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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里程碑

这次公捕公判员是大县历史上空间规模的。在同一时间,全县8个乡镇都分别举行了公捕公判大会,然后在规定的10点前赶到县城江城大道的芙蓉广场聚集,再沿着容城大道,天府大道,开发大道游行。走在最前的是县城才结束大会的押解车队。罗杰坐在警车内行驶在前。上百辆的游行车在县城转了一个半小时,真正震慑了140万人的大县,震慑了近0万人的县城。全县共有5名执行枪决的罪犯,被押解到程冯把场,立即执行了枪决。有的罪犯被押解到了沙洋农场,有的罪犯被押解到省监狱,也有的被押解到了女子监狱服刑改造去了。失去了自由的罪犯才真正感悟到自由人生的珍贵。大县电视台当晚就进行了报道。第二天有关省市台、报纸等媒体也进行了报道。有的报纸还登出了通栏的显目标题:惩治邪恶,维护稳定,促进社会的健康发展。事后,彭训奇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那厚厚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自己的感悟。他以报登的标题开头,接着写道:“在现实社会的转型期,各种矛盾会象沤水塘里的气泡突然冒出来。要调整好这些社会矛盾和法律关系,需要强有力的专政机关,政权还得靠专政机关来巩固。公检法是专政机关的主体,要防止专政司法机关的腐败。他们腐败了,政权也就危险了。00年9月9日,彭训奇是个有心人,有了在人生、工作、和生活中的重要感悟时,总不忘挤时间在笔记本上写下几笔。也许每篇日记是他更成熟的又一个里程碑吧!

南桥镇是大县的第二大镇,在公捕公判的游行车队中没能排在第二。因为他们的车队来迟了,掉了尾后,也就是大车队走完了,空了上百米的街道,才跟来了南桥的车队。这不仅让罗杰恼火,使彭训奇也有些发燥了。曾国超啊,曾国超,为什么在大事大非面前就这么态度不鲜明,立场不坚定呢!本来,南桥镇是按全县的统一部署行动的。司机小黄早早地把小车开出车库,在办公楼旁的水龙头旁冲洗车子,又等候曾国超出行。使蓝色的桑塔纳变得锃亮锃亮的,然后又把小车开到曾国超住楼的路边,等着他的出场。他要送曾国超到南桥中学的操场参加全镇的公捕公判大会。等了好一会,瞧着曾国超半开的门,却迟迟不见曾国超出门来。在小黄的心里犯了嘀咕,便咚咚地赶上楼去。当他刚上二楼的走廊,听到从曾国超的房里传出仿佛不平常的粗野的说话声,便机警地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接近。小黄应该是很忠实曾国超的,也从不偷听领导的耳根的,只是眼下觉得情况有点异常,他不得不以小人之见了。他从那半开的门中瞄过去,只见曾国超的面前,办公桌上插着一把明晃的尖刀,屋内有几个阴阳怪气的年青伢。有的胫脖上还扎有青色的针脉纹身图,有的还带着顶撮帽。小黄惊恐地猛地瞪大了眼睛,差点喊出了声。时不宜迟,他灵机一动,忙离得远远的,去拨打曾国超的手机“嘟”了好长一段时间,仍无人接,只好改拨房内座机,又通了好长时间,仍无人接。

这下让小黄更慌神了,难道是曾国超被歹徒胁持着,难道是黑社会的人在这个不寻常的日子寻机报复来了,要在公捕公判大会时制造惊世惨案不成!小黄赶紧来到党委办公室,苍白着脸问小舒:“吴主任不在?”小舒不以为然地说:“看你惊吓得都不象人脸了,有什么事!”小黄又急切地说:“不好了,不得了啦!”小舒还是不紧不慢地问:“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这样丢魂落魄的。”这时,不巧党办的电话响起,小舒放弃这边,去接着电话,对方问:“知道曾书记来了吗?”小舒说:“是吴主任。找曾书记。”便转向小黄说:“小……”小黄忙用手势打住。小舒灵机一动地说:“我去找,你等着。”他蒙住电话,再轻声问小黄。小黄便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地将曾国超家的可怕的一幕告诉了他。小舒在党办上传下达已有两三年了,可从没有碰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怎么处置,也学着官腔官调埋怨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只好接过电话再向吴逸洲说明,可电话里传来了盲音。他急忙将电话压上,也象小黄中邪似的,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起来,赶出来向曾国超的住楼眺望。他和小黄一样担心处置不当,惊动了歹徒,会狗急跳墙,真伤了曾国超的性命;也担心俩人冲上去不仅不是对手,也会帮了倒忙的;更担心不赶紧通知人来解救,时间拖延了,曾国超真会有生命危险的。他是个刚强坚毅的人,他决不会屈服那般小家伙的。这时,电话铃又响起,小黄喊:“来电话了!”小舒回到电话机旁,再接过电话,还是吴逸洲打来的。对方不客气地训斥说:“小舒,你在搞什么!把电话接了老不回话。今天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搞的。”小舒悄声诡秘地作了解释。

