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龙虎大将军,定国公程章,以及部下含通侯毕成,平波侯侯磊,怀远侯罗静,宁乡侯李赞,武耀侯冯亮陆同心戮力防守中都;而李从的檄文也在十天之内遍传天下,各路诸侯都以为这是难得的机会,灭亡卫朝,瓜分天下,于是纷纷响应。但在他们起兵之前梁皓自封渠郡王,郭布自封西玚郡王,严朗自封并阳王,张专自封北郡王,然后才马不停蹄的举兵汇聚中都。
东郡营城石珍也接到了李从的檄文,于是召集众人商议,众文武纷纷力主参战,只有丘狩有所忧虑。石珍问石柯:“三弟,我们还有多少粮饷?”石柯说:“足够我们全部军力使用半年的。参战的话太少了。”石珍又问石贝:“我们能不参战吗?”
石贝说:“不行。我们必须参战。李从这个举动意在集结诸侯之力灭卫朝,一旦成功他就有机会成为诸侯盟主;如果诸侯不响应,他的想法也会吸引天下众生的注意,将会有不计其数的武将和谋士齐聚在他的麾下。只要参战就会有分一杯羹。所以我们能打就打,不能打也要打。粮草不足就向其他诸侯借用,只要我们参战,并立下功劳我们就可以在天下人眼前声名鹊起,为我们将来的霸业打下基础。所以,请主公务必尽早答复李从,表明我们参战的决心。”
石珍沉默良久,包铜耐不住性子吼道:“主公你倒是说话啊!”石珍才说:“丘狩先生,请你代我写一封书信给李从,我会带领一万军队参加铲除暴君的战争,请他多多提携,资助我们粮饷。”丘狩默然领命。
出发这天营城老少纷纷在城外相送,场面悲戚的很。刘氏已经怀有身孕,也来送行,石珍搀着她,“回吧。”刘氏只是噙着泪点头,不舍松开。石贝说:“三弟,我们这一去难免一年半载,嫂子和东郡就交给你了。”
石柯用力点头,“大哥、二哥放心。”送行的队伍一直送了五十里才停下脚步,远远望着。石珍不时回头,“平北郡交给雷将军不打紧,可是营城交给三弟,我不放心啊。”
石贝说:“有丘狩和李增、包铜在,大哥尽管放心。”
“什么?”李难看着部下呈上来的诸侯名单,“石珍?他算个什么东西?兵不满两万,粮草不足一年,就这么个要兵没有兵,要钱粮没有钱粮的东西,也陪来会盟诸侯?我呸!”
袁玄端坐在桌案上,兀自写着自己的本章,也不管李难的声讨。等李难没有话了,自己也写完了,才放下笔,合上奏本,说:“将军说完了?”
李难甩着袖子:“我没说完!大哥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这么个小诸侯也要请,真的打起来我们还要分兵保护他,真是自找麻烦。”
袁玄说:“将军错了,石珍手下还是有些人才的。丘狩,学识渊博,李增多年干吏,雷长和包铜更是久经沙场,还有个石贝,他可是当年和我同科出身的,对他的本事我还是了解的。加上他的手下还有沈单、林荣等人,如果善加经营未尝不是一个劲敌。主公是否有意已经不重要了,各诸侯陆续抵达,我们这个时候还是一个以大局为重才是。”
李难词穷,:“我说不过你,那就听你的。”说着拂袖而去。袁玄叹道:“这又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何时何处是出头。”
几天之后,高德十六年,不悦八月初三,梁皓带着独子梁元率军四万现行赶到定阳;初七,张专命左副将张达率军三千先到,初八张专,叶焕,屈良,尚付率军两万两千也到了定阳;八月十一,邹凡将一万兵马借给李从,派王宪送来粮草五十万,并听用于李从帐下;八月十三,严朗和取道并阳郡的郭布一同赶到定阳,随行马青风,李伯升;八月十四,石珍,石贝,沈单,林荣率军一万赶到定阳。经过点算,梁皓军四万,张专军两万五,郭布军四万,严朗军四万五,石珍军一万,李从军十一万,邹凡军一万,共二十八万,加上随军民夫,一共三十三万。声势滔天。
看诸侯都来齐了,就在八月十五这天,李从摆下盛宴,宴请众诸侯。
将近夜晚,日已西斜,孤月偏挂。石贝站在定阳城的城墙上,看着城外定河两岸的军营连成一片,竟然看不到边。
“想什么呢?贤弟。”王宪和袁玄一前一后也登上城楼墙,石贝说:“今日是盛会啊,两位如今都有的主公,我也在辅佐我的哥哥。不知不觉已经几年过去了,我们都不是当年初入官场的小子了。不知两位有何打算啊?”
