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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金鱼欢游玻缸间红花绽放绿叶上(一)

这时,服务小姐很能耐地,一下拿来了碗筷,酒杯,餐巾纸,酒精炉一挡子的。随着,伊阿妮端来了热腾腾香扑扑的瓦罐鸡。翟正伟忙打断韩翔宇的话,称呼地说:“哇!老板娘亲自端菜,可敬可敬!”伊阿妮笑说:“您们么珍贵的客人都亲自来了,我还不亲自端,行么!”他们听她把“亲自”二字说得重重的,都乐得哈哈笑了。她又问:“用什么酒?”韩翔宇说:“大县粮酒。”翟正伟强调说:“你让余老板来陪我们喝杯,你不能没日没夜把余老板整垮了,那我们上哪儿去吃瓦罐鸡啰!”伊阿妮也打着哑谜说:“他身子骨硬梆的,谁都整不垮他!”他们都意味深长地乐开了花。深圳的夜并不深沉,已经转钟了,他们还在劝酒喝鸡汤。 羊年春节一天天的临近,上大学的莘莘娇子们陆续放假回家了,外出打工的人们也陆续返乡了。大县的县城街市和乡镇小市也日益热闹起来,那热闹是靠人多势众掀腾起来的。条条大街小巷显得比往日拥挤起来,忙碌起来。连春的勃勃气息也在悄然的蠢蠢欲动了,人们的心情也象蠢蠢欲动起来,在毫无怨言的一门心事地围绕着过年筹划。柳莹让他们都到县委会那边去过年,张友琼看冉腊娥心事重重的,觉得最好就在经管局这边过年。不管到哪边过年,都得等韩翔宇回来了再定,都得把居室布置装点一番。今天是星期天,再一个星期天就是过小年,腊月二十四了。张友琼早早地起床,将振超送到柳莹家去,把个陈设的屋子搞得乱糟糟的。她又撤下被褥和床单,一捞搂地塞进全自动的洗衣机内。还有被絮、毯子等,把个阳台晒得满满的。吃了午饭,又不停歇地抹洗门窗、玻璃、桌凳等,还清理了抽屉矮柜内的什物。冉腊娥的身子轻松了许多,也帮忙收这捡那的,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屋子才收理出个眉目。那细胳膊细腿细腰的张友琼,劳累得都要散架了。可她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累。过去韩翔宇在家,过年时搞过大扫除,近两年她就懒得大扫除了。然而,今年不同于往年,不说家家户户都在大扫除,更重要的是韩翔宇要回来过年,有个三朋四友的要来家串门,也好有个看像。没有她喘息的机会,铺好三个床铺,又在桌子上搭凳子的去挂上窗帘。洗过的窗帘,显出它乳黄的清新本色,也映衬得室内亮堂起来。还有洗过的清香味也飘逸在屋内。让人的心境也明亮愉快多了。

冉腊娥做好晚饭,端上餐桌,叫张友琼吃饭。张友琼觉得一切妥当,可以坐下来歇口气了。然而,这一坐下来,身子骨就软塌下来,软塌得不愿挪动了,看着电视里的少儿剧场节目。冉腊娥又叫了她,她只是嗯着,还是不想动身。人啊,没有了目标的支撑就完全不同了。见张友琼这般疲匮不振,冉腊娥心疼极了,添好饭,舀了藕汤,搛了鱼块,将饭碗端到她手上,她才伸起酸痛手接过来吃。是的,结婚成家都快十年了,她却从未做过这么累的家务事。两边的家里,自然有两个奶奶收理着,根本不必她操劳,婆家在乡下,去了更是当客待的。今天,她算是尝到了当家人的辛劳了。她慢吞吞地嚼着饭的时候,想到韩翔宇是从深圳回来的,得给他个适应的舒坦环境。上半年去他那,那里简直是画中的世界。人是应该学会享受,学会在和谐的环境中生活。她放下碗筷,不想再添饭。便说:“姆妈,我去接超超了。”冉腊娥关切地说:“等会,来我去。你忙了一整天,该歇会。”街上人多车多,她不放心让她去接。立起酸痛的身子,坚持说:“您也忙了一天,而且还感冒着。我骑车去,快着。”