公捕公判员是全县的大县,也是南桥的大事,好多年没有一回的大事,而且在犯罪势力日益呈上升趋势的现今,必须加倍警惕地处置。此前,曾国超主持专门召开过四场会,就在昨天下午都召开了政法线有关负责人会,就大会的筹备工作进行了最后的碰头和定托,决定由刘祚垓镇长主持会,曾国超作惩治犯罪,净化社会经济发展秩序的讲话,法官宣读县法院和市中院的判决书,然后用专车押往县城,参加全县的游行大行动。事不凑巧,昨晚曾国超审阅吴逸洲给他准备的讲话稿而睡晚了点,今晨睁开眼见窗口还是灰暗的,又躺下,再一惊醒过来,天也大亮。当他刚打开房门,却闯进来三个凶像毕露的不熟之客。那年龄稍见大一点,长像稍见端正一点的陌生人说:“你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超吧,请你们给我们走一趟!”曾国超对突如其来的威吓毫无思想准备,但也没有乱方阵。仔细瞧过不三不四的4个年青人,个个脸上没有善意,看来这就是人们认为的黑社会的歹徒们了,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胆敢在一大早冒闯镇委机关,真是胆大妄为的了。

曾国超心想,他们又是为什么来找一个镇委书记的麻烦呢,难道与公捕公判会有关。便压了压火气,以静克动,好半天才心平气和地说:“你们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不过你们得告诉我,你们是为什么事。我曾国超向来是冤屈也有个冤屈的道道儿的。”一个瘦高个儿,脸上有疤痕的年青人凶狠地说:“老子们办事,从没有人敢问为什么的!”他说着刷地从腰间拨出一尖刀,凶狠地扎在办公桌上,接着狠狠地说:“你这时候不听老子们的,休想走着出去。”曾国超的人生自由被人脱剥,瞬间真比要了命还难受,真狠不得和几个小仔们拼个血洒春秋才痛快。这时,曾国超桌上的手机座机连续地响起,他望也不望一下地沉着气。那家伙倒憋不住了,气凶凶地说:“你敢接电话,老子们就立刻放了你。”曾国超还从未被人这么强制高压的控制过,此时一种强烈的人格抗衡力量在他胸中燃烧,狠不得拼它个鱼死网破的。当然,他也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就凭白无故地被人牵制着呢,人的尊严和自由到哪里去了!便轻描淡写地回敬了一句,说:“我一不欠你们的钱,二和你们从无冤仇。还真想看看你们敢把我曾某人怎样!”疤痕脸说:“用钱换命也行。”曾国超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怕我是贪官,有钱铺在床底下不成。”谁知那高个子眼快手快,抽取桌上的尖刀,野兽般地向曾国超一个猛地刺来,曾国超本能地向左一倾,尖刀划破了他的左臂,鲜血点燃了他的怒火。怒火更鲜艳更奔涌更壮观,盖过了刺痛。曾国超青年时在工厂抡过大锤,也还有一股子的猛劲,便顺势抓起了床边的一把伞向对方扎去。4个歹徒疯狗样的扑向他,一阵猛轰乱炸起来。曾国超一人顽强地抵挡。

这时,有警车的笛声向南桥镇政府机关开来。黑社会里俗称的拐子哥,那端正点的年青人招了下手,说:“今天就给点颜色你看,老子们走!”4个歹徒仓惶地窜去,连蹦带跳的下楼,向镇机关的后院溜去。曾国超立稳身子,又去用毛巾包扎紧左手臂,还理了理慌乱的衣作,压了压失去尊严的怒火,心里咒道:狗东西们!吴逸洲领着几个干警从车内下来,小舒,小黄赶过来,带着他们向楼上曾国超的房间解救而来。然而,只见曾国超稳若平常地说:“吴主任,会场的人到得象么样了?”吴逸洲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人呢!”曾国超说:“什么人!”吴逸洲焦虑地说:“黑社会的歹徒?”曾国超仍若无其事地说:“几个扯皮的伙计,都被我劝说走了。”他接着说:“走,去南桥中学。会议时间耽误不得。”曾国超来到南桥中学的公捕公判会场,进场门由干警把守着,场子里已坐满了参加会的群众。座凳是从教室里搬出来的学生凳,座凳少了,场周围还站了些人。尽管到了安全地方,曾国超还是头重脚轻,心不在焉地走上主席台,坐到了中间的空位上。刘祚垓声宏嗓大地宣布他讲话时,他从公文包里拿出讲话稿,没有作任何解释,便照着稿子宣读了,在几个重点地方加了“※”符号,准备脱稿发挥讲讲典型事例的,此时已忘得无影无踪了。他读完讲稿又陷入了极度的忿懑与深层的思虑之中。这4个歹徒是何来历,怎么对症下药处置,如果让今天的事就这样过去,你不找他,他们还一定会来找你呢。难怪有群众反映,打110把闹事歹徒关进派出所,没过一个小时就又放虎归山了。他曾国超今天真算领教了黑社会,怎么惩治这帮家伙,一时还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当刘祚垓宣布大会结束散会后,曾国超还定坐在主席台上,没有反映过来。刘祚垓又转脸喊了声“曾书记!”曾国超这才望了喧哗的散场,问:“押解车走了没有?”刘祚垓欣慰地说:“走了,一切顺利。又喝完了一台戏。”曾国超收起公文包,离开主席台,被小黄的小车接回镇机关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