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陈诚到家里第三天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听说陈大民在县里上班的儿子回来了,据说以后再也不去县上上班了,被人家县里给辞退了。
村民站在街心议论着大民家的事。
“因为啥,你们不知道吧,哼,因为他爷爷是叛徒!”村里人议论的有板有眼。
“哎,陈大民这么好强的一个人,这下好了,以后看看陈大民吧,绝对一蹶不振了,真是的,咱村都不知道陈连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人家政府都知道了,可见政府真能,谁也别干坏事,干坏事,国家早晚会跟住你的。”
“可不是咋的,这都是命啊。一辈子既实在又好强的大民看看怎么办吧。”一些人摇着头离开了。
“就是,就是。”一些人附和着,
“…………………”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有些人看到了陈大民手里抱着一摞黄裱纸去了家北,那里有他家族的祖坟。
他步履蹒跚,慢慢沿着山路,趟过家北的小溪水,来到他们老陈家的祖坟地里,路上有些树的叶子基本都已经落光了,只剩几个叶子在树枝上随风摇摆。
陈大民身上黑色褂子上面掉上了几些落叶,老汉浑然不知,一门心思的走着,内心凄凉。
秋风吹起,把五六个老坟头上的落叶都吹了下来,老汉禁不住打了一些寒噤,还没到他爹娘的坟头上,大民嘴里就开始念念有词了。
“爹啊,娘啊,你儿子大民来看你了,从上次七月十五来看你到现在,这又过了不少时间了没来看你们,都怪你儿子我,都怪你儿子我啊,我是你不孝的儿子啊……”大民用一种唱歌的腔调诉说着。
他边说,边来到他爹陈连全的坟头上,双膝跪了下来,把手上的黄裱纸一股脑倒在了坟前。他哆嗦着,双手按在地上。
“爹啊……原谅你儿子吧,都是我的错哇……当初大诚子考上选调生,去县里上班,你不孝的儿子我忘了来给你说哇……”
陈大民边说,边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身子往后挪了挪,另一手拿出几张黄裱纸,想给他爹陈连全烧纸送纸钱。
“爹啊,我给送钱来了,你别生气了哈,现在我才想起来,大诚子第一天上班,我晚上做梦梦到一个老人,看不清模样,对着我笑……”
陈大民一边浅唱,一边开始用打火机打火,但是一直打了七八次次,都是火石冒一下火,但就是引不着火苗。
“现在才知道,那是你啊,爹!第二天我就应该来给你烧纸,送点钱来,你儿子我,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你孙子出了事,你别怪在他身上,你怪在我身上啊,我也老了啥也明白了,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别迁怒孩子啊……”陈大民趴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一只手继续用火机打火。
北风一阵阵的吹来,吹起了地上的落叶,枯草纷飞,陈大民像虔诚的教徒一样,跪在坟前,嘴里念念有词。阴沉的天空,荒凉的野地,昏黄的小山,一幅悲凉的图画。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来的时候,陈大民还用打火机点烟了呢,这会这么就是打不着了呢。
陈大民打了很多次打火机,终于点着了,他小心地把纸钱靠近火苗,这时,突然一阵风,一下子吹灭了火苗,陈大民一慌神,旁边的纸钱被刮的纷飞。
“气人的风,这个时候吹……”大民嘟囔着,接下来,站起身忙着把纸钱归在一块,用土块压住。
可是,更让大民生气的是,这个唯一的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了……
陈大民怎么摆整那个打火机,就是打不着火,他有点急躁,他仔细看了一看,发现这个打火机已经没气体了,他垂头丧气的把打火机仍在了一边。
“刚才点烟的时候不还着了吗”陈大民自言自语道。
“爹,你这是在逗我吗?我给你送钱来了,你却让我拿了个一个没气的打火机,你等着我哈,我回去再取一个……”陈大民说完话,站了起来,找了几个土块把纸钱压得瓷瓷实实,以防被风给刮跑了。
陈大民打了打身上的土,扭头就往家赶,天快黑了,抓紧上完坟就回家吃饭啊。
按照当地的封建传统,黄裱纸是不能带回去的。
陈大民说道:“爹娘,你等一会啊,我回去拿打火机去,一会我再回来呀。”说罢,陈大民踉踉跄跄的又回家拿打火机。
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自己的婆娘正在做饭,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陈诚正在在自己的屋里看那两本书呢,听到门响,陈诚放下书,看是他爹,问他爹干什么去了。
陈大民从堂屋里找出了两个打火机和一包火柴,正往衣服兜里塞呢。以免一会又打不着。大民看到陈诚走了过来,就想让陈诚跟着他去上坟。
“大诚子,你现在没事吧,没事走跟我上坟去,你也有些日子没去上坟了!”陈大民说着话,向门外指着。
“上坟,上啥坟?今天又不是上坟的日子!”陈诚很纳闷,问他爹。
“非上坟的日子才去吗?你这最近不是不顺吗,被别人辞退了,我想前想后,以前你上班时,是不是会因为没给你爷爷奶奶说啊,他们怪罪下来,我寻摸着,今天去看看你的爷爷奶奶去,你要是没事就跟我去吧。”陈大民说道。
“哎呀,啥啊,这与上坟有什么关系啊,爹,你太迷信了,再说,现在上坟已经晚了啊,我都被辞了,不管事了,要是早上坟,可能还有救,现在我都辞退了,还有什么意义,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陈诚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他也是一名党员,大学的时候就加入了,所以对于这种迷信的行为还是不太感冒,虽说不算是多么严重的迷信行为,纯粹是纪念活动,但是陈诚也不情愿去,感觉没意思,还不如在家学习那两本书呢。
一听这话,陈大民就有点发火,“你咋不去,给你亲爷爷上坟你咋不去,你这孩子,咋?你还嫌你爷爷给你带来的倒霉运?”陈大民声音大了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