王宪说:“什么打算,我们现在是会盟,都是志在诛灭暴君,重兴邦国的,还有什么打算可言。莫不是你有打算吧。”石贝说:“中都难平,西京难入,程章怎么会坐等我们来攻城呢。”袁玄说:“是啊,他虽然放弃了中原许多的堡垒,可是在中都近郊的堡垒却加派人手,不断的修筑,确实难啊。”王宪问:“袁兄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办法的,不如说出来我们议论议论。”
“大人,主公有请几位大人去赴宴。”
于是三个人一同去赴宴,宴会上,张专,梁皓,郭布,石珍,严朗,还有王宪都在上座,其他文武将领都在下座,李从在主人的位置上坐东朝西,俨然就是诸侯盟主一般,“今日诸位汇聚定阳,共襄盛举,我们在攻打中都之前要先选出盟主,也好号令诸侯,平定天下!各位以为,应该推举谁啊?”
梁元斜愣眼看着李从,“论身份,我爹是丰军侯,郭世叔也是侯爵,现在又是堂堂的王爷,这要怎么算啊?”李难拍的桌子龟裂,“身份,狗屁身份!还侯爷呢,现在在那个狗皇帝眼里和我一样,都是反贼!身份。要是论身份就能平定天下的话,还要这许多兵马干什么?”
梁皓瞪了梁元一眼,梁元低着头不说话了,梁皓说:“老夫老了,做这盟主也没有意思。我看郭王爷,和治王倒是正当盛年,不如在您二位之中选一位吧。”
郭布笑说:“梁兄,我的西南军转战千里,天长日久连粮草辎重都要仰仗诸位,这盟主就是做了也是名不副实,不如不做。”
李从弄不清楚他们这是在玩弄什么玄虚,问:“你们推来让去的是什么意思?”袁玄快速趋步走到李从身后,小声的说:“主公,他们是畏惧主公兵多将广,又是在我们的地盘,所以在弄清我们的虚实之前他们不会锋芒毕露,也就不敢争这个盟主的位置。”
李从听了这话,顿时平添三分底气,问:“王宪,你以为呢?”王宪正在低头喝酒,听见李从叫自己,起立拱手:“下臣不过是我家主公邹凡的家臣,此次来定阳是听从您的吩咐的,所以下臣不敢有任何意见。”
李从问:“那张专你呢?”
张专缩在座位上,“治王洪福齐天,那就是吧。”
李从又问:“严朗你呢?”严朗毫不避讳的说:“谁做这个盟主都是一样,我不选任何人,也不指望别人选我。你就看着办吧。”李从拧着眉头,李难有拍着桌子,“老东西你活腻了,敢顶撞我大哥!”说着他身后的武士纷纷拔刀,严宝和一众侍卫也拔刀对峙。
一时间鸦雀无声。片刻后,李从厉声喝到:“住手!岂有此理。”两班人才收了刀,站回原位。
李从说:“那就是说,你们都推选我了?”梁皓沉吟,同意了;郭布叹口气,同意了;王宪也同意了;严朗一个字也不说;张专好似嘀咕的同意了。
李难大声说道:“太好了,臣弟恭喜大哥,成为诸侯盟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