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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人命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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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信我到,连茶也不喝了?”

“难道我不该不信?”

重楼沉默,过了一会儿道:“你认为你爹娘失踪,是我做的?”

“就算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墨小然既然来找他,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我为什么要害圣姑?”

“你为什么要害我娘,我不想问,我来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在哪里可以找到姬煜。”

“我不会告诉你姬煜在哪里,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让墨非君大人和圣姑安然无恙。”

“难道说,我爹和我娘是你劫持的?”

“你不是说,就算不是我做的,也和我脱不了关系。”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恨我。”

“伤害我爹娘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不会原谅,也不会放过。重楼,我今天来,是念着和你过去的那点情分,如果你连那点情分也不想要了,我也不会再有半点顾惜。”

“你信与不信,劫持墨非君大人和圣姑的人不是我,只不过,姬煜欠我一个人情,还得给我几分面子。”

“这件事,恐怕不是面子可以解决。”姬煜的人把圣君堂那些无辜的人尽数杀死,这些血债,岂能是一个面子可以算了的?

墨小然起身走向门口,她只是想证实一件事,现在答案已经有了。

“小然。”

墨小然停下。

“离开容戬,我一定会让他们把墨非君大人和圣姑还你。”重楼看着墨小然纤细,单薄的背影,心脏隐隐的痛。

他向来最不愿意看见她痛苦,但她如果现在不肯放手,以后会更加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忍痛挖去那块坏肉,换她一世的平安。

墨小然头也不回地离去。

飞狼在重楼身前飘落。

重楼道:“去跟着,如果映雪敢对她无礼,不用客气,另外去告诉姬煜,如果他敢伤墨小然的性命,他想的东西,永远别想再得到。”

“是。”飞狼飘身出了画舫。

重楼在进了画舫里间,画舫地板滑开一道门,露出一排台阶。

他步下台阶,头顶地板无声地滑拢。

重楼划亮火石,点燃身边台子上的蜡烛。

地下仓亮了起来,可以看见仓里有一张小床,小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双目紧闭,竟是失踪的阿莞。

她身下垫的和身上盖的,都是才换过的新被褥。

而船仓的另一角,绑着一个女子,她眼泪婆娑地看着重楼,满眼都是诉求之色。

却是金花。

重楼在她身边蹲下。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重楼解开她的哑穴,冷冷地看着她,缓缓道:“我这辈子最恨两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金花看着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一,背叛。”

“我没有,我没有,我死也不会背叛你。”金花拼命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重楼丝毫不为之所动,接着道:“二,利用我。”

“我没有,我真没有……”

“没有?”

“没有。”

重楼突然捏个金花的下巴。

“你偷听我和飞狼说的话,已经触犯我的底线。我看在你平时对我还算忠心的分上,放你一马,不与你计较,你却把从我这里知道的事情泄漏给他人。”

“我……”金花惊得睁大了眼睛,她想否认,但看着重楼的眼睛,否认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么多嘴的舌头,还要来干嘛?”重楼手上用力,捏住她的下颚。

金花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吓得白了脸,“不要,你饶了我吧,饶我这一次吧。”

重楼直视着她的眼睛,不答,轻唤了一声,“飞鹰。”

一个黑衣男子飘落在重楼身后。

重楼丢开金花起身。

金花还没来得及闭嘴,飞鹰突然上前,飞快地点了她的哑穴,银光晃过,金花口中一阵剧痛,一截舌头掉到地上,痛得只有吸气的份。

再看重楼时,眼里透着恐惧。

“你故意把墨非君的身份泄漏给姬煜,借刀杀人,让姬煜对墨非君和阿莞下手,然后再除去墨小然。你明知道墨小然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却要致墨小然于死地,你说你该不该死?”

金花满嘴的血,又痛又怕,不住后缩。

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以瞒天过海。

但她被绑了丢到这里,看见床上躺着的阿莞,就知道自己还是看轻了重楼。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重楼竟半点不念她对他的情意,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她向重楼爬上两步,想求他放过她,但她舌头没了,一句话也不能说。

重楼掏出手帕,仔细地擦着碰过金花的手,对飞鹰道,“弄走,不要让我看见意外。”

这个女人偷听了他和飞狼的对话,知道墨非君是炎皇族的人。

炎皇族的人和凤血族的人生下孩子,对炎皇族来说,是天理不容的事。

金花偷偷把这个消息卖给了姬煜。

这才有了炎皇族的人捉拿墨非君以及阿莞和墨小然的事。

他得知金花泄漏消息,立刻想到姬煜会对阿莞动手,带着人快马加鞭地赶去,截下被他们劫持的阿莞,而墨非君没能截下。

不管他怎么做,墨小然都会认定这件事与他有关,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他最在意的就是墨小然,现在因为金花,在墨小然心里那残存的一点情意都被抹掉,让他怎么不恨?

吃了金花,都难解恨。

金花看向重楼,重楼一脸漠然,连一眼都不再看她,走到小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飞鹰上前,提起金花,拖拽着往外走。

金花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试图挣扎,但哪里挣扎得开。

飞鹰拖拽着金花出了暗仓,画舫已经驶到了湖心。

他攥住金花的头发,一把摁进船尾的大水缸。

金花只发出一个嘶哑的短促音符,头就被埋进水里。

她满心的恐惧,想要尖叫,想要求饶,可是一张嘴,水就灌进她的嘴巴。

水冲刷着舌头断处,越加痛得浑身发抖,偏偏冰冷的水却让她无比清醒,清醒地感受着那痛,感觉着生命流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