街上已经亮起了灯光,灯光在灰蒙蒙的夜幕里并不显得那么耀眼。张友琼驾着单骑,娴熟地行驶在川流不息的街市上。接了振超,让振超坐在后座紧箍着她,驶到了宫门口的花鸟市场。市场已经收市,那些花呀、草呀、鸟呀,被锁在了铁栅门内。只有一家水簇馆还开着门,还亮起了灯。好几个大玻璃内在制氧的水流中游动着各色金鱼,有红的、金黄的、洁白的、青的,也有花的。他们观赏着,振超高兴极了,不停地指着游动的金鱼,张友琼也忘记了疲劳而兴奋起来。一位墩厚的中年男店主过来问:“买金鱼?”张友琼微笑了下,没作声。倒是振超嚷着:“买这条!”店主又去恭敬地接待别的顾客了。光着鱼,没有缸不行。她走到里边去,看货架上摆着各种样式的金鱼缸,有西瓜灯似的;有花瓶似的;有盆似的;也有方形的,大的小的各具特色。大的不过脸盆大,小的甚至只有饭碗大。她心想这能装几条鱼呢,怎么没有象店主那箱柜式的大金鱼缸呢。店主又过来了,没有急于和她答话。她便问:“你这里的金鱼缸怎么没有大的。这么小得像个盅碗,能养几天呀!”店主对她面生,看她进店的表情言行,猜定她从没养过金鱼的。便平缓地说:“这些渔缸是现代设计的艺术品,正好是供家庭观赏的。喂养就要看你的专心了,有的家庭可养几年,有的就不好说。”他说着,自然地微笑了,接着说:“如果你要大的可以定做。”张友琼不作声了,心想管它呢,只要能游过年就行。再不然,又来买,还可以经常观赏到新品种的金鱼。这样划算着又来到花草盆景货架这边。这间三十来平米的房子,真算得上是琳琅满目的。张友琼走出来喊:“超超,来,回去。”振超还趴在货架旁,专注地看着金鱼们舞尾欢游,而有的金鱼却一动不动的停在水中,似乎静观着振超。他想,它们一定是在睡觉了。张友琼又回转过来,拉起振超离去。她告诉振超说:“今天妈妈骑了车来的,不好拿渔缸。明天我们打的来,再买金鱼。”

第二天,吃了晚饭,张友琼果真急着性子带上振超来到花鸟市场。找了几个店主,有的正要打烊。没有一家是品种多、鱼个大的。她不屑一顾地来到昨天的《晓晓水簇馆》,很熟道地进去,选了个大号的玻璃缸,让振超选了4条金鱼。两对,是整数。一对墨龙,一对水泡,振超特喜欢金鱼头上的水泡,仿佛是他吹的水气泡飘到了金鱼头上的。接待他们的是个女店主,个子娇小,脸像中庸,并不洋气。张友琼到柜台边付钱时,看见柜台内的金鱼食,又要了两包。并问:“一条鱼一天要吃多少食?”女店主欲说你没有喂过金鱼吧,又把话咽了下去,介绍说:“投食每天一次,最好选在早晨,投几颗就行了。几天不投食也不能饿死的。水也不要经常换,老水是活水,对鱼有利。”张友琼又去选了一钵正开得鲜艳的西洋鹃;一钵盆景,主杆怪异,细小的枝叶很茂盛的长在弯曲粗壮的主梗上。她又问:“这是什么树?”她又介绍说:“这是盆景,名榕树。经过人工精心培植而成的。”张友琼傲睨地说:“知道是盆景。”西洋鹃是栽在白乳的塑料钵内,榕树是栽在紫砂钵内。女店主不和她争辩,去摆弄花钵。张友琼便问:“多少钱?”女店主去算盘上扒弄了几下,嘴里说:“金鱼10块,盆景0块,杜鹃…鱼食…鱼缸…一共64块。”张友琼还价说:“就60的整数。”女店主不客气地说:“这让不起。我这都是照本把的。”

这时,男店主进来了,有意地打量了一下张友琼。张友琼也瞟到了他,觉得自己输了,输了志气,今天还是心服口服地到他店里来买了。其实,男店主不仅没有那想法,而且早把她给忘了。他哪能对每时每刻进出的顾客都记得那样清楚呢。张友琼理亏似的不再还价,搜出一张百元票子很傲气地递给她找,仿佛从傲气中找回自己的胜利和高贵。她收了找过的零钱,将它们搬到街边,男店主也主动热情地帮忙。最后,张友琼接过振超手中的装有和水金鱼的食品袋,招了的回家。头一回养花喂鱼,是那么新鲜好奇,谨慎认真。张友琼找出条干净新毛巾,将金鱼缸洗得亮爽爽的,放了大半缸自来水,摆置到矮柜上,倒进金鱼。金鱼在缸中活泼游动起来。也许它们和人一样,换了新环境特兴奋的,游得欢快,尾裙翩翩起舞。家里有了游动的金鱼,盛开的奇葩,茂繁的盆景,陡然生机勃勃起来。振超更是兴奋不己,快活得要蹦起来。然而,他避着张友琼竟把肉嫩的小手伸进鱼缸里,逗弄玩耍金鱼起来。被张友琼看见了,狠狠地呵斥:“超超,干什么呢!你想把金鱼捏死不成。姆妈,您看到不说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