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幻夜用包裹里的水壶在附近的溪旁装满了水回到流隙所处的林间路,天色很暗,树林里到处都找不到流隙的影子,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应该走不远,但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往前面走了还是回到了刚才的城市里。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幻夜把水壶放在树下,开始沿着这条路寻找着流隙的踪迹,真希望她不要干出什么傻事。
在潘多尔城的郊外路上,一个摇摇晃晃的娇身影在月光下慢慢挪进了城市。
流隙双眼无神地在街道中走着,四处观望着,好像在找寻一些什么东西。从城东一直到城西,她终于在一个巷子里停了下来,这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就像是有什么动物的尸体在这里烂掉了一样,潮湿的空气让流隙破烂的衣服完全浸湿,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哈哈哈哈……”
前方的拐角处传来一阵笑声,听上去是三四个人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流隙轻轻一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蹭向那拐角。
“老大。”四人中的一人突然发现了进入巷子的流隙,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不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吗?难道是来找我们要钱的?”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转过头竖起眼睛看着流隙,她身后好像没有其他人,这下可算是能报刚才的仇了。他招呼着其他两个弟拽过流隙,一人控制住了她的一只手,但她却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大概也是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你这丫头竟然找过来了,看来是真的不怕死啊,正好,你的朋友刚才打了我们一顿,现在我要在你的身上发泄出来!”
“我不认识她……”流隙轻声道。
“不认识?可是我看她好像认识你。”
“呐,如果你继续对我做刚才那种事情的话,那么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吗……”流隙有气无力地抬起头问道,她的面容很憔悴,就像随时会死掉一样。
“喂,老大,这家伙不会有什么病吧……”
听了这话,老大也哆嗦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了报一个仇弄坏了自己的身子可真是不值当,再三思索,他突然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能收留你,但是我知道有人可以做到,而且那里还有很多和你差不多的孩子,希望你能在那里找到同伴。”男人阴森森地笑着,同时朝身旁的弟使了个眼色。
“谢谢……”
两个人放开了流隙的手腕,她这个样子也做不出什么有威胁的事情,而且她好像真的很想让别人收留她,这种走投无路的女孩应该不会耍什么把戏,他们也没有在意。
过了很长时间,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头从巷子的另一个入口来到了这充满了腐臭气息的地方,几只老鼠从他的脚下溜过,转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昏暗的灯光照在老头的脸上,露出了一脸深深的褶子和笑里藏刀的面孔。
“这孩子怎么样?”
老头走近流隙,抬起她的脑袋仔细端详了一下,了头:“嗯,我很中意,开个价吧。”
“二十万,这些钱对于你来应该不算什么吧。”
“的确不算什么,跟我来吧,把这孩子也带上,待会儿我会付给你钱的。”老头笑眯眯地转身走出了巷子,一旁的喽啰们听有钱赚,抱起流隙便跟了上去。
几人一直来到城西郊外的一所别墅,这里阴风阵阵,周围的树全都枯死了,几只乌鸦在枝头叫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
“你们在这等着,富莱跟我进去拿钱,之后把钱分了,记着,你们千万不能进来。”
留下的两人一胖一瘦,胖一些的叫安德里,瘦一的叫利特碧斯,两人纷纷了下头答应下来,之后看着老大和富莱抱着流隙进入那阴气森森的别墅,这里比起巷子里多出了大量的血腥味,没有人敢来这里,他们也只是第一次。
两人在外面等了许久,一直不见进去拿钱的老大出来,无聊之下,利特碧斯突然开玩笑似的冲着身旁的安德里道:“老大刚才过叫我们不要进去对吧,我怀疑他和富莱在里面分了钱,如果我们现在不去的话不定就剩下买几瓶啤酒的钱了!”
“不可能吧,老大从来没有骗过我们,他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就一定会分给我们钱的。”安德里非常信任老大,于是打消了利特碧斯的念头。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他们实在等得不耐烦了,进去取钱的话怎么也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一定是在里面偷摸着把钱分了!
“安德里,冲进去!”
“好!”
