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会儿给你个更好玩的。”殷亦桀神秘的笑笑,打个响指。
有人从桔子树后头钻出来,提着袋子。
殷亦桀拉着我走过去,那些人已经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花花绿绿的一大堆。
再一些些打开,是一个大大的风筝,和雨衣张开那么大。
旁边,还是大大的风筝,都是蝴蝶,各种各样的都有,好多,最大的有降落伞那么大。
殷亦桀接过一个,比雨伞大一些,蓝色的,蝶翼中间是黄色透明的样子,很明艳好看。
殷亦桀看了看,将蝴蝶风筝给我,说:
“一会儿我给你说手举的高高的,你就举起来;让你松手就松手,记住没?等我放上去了再把线卷给你玩,嗯?”
我抬头看他,记住了,他说的我都记住了。
眨眼,我第一次拿这个。
殷亦桀说:“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呼吸喷到我脸上,紧接着我眼皮和睫毛被软软的碰了一下,我脚下微微一晃……殷亦桀忙扶我,把我扶稳……我一看,差点把风筝压坏了。
我说:“你不是要抓最大的蝴蝶吗?为什么又放风筝?”
殷亦桀看着我笑:“这个蝴蝶不比那个蝴蝶好看吗?不比那个大吗?”
这个,是更大,更好看,但是……随便吧,我随便问问,平时也很少问问题,没什么可问的。
殷亦桀一手拿着线圈,一手拉着我的手,带我站在一侧,道:“站好了,一会儿记住啊。”
我点头,他喜欢就好,我看着舒服。
殷亦桀放了一些线,那几个人跑过来二个,指点:
“殷总您站这边,这边顺风……”
殷亦桀好容易站对位置,那一个又说:“你站这儿,一会儿往坡下跑,风筝自然就飞起来了……这里有个坑,靠!谁准备弄果岭呢?殷总您担心,一会儿别崴了脚……妆总,您站那别乱动!这草坪有陷阱!”
我看着手里雨伞一般大大的风筝,明黄的蝶翼上写着大字:“可儿,我爱你!”
换一个蝶翼再看,“可儿,我爱你!”
我再看前翼,左边是:“可儿,相伴终生!”
右边是:“可儿,爱你百年!”
都是用白板笔写的大红的字,衬着黄色的蝶翼,远远的看的不太清楚,放在眼前又特别清楚。
我看明白了:他早有准备,狗追他们是临时起意。
殷亦桀站在我跟前,看着我。
我抬头看他,不知道他过来做什么。
殷亦桀说:“准备好了吗?”
我点头,准备好了。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捏了一下,我站得高,他站的低,我们眼睛平视,他眼里闪过什么东西,我没留意。
那几个人叫:“殷总刚叫你好几声,妆总您没听见?”
我看他们,总有人当我傻,他们的样子不是。
没要紧的,我点头,说:“我听着就是。”
殷亦桀亲亲我的手指,往坡下走去。
风起来,裙摆飞扬,头发也乱飞,发髻只固定了一部分头发,尾发还是松松的,这里风大,一吹……十二哥说的没错,虽然还有太阳晒着,这里都比别处略略凉一些。
但我们人多,还有太阳晒着,不要紧。
殷亦桀站在我身前不远处,愣愣的看着我,眼里满是经验和热切,嘴角勾起,鼻子纱布下有些泛红的样子,可能是夕阳照射的。
我站着,将大大的风筝略略抬起,做好准备;等他让我举起来的时候,我就能及时做到,不用让人家说我傻。
殷亦桀一手拉着线卷握紧,一手拽着线半天没动静,依旧看着我,眼里冒出火花。
风略略小了些,有人从树丛竹林里钻出来。
爸爸走得最快,很快来到我身前,高声惊叹道:
“这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就这个样子,和女神一样纯洁美丽高贵端庄智慧贤淑……”
廖亮慢一步,跑得快,掏出手机一阵乱拍,边大笑:“老大你又堆砌形容词,不嫌麻烦啊?”
爸爸说:“你难道不觉得可人刚才的样子真的很美很漂亮很……”
廖亮忙打断他,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很女神也和你无关了。”
爸爸冲上来,廖亮喊:“老大拜托你让让,让我拍几张你美丽的女神。”
爸爸将我脸上的头发拨干净,往后面拉拉,说:“这样不是更好看?”
“哇!殷少你作弊啊!”人很快聚拢过来,纷纷表示不满。
“啊!啊啊啊!大家快看风筝上都写的有字耶,好烂漫啊!”
“哪个哪个,让我看看!”廖亮从我手上将风筝抢过去,颠三倒四就开始念……
“安红!额爱你!”
廖亮的大嗓门,顿时将所有人都吸引到我们身边,连那边放着的风筝都不看了,围着廖亮看她手里的风筝,一会儿就扯烂了。
我看廖亮,不知道她哪里看来的这句,腔调也不对。
殷亦桀忙过来搂着我,把我带到一边。
“哈哈哈!”有人开始爆笑。
“太烂漫了,殷少,没想到你还这么偶像剧!”
“说说看,怎么想到的?那边还好多风筝,上面都写着吗?”
“哟,小心点儿,扯烂了,枉费殷少一片真心!”
乱哄哄闹成一片,远远的有人提着细丝笼子过来,装了不少花花绿绿的蝴蝶。
我们花园的蝴蝶,有些本来就是从外地弄来的,像养鸟雀一样;这种笼子有人会弄,但还是很好看。
他们把风筝看够了,就围过来对着我们长枪短炮问个不停,闹哄哄。
殷亦桀搂着我,站在中心,挺直腰杆,清冷的道:
“我听说风筝是上天的信使,可以将我们的心事尤其是誓言传给上天,若违此誓,天打雷劈,狂风刮冰雹打……总之会受到惩罚。风筝放的越高,离天越近,心事传的越真切。我本来准备过几天可儿生日放的,刚米饭说拣日不如撞日,我就和你们的蝴蝶一块放掉好了。只要可儿看着舒服,哪天都可以。”
“哇……”廖亮和米饭最激动,往前挤,竖起耳朵听,一脸羡慕。
“那你为什么做这么大的风筝,太大重力大不是不容易飞得很高?”有人举手发问。
冉桦的手下来了不少,张亚龙信息部的人也不少,围着有几十人,我都看不见听不出谁问的问题。
“胆子有多大敢将爱说出来,风筝就敢做多大。放的高要讲究技术,不能偷鸡。那边有直径四米的,用的是从谈氏要到的一点特种材料,就那么一点,讨了我好几天。”
殷亦桀紧紧搂着我,说话的时候不停看我,眸子很深邃,看不透。
又有人举手,是郑璟仁,挤出来拉着米饭的手说:“殷少,能不能让给我一个?你那么多。”
殷亦桀点头,道:“一个一百万。我带了一百个来,我自己放二十五个,可儿二十五岁了。剩下的,谁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口价。”
“切!”很多人往后面退开,不愿意了。
“我回去自己扎一个。”几个小弟嘀咕。
“肯定没我的放的高。郑少,不要说你连百万的礼物都不舍得给米饭送,也太……”
殷亦桀亲着我额角,摇头,嘲笑郑璟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