着自己伤悲,但几个老将军同时落泪、一大群神秘人又自发的挨个向死者默哀,以至于此后几十年里,在山城仍有“中国第十号谍报员在山城火车站之死”的传。
部长从学者后领口撕下一方硬布片,上面骇然印着:
“ 特勤01”。
昔日的班长,一度的老师,曾经的同事,军中“战神”,“剑出鞘,鬼神让道”,但神已陨、剑已折;蒋介石的子弹,日本人的刺刀,甚至多国法西斯精心布置的数次猎杀都要不了他的命,居然死在了新中国这没有硝烟的土地上。部长知道,班长一直在为国家效力,但即便如他也不知道班长究竟隶属国家哪个机构,而且是特勤一号。
班长无愧于特勤一号,但千军万马都困不住的一号就这样死了;“是谁杀了他,有谁能杀得了他”?看到班长已经僵硬的左手直直的对着那具蒙着白布单的尸体,部长让人翻过班长的身体,班长背上左肩胛边有一个很大、很深的枪眼。。。。。。
揭开那具人形白布单,一个满脸血污、眉宇间有个溢出脑浆的创口、惊恐而大张着嘴的女人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血流尽,东南亚人那特有的浅棕色皮肤已经变成灰褐色,恐怖、诡异之极,部长心里闪过一个冰冷的念头:
“罂粟花。。。。。。”
来到街对面那个杂货舖,一米高的窗台下有一个枣核般大的洞,不注意是看不来的,大不了年久失修或耗子、蟑螂出没的地方。屋内有两具尸体,一具在一张单人床下,穿着背心短裤、50多岁的男人,显然是这家的主人。窗台下倦伏着一个0 来岁,衣着平常,面貌略黑寡肉,阴沉凶狠的男人。翻过男人尸体,一只装了瞄准器的美制步枪现了出来,看到这只血迹斑斑的枪,部长阴霾的眼睛有些亮了。接过枪后,他确认:这只枪就是m16,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刚试验完毕,准备装备m国海军陆战队及其他特种作战部队的专用突击步枪;5 。56mm口径,长1m。可以自动和半自动射击,这可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但世界上先进的潜艇、坦克技术以及这把鬼使神差得到的m16能和铁英的命相比吗?起码部长就宁可不要。。。。。。
男尸的前胸血肉模糊,没有挣扎的痕迹,显然是一击毙命。在杂货舖的角落里,部长的随从们找到了那把穿过这人身体的黑色短刀。这正是“班长”那勇冠全军、威震八方的铁家“朗月刀”。看到这个杀手和m16,部长什么都明白了:是那个组织干的,是他们,他确信。
今天一早,部长得到的汇报是:
经过二局分析确让,东南亚最残忍、最神秘,绰号“罂粟花”的杀手已于近日潜入国内,国籍、年纪、性别不祥;与他一同潜入的还有西欧最负盛名,绰号“豺狼第二”的金牌杀手,国籍不详,亚裔,男,年约5岁;s国臭名昭著的黑手党老牌杀手“落日”,国籍不详,男,年纪约40岁。就这么几个人,随便哪一个都能让当今世界各国的保安机构毛骨悚然半天,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同时闯进了国内。部长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国内各个情报和保安部门,同时也急调共和国特勤精英们狙杀这个杀手组织。没想到,他们花这么大血本要对付的居然是“班长”;但他们最后还是被班长击杀了。
“还有一个呢、最少还有一个”,部长想。叹了口气,和军长一道,亲自把“班长”的遗体抬上吉普车。
而部长带来的二部和三部的人则封闭了出事现场,连公安局和部队都没参加。三个时后,他们带走了两个杀手的尸体。
公安局的人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就报上了从昨晚的调戏,抢劫开始,到后来的械斗,枪击的所有四十七人名单。还顺带着捎上了张三有命案,李四有血债,王二麻子有强奸、抢劫等所有人的犯罪记录”。
“看来公安局早就有这些人的档案了”,军长有了愉快。
半夜,几辆带蓬的军车开进巷子里,带走了6个人。而这6个人都负有太多的外伤。。。。。。
据交代;另外还有十一个人出事的当晚就跑了,并且带走了那个什么“罂粟花”的一只手枪和班长那没有手柄的公文包。部长听完汇报后了三个字:
“找到它”。