“咚——”
两人撞开门板的一瞬间,满屋子猩红的血液吓了他们一跳,这里简直就像是个屠宰场!
“咕~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安德里的心砰砰直跳,没有正常人会把自己的家弄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些血都是真的,不知道是动物的血还是人的血,总之这房子看起来非常不妙,不定刚才进去的老大和富莱已经遭遇了不测,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安德里和利特碧斯准备逃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两个是被蒙着眼睛拎着钱袋子走过来的老大和富莱,另一个则是一脸诡笑的老头。
“唰——”
老头突然揭下了老大和富莱的蒙眼布,本以为是已经到了外面,但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不知所措站在门里的安德里和利特碧斯!
“不是了叫你们不要进来的吗?!会没命的!”
“老大,我们不知道啊……”
“现在知道了?”老头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魔法书,里面忽地射出了两道魔力,将他们二人的肚子分别穿了个孔!
“不好意思佩吉先生,你的手下没有遵守约定,你们也看到了这房子里的东西,我是一个政客,这些对我来都是把柄,那么,只好让你们死在这里才能不透露这些秘密了。”
“等等!”佩吉惊慌地转过头,慌忙将手里的钱袋送回了老头手里,哀声求道:“艾德勒先生,这些钱我们不要了,那个女孩也送给你了,请放过我们!我们两个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
“你们没有让我信服的理由。”艾德勒的脸色大变,从身后的桌子上摸过一把剔骨刀快速砍过佩吉的喉咙!
血液顿时喷射出老远,溅了艾德勒和富莱一脸,见到这幅景象,富莱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佩吉死死地捂住脖子,但血还是不停地往下流,他的眼睛几乎都要瞪了出来,嘴巴张的很大,不知道要些什么。
“噗通!”
佩吉最终跪倒在自己的血泊当中,没了动静。
“救命……不要,求求你……”富莱已经吓得哭了出来,他的眼泪和溅在脸上的血液混淆不清,但艾德勒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里的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肚子!
“呃啊!”
别墅瞬间清净了下来,树上的乌鸦叫着飞离了这里的枝头。艾德勒放下刀子,开始朝屋里搬着这些人的尸体,如果扔在外面被别人看见的话就糟糕了。
当他搬完第二具尸体时,回到门口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就是刚才被自己一刀刺进腹部的富莱,他的伤口很深,应该到不了城市就会因为流血过多死在郊外,这里的乌鸦会蚕食掉他的尸体,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艾德勒清洗了一下门外地板上的血迹,关上房门回到了别墅。
当流隙醒来的时候,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凌晨了,她打算挪动一下手脚,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大字型的绑在了一张实验台上,身上什么都没穿,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就挂在不远处的一只椅子背上。
“衣服脏成这样,身体倒是挺干净的,欢迎来到这里。”艾德勒端着餐盘从门外走了进来,餐盘上放着一块面包和一杯牛奶,“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在做实验之前一定要先填饱肚子,放心,不用害怕,很快就过去了。”
流隙歪着头打量着这里,这应该是别墅的深处,完全见不到阳光,恐怕是在地下。实验室里非常杂乱,到处都是打碎的烧杯和丢掉的纸张与铅笔。
“咕嘟咕嘟~”
流隙喝下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喝到过的新鲜牛奶,这些面包也十分的美味,这应该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吃过的第一顿饱饭,她渐渐恢复了气色,同时也更加被艾德勒看中。
“先生您愿意收留我吗?”流隙的声音稍微有了些力气,虽然脖子被皮带固定着,但还是能看到艾德勒的样子,但是他把自己脱光绑成这样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当然愿意了。”艾德勒一边往针管里兑着药剂一边回答道,“但是收留你的话总要给我一些好处,我不是做慈善的,所以妹妹请你把身体借我用一下,千万不要抵抗,那样会弄伤你的。”
流隙呆呆地望着针管,慢慢地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真乖,不要动啊,这是第一个实验。”
针管扎进流隙细嫩的皮肤里,里面的药剂缓缓注入她的血管,不久之后,一种刺痛感从手臂一直蔓延到心脏,她柔弱的身体自然受不了这种疼痛!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