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休恭恭敬敬的行礼,口称万岁。可是心里却在想:如果不是为了就近监视郭布,我才不会来这个地方。好在郭布身边有不少人都是我的人,除了李伯升、肖韦等人我还能惧怕什么人。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他们能平分天下,将来我也有半壁江山。
三月初一,联军在准备仓促,辎重不足的情形之下,不等后续的各种准备充分就浩浩荡荡从横郡出发,渡过南江,经过并阳郡,向柏县进发。刚刚攻克了柏县,还在做各种安抚和休整的沈单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向中都报告,随后用石块将南门和西门堵塞,准备迎战。
而在中都,石珍也集结了中都和定郡的兵马,加上雕翎甲骑一部,合计兵力七万,加上随军民夫共计十二万。随时准备出发。
正当所有将领和官员都以为又是石贝挂帅,并来到石贝的府邸来拜会他时,却被章德和苏姐拦下了,他们很不高兴,应闯进来,竟然发现石贝和杨愫在后院,花匠们在后院栽种梅树,石贝和杨愫从旁指挥着种植的位置。他们全都瞠目结舌,包铜的嘴巴尤为张的大。
章德和苏姐满含歉意的来请罪,石贝竟然嬉笑着对杨愫说:“夫人啊,你说咱们家谁最关照苏姐呢?”杨愫笑的花容绽放英纷落,水墨韵霞枕山川,“是吗?我也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啊?”
石贝说:“自然是咱们家的大管家章德了,我记得每当清晨和入夜时分,都有人惦记着苏姐的冷暖。是也不是?”杨愫趁机添油加醋:“你出征或是不在的时候,这两人才是真的羡煞旁人呢。”石贝和杨愫说着看向章德,随着石贝的眼光闯进来的客人也纷纷看着章德,章德慌张的手舞足蹈解释自己只是关照别无他意。苏姐脸颊绯红。
众人调笑一番匆匆而去,出了石贝府邸之后叽叽喳喳的离去了。
石贝却说:“既然有心,那就成全。我和夫人做主,你们就成亲了。”章德和苏姐对视一眼,相映成趣了。二人连忙拜谢石贝和杨愫。
而杨愫让他们两个下去,日后在张罗他们的婚事。章德和苏姐退下之后,看着栽种和还未栽种的梅花树,杨愫说:“如果日后我们能天天都过这么好的日子,还是多好的佳话。可惜战事又起,你不上战场不要紧?”
石贝从袖子里抽出那把扇子,缓缓打开,看着枯黄的扇面,哈哈大笑。说:“我已经在战场了,不是说在那两军厮杀的战场才算是上了战场的。”
杨愫仔细的看着石贝,“不会是一石四鸟吧。你不是想要取代你大哥做天子吧,那我们的誓言呢?你不是说过我们要过隐居的日子吗?”
石贝低头看着扇子,“实我所欲也,非我所欲也。”
杨愫怒气冲冲的丢下石贝转身而去。
石珍召集了群臣,布置战局。石珍带着满身的药味,坐在议政殿上,群臣在他面前,石珍说:“局势十分的不利。但是我们精兵仍在,还有更多的兵力没有动用,只要策略得当并非没有胜算。所以寡人以为,这次就不必二弟出马了。由我来亲自出征,指挥这十万大军迎战李从和背信弃义的郭布。沈单继续守备柏县,务必坚持一个月。另外,将石料、木料、等营造用料运至澄山脚下,这一点至关重要,关系成败所以要多多益善,速速办妥。”
“还有,此次寡人会避其锋芒,先败而后胜,将李从引入澄郡,背靠澄山与其对峙,所有粮草就要由山路运到军中。这山路如何走就要马上探明,还有柏县的粮草也要小心应对不可断绝。”
石珍再叫林荣,祝光,潘企,花艺,陈度,卫衡,海冠,雷长和包铜出列。他们纷纷站出来后,石珍吩咐道:“林荣,祝光,潘企,花艺随军出征。陈度和卫衡为军中主簿,海冠为参谋。雷长将军驻守西京继续积攒粮草,包铜将军驻守定郡,修建水军营寨,编练水军,防备李从水军北上偷袭。”
几位将军立即领受军令。石珍接着说:“还有,立刻传令到我三弟处,命他回京一同主持大局,他的职务可以郊游被人代劳。调新军严密布防于烨县、丘县、卫县等地。既是防备李从,也是防备梁皓。”
王宪站出来问:“主公,聪侯呢?是主持大局还是如何?”