因为这是铁英班长的东西,而公文包则是中央调查部专为他特制的,除了一面是用防弹材料做成外,里面还有很多秘密。
而那些没有外伤和扭伤更没有枪伤的人是很容易混过军队检查的,但很容易就混过了检查的十一个人很快就开始后悔;而那些有外伤、没有混过去的人,或者根本就走不动的人,至少有二十七个活到了公元1980年。还有九个也至少比他们多活了三个月。六个月后这九人就被公审枪毙了,铁证如山,全都有命案。
因为,那十一个脚杆长、跑路跑得快的人在两个月内都相继死去,不管跑了多远、跑得多偏僻,无一列外的,都被人扭断了脖子;因为这里平静后,有人看见一个缺了左腿、少了左胳膊、瞎了右眼的大汉在这里蹒跚地徘徊了七天,在铁英死去的地方坐了七天,十三军长和政委也几乎陪了七天后他孤独的离去。
当晚,总参二部部长亲自提审了这既是个人,经过三部那几个狐狸一样狡猾的人审问;其实也用不着太狡猾的问,因为死了一个人就整出这么大动静,这群地痞再义气也控制不住尿了裤子,哪有不老老实实话的道理。眯缝着眼睛的部长最后得出结论;这群人没有参加那个阴谋。
“如果……”部长在沉思:
“如果没有这群混蛋,那个暗杀铁英班长的阴谋会得逞吗?”答案是不能。
“但是,即使有了这群混蛋帮那个什么‘罂粟花’和‘豺狼第二’呢?”答案还是不能。部长很相信班长那神一样的敏锐和感觉,但是,班长毕竟死了。
“他那天神一般的战力、天狼一样的感觉呢?难道他是不想活了”,部长打了个激灵,很冷。他仰起头,拼命想捕捉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那个感觉令他很不自然和不可思议。
部长摇头否认,但始终抑制不住心中那股寒意,因为只有这个感觉才能解释得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能把班长的死归咎于意外;什么“罂粟花、豺狼第二”,亦或这一群狗屁不是的特殊时期才能有的人渣,就是再来十个、百个“落日”或豺狼第三、第四又岂能奈班长何?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让千万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班长丧失了生的**”?
“还有那个什么‘落日’,【他敢肯定,杂货铺里的男尸是”豺狼第二”】还有火车站售票房里的那具女售票员的尸体,后来那个热情的女售票员呢”?部长想起了那个被塞在床脚下,被电话线勒断了脖子,满脸惊恐的女售票员尸体。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真的使班长不想活了的话,那么也就用不着“落日”和那第四的个人动手了。
“如果班长不想死,他就死不了,岂是人力能为之的事情”,部长不信神,但信任班长。。。。。。
亦或班长不想死,但死之前他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因为他死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平凡人,一个很平常的人。但部长不明白,他还很迷茫……
“落日”在哪里呢?或者还有的第四个,第五个杀手呢……”
第二天,部长走了,带着班长盖着军旗的骨灰盒,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苍老的离去,而随他一起来的藏青色们却没有跟他一路,却也不见了影讯。
第三天,解放军总参谋二部一间的会议室里,举行了一个的追悼会。规模很,因为只来了共和国在京的三个元帅、两个大将、五个上将。。。。。。
追悼会规模很,也很保密,但很庄重,悼词也很简单,大意是:从始至终,铁英班长坚持一个信念,坚定不移的跟党走;曾获得:
中国工农红军“八一奖章、八一勋章。抗日战争时期独立自由奖章,独立自由勋章,获得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解放勋章” 。。。。。。他是中国人民的优秀儿子党的忠诚战士,他是。。。。。。他于1968年月日不幸殉职,终年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