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安德烈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一幕，双腿一软，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那……那是……”安德烈半张着嘴巴，因为太过于紧张，话都说不全。但是他的眼睛却将所有的一切都看清了——在刚才，他丢出的那把刺刀其实很歪，根本就没有命中目标，但是那个波兰人还是倒下了，而且也是脖子中刀。
“虽然隐秘行动值得肯定，但是计划还缺乏可行性。”就在安德烈紧张的说不出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管是枪还是刀，贸然丢掉武器，只会丧失进攻手段。”
“啊？”此时安德烈才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回头看去，站在他身后的是让他负责这次放风任务的‘457’，而刚才的那一下子，想必也是出自她的手了。安德烈很难想象，要是没有‘457’及时而有效地支援，身上再也没有武器的他，该如何反击。其就像是‘457’说的那样，虽然隐蔽袭击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只要冷静下来看的话，他的袭击方法漏洞还是太多了。
“你把尸体藏在那个土堆后面，血迹我来处理。”虽然安德烈还惊魂未定，但是‘457’却好像不想给安德烈时间用来休息了，立刻命令他处理现场。
虽然没有亲身做过，但是安德烈也清楚这一步是必要的，但是当他真正的去触摸那个还有些温热的、被他杀死的波兰人的尸体的时候，他不免的还是有些反胃——由于刺中了脖子上的大动脉，导致出血量特别巨大，血腥的味道已经相当刺鼻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道德和人性上面的冲击，这也是安德烈迟迟下不去手的原因。
“快，你不拖走尸体我也没办法处理血迹。”见安德烈有些迟疑，‘457’开始催促他，安德烈呆如木鸡的点了点头，像是机械一样拖着尸体，将其摆在了一处隐秘的土坡后面，而另外一具尸体也是被摆在了一起。当安德烈将尸体放到指定位置之后，‘457’也将血迹处理的差不多了。
直到现在，安德烈还有些缺乏实感——就在刚才，他刚刚杀了一个人，他亲手用十多公分的刺刀狠狠的插进了那个波兰人的脖子，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命。要不是现在是战争年代，他已经是一个被通缉的杀人犯了。
“第一次杀人？”看着仍旧双眼空虚的安德烈，站在一边的‘457’开口问道。
“对……是的……”安德烈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被‘457’从那个可怕的噩梦之中唤醒让他的眼中多了一点神采，但是总的来说精神状态还是相当的不好。
“如果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抚安德烈，‘457’说出了一个很多人都知道的道理，这句话常被用来让新兵客服杀人时的心理障碍。
不过安德烈貌似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有些犹豫的说道：“若是我当时选择逃跑的话，是不是……”
“记住了，列兵。”对于还有疑虑的安德烈，‘457’稍微提高了声调说道：“你在是一个杀人犯之前首先是一个军人，而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所以杀掉那个人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命令，你并不需要因此承担责任。”
“这……这可太牵强了吧……”对于‘457’像是诡辩一样的话，安德烈苦笑了一下，虽然这是最为实在的道理，但是安德烈还没法接受，至少是现在没法接受。
不过就算如此，因为‘457’的话，安德烈倒还是暂时从那强烈的自我质疑之中走了出来，至少现在他能迈开步子了，而他也清楚了一个事实。只要他想在这里活下去，不杀人是绝对不行的……
“对……对了。”安德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后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把漆黑的匕首说道：“这是你的吧，还给你。”
说实在的，当安德烈回收这把匕首的时候，心里可是有一万个不服气的，这也是因为‘457’批评他将武器丢出这件事，因为批评他的‘457’明明和他犯了一样的错误。虽然‘457’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安德烈却还是因此而生气。
“记住，以后不要在随意丢弃自己的武器了。”在从安德烈的手里接过匕首的时候，‘457’又一次提醒了安德烈，而这却也让他无法忍耐了，虽然现在说这种话不太合适，但是安德烈也是脾气上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这么说我，可是你不也是将匕首丢出去了吗？”安德烈紧皱着眉毛，带着满满的不快问道。
“哼。”对于安德烈的质疑，‘457’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你就不会有任何进步。”说完，也不等安德烈再回复什么，直接就转身向着之前小队停留的位置走去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安德烈小声的嘟囔着，但还是跟了上去。虽然他心里很不服，但是实际上他完全能看出二者的区别——虽然他对于飞刀这种技术完全不能掌握，但是从刚才回收那把匕首的情况来看，安德烈就能从那个伤口看出那一刀的命中完全不是巧合。其的角度掌握的十分好，就算是安德烈这种纯外行也是能看的出来的。
那之后，安德烈跟着‘457’返回集合的地点。不出所料，立刻很多人将安德烈团团围住，急不可耐的询问他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毕竟对他们来说，这个‘457’的神秘感实在是太强了。
说道刚才的经历，安德烈只是苦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
随后，安德烈将大概的经历讲了一遍，不过关于两人的对话，以及击杀两个波兰人的具体步骤，他倒是都没有说。不知道是他嫌那些事丢人，还是安德烈觉得那应该就是属于他和‘457’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