石珍说:“任命聪侯为巡防使,巡察易郡粮仓、城防和新军的训练情况。”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不少人都悄悄的看向石贝,只见石贝不慌不张的站出来,领受指令。随后散朝,同僚们纷纷前来追问,石贝只是笑,却一个字也不答复。众人见如此也只能作罢。但是丘狩,李增,王宪,王郃,等文官却很快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由衷佩服石贝设想之深远,但是也担心起来,前方会如何,雷长、包铜、沈单、林荣四个人有四天将之称。
但是四个人却各有不同,雷长和包铜等人倒还好,他们久经战阵,而相比之下沈单和林荣却经验不多。此战又是如此,军中只有陈度、卫衡、海冠三个计谋之士,双方的军力又是如此差距。确实令人担忧。
石贝作为巡防使离开中都,向易郡行进。开始在易郡巡察所有的城防、军备情况,就像当年他刚刚做官时一样,在这里巡察情况。站在易源城头看着复苏的田野上有农民和屯田的士兵在这里劳作,似乎这个天下就要恢复了,但是就在南方,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充满的敌意的向他们的都城杀进来,要将这里夺走,也会将这里摧毁。石贝在心里嘀咕,自己的心血换来了这些人的生计,一个新的王朝似乎呼之欲出,可是前路依旧艰难。“实我所欲也,非我所欲也。”
在中都的十几万人在出征之后,军中的将士一个个都是耀武扬威,恨不得横着走路,倒着上天,一道军令下去,不催几次是不动的,他们都以为此战也会像过去一样,轻易取胜,再次打败李从,他们都能立功受赏。因此骄狂不可一世,即使上面传下军令,要小心应对,把守营寨,他们也权当是耳旁风,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见不到几个在岗位上的哨兵,除了操练也别无他事,就是结队巡营的,也想在大街上闲逛似的。只能聚在一起吃喝打闹,老的欺负小的,小的暗骂老的,军纪涣散了许多,滋扰生事也成了家常便饭。
这士气是很高,但是这骄兵的气焰却也到了足以致命的地步。全军上下骄傲的很,将军们也无可奈何,甚至将军中也有不少骄横的。
石珍看在眼里,骂在心里,果然啊,难怪二弟不惜让他们惨败一场,来打掉他们的骄横气焰。不过如此冒险,也亏他想得出,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以他的谋划走了。
彻军背靠澄郡山区面对柏县安营扎寨,而等待着他们的是三十五万大军和他们的十几万民夫,加在一起是五十几万人的庞大军团,而且是一个号称八十万的大军。惊动中原,乃至天下的大军。
在一望无垠般的军营中,李从和郭布、关休在马背上看着如此的情景,“当年会盟中都也没有如此的其实啊!”李从顶盔掼甲威风凛凛的。
郭布说:“我们的军粮不多,只够两个月,后续的辎重还不知道在何处。这样我们只能急于求战,这可不是好局面。”
李从不屑的对郭布说:“你放心好了,平分天下是我们承诺的,不会食言。何况一个小小柏县能奈何我们几十万大军?只需十天就能攻克,不出一月攻取澄郡,不到两个月就能拿下中都,如果不是因为粮饷不足早就直奔中都了,袁玄的法子倒是中肯。”
郭布叹息:“但愿如此,我背弃了与石珍的盟约,但愿补偿是值得的。”关休说:“主公不必烦恼这些琐事,小事,万事有我,不必担心。”郭布凝视关休,沉吟道:“我也是没奈何,你好自为之。”关休点头,笑着。
李从瞥眼看着他们二人,心想:人言关休弄权,郭布反而被他架空权利,竟然奈何不得他,任由关休手握全部军政大权,甚至监视自己、祸国殃民,看来不是假的。也好,有这小子的野心勃勃,我也好利用他们的军力,夺回中原为上。
李从说:“总之既然是不利于持久,那就立刻出兵。明日清晨请所有将军大帐相见。”
翌日中军大帐,李从面西而坐,左手边是郭布,右手边是关休。分列两边的文官武将有李难,薛观,张靖,姚直,段冲,魏浪,马青风,孔仲令,仇卓;崔全,陈化,袁玄,肖韦,金横。
李从说:“今日大军云集,是我们平分天下的大好日子。现在就依照先前约定的战略,先攻克柏县,然后进攻澄郡,最后进攻中都。朕就来任命一下,李难,张靖,姚直,马青风,你们四人领兵八万,进攻柏县。其他人都跟随朕与镇南王向澄郡、柏县交界处进发。我们粮饷不足,切忌不能僵持,务必速战速决。”
众人领命而出,大军随之开动。战鼓雷动,旌旗如云,八万大军集结完毕然后出发,浩浩荡荡,在笔直的官道上行进向着柏县前进。在柏县沈单在城楼上沈单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加固城墙,护城河被拓宽加深,又花重金征用工匠连夜制造箭矢,上万名精兵和弓箭手轮番在城头上严阵以待,如今战局已经拉开了序幕。
李难行军到城下之后,将劝降信用弓箭射入城中。然后开始布置兵力,并搭建营寨。
沈单将消息传递出去,石珍接到之后也传令下去,开始向柏县和澄郡交界处进发。
三月初五,石珍与李从终于在经过几天行军,在战场上见面了。面对着如山如海,仿佛望不到头的军阵,而自己这面虽然阵容也不算是小,但是相形见绌。
李从毫不犹豫的下令全军出击。袁玄连忙组织,“陛下不可,如果全军出击,一定会自相冲撞,不如出动左军右军合围,让后让中军出击,一定可以。”
李从咬了咬牙,“准奏。”于是传令下去,左军和右军各出一部,进攻彻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