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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两者选其一

顾柏冷眼看着他们,“当着我的面都眉来眼去,这会儿就当我不存在了是吧?”

苏煜对顾柏的火气很是无奈,无力地辩解道,“我们没有,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我们只是朋......”

“别他妈玷污朋友这两个字!”顾柏已然不愿听苏煜再说什么了,“我今天就让你选,一,从此断了和这个女人的来往!二!要不和我断了!”

顾柏这句话一出来,直接炸懵了苏煜,他甚至还不知道顾柏今天的所为是为哪般,就只是因为他和吴琼出来送个外卖?难道就因为这个,而今他就这么当着吴琼的面要自己选择,甚至连放弃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苏煜的一脸苍白,顾柏的咄咄逼人,连吴琼都看不下去了,“顾柏,你......”

顾柏今天的愤怒,很大原因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现在听到她声音更是让他火冒三丈。如果再听她说话,顾柏可能不管她是不是个小女生,直接动手了,“你他妈给我闭嘴!我问的是苏煜,不是你!”他的吼声成功压制了吴琼,吴琼明显被吓住了。接着,顾柏又坚决地直视着苏煜的眼睛,他的目的很明确,今天就是要逼他二选一,要么是他,要么是她,“怎么样?想好了吗?”

顾柏执意如此,让苏煜很痛苦。一个是朋友,一个是恋人,他不明白为何两者就一定不能共存,“顾柏,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知道我放不下你的。但是我也答应吴琼,作为朋友,我会尽心对待她。桃子走了,如果我......这样真的很残忍,我不可以这样。友情和爱情哪里矛盾了?为什么你一定我做这个选择?”苏煜想要顾柏给他一个答案。

顾柏听到苏煜的话,心,慢慢冷了下来。即使他用他们两人的未来来换,他也不肯放弃这个女人,说到底,他竟比不上她重要,他只是希望他能别和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太靠近。他和他相识十年有多了,从相识相知到相爱,那么漫长的一个过程,他以为他也一样爱他爱入骨髓。

经历那么多,竟在摔在一个女人面前。他在苏煜心中的位置,孰轻孰重,竟是他猜错了,愣生生在他们面前给自己这么响亮亮的一巴掌!怒气被浇灭,带着满腔的悲哀,顾柏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苏煜隐约知道顾柏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他紧张了,也不做鸵鸟心态了,手下连忙拉住顾柏,卑微地恳求,“顾柏,你别走,我们好好说说,可以吗?”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开。”顾柏现在只觉得整个人很累,他并不想再跟苏煜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现在他只想回去好好休息。太累了。

苏煜依然不肯放松,紧紧地拽着顾柏的手,“我不要。”如果放了手,是不是你就会就此离开我了?

顾柏皱着眉头,抬手甩开了他,“我让你松手!”

苏煜被顾柏眼中的暴戾震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顾柏离去,看着他一步一步远去,看着他打开车门坐进去,再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自己眼前。

好一会儿,苏煜才收回了视线,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一样。苏煜抱头痛苦地蹲在地上,吴琼站在他身边,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蹲在地上的苏煜,但是此刻,她却并没有怜悯苏煜的心情,她在意他刚刚所说的话,“苏煜,你刚刚说的话,是在可怜我吗?”

苏煜抬起头来,只见吴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里有他陌生的冷漠。情绪激动时脱口而出的言语,苏煜想不起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吴琼所说的可怜,那并不是他的心情,也不是他交这个朋友的初心。他摇了摇抬着的头,“不是的。”

吴琼呵的一声笑了,然后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你会说那种话?是,桃子是走了,我也确实没什么朋友,但是我不至于到靠卖可怜来交朋友,我不需要可怜,我也不需要同情。”

“苏煜,我并不比你少什么,我没有哪里是需要让你可怜的,如果你是因为可怜,所以才勉强自己和我来往,那么大可不必,我吴琼不低人一等。”刚转过身,吴琼背对着苏煜又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之前跟我的承诺,是你选择顾柏的牵累,那么你不用担心,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我从来就没把它当真过。”

吴琼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完全不见先前和苏煜说笑的热络,她的离去更像是陌路一般。

苏煜没有阻拦,就这么看着一个两个离开,最后,只剩下他自己。

不是的,都不是这样的!

苏煜眼里好像有针,扎得他眼睛疼,几乎就要分泌出泪液,但是他强忍住了。泪水没留,但是心上的痛苦并没有消减,反倒因为压抑而增长了。

不管是谁,他都很珍惜的,但是为什么到最后,他都给搞砸了?对于吴琼他真的不是以可怜的心态去和她来往,他一开始是觉得同病相怜,大家都有各自的不幸,然后是因为有了共同话题,所以才能继续下来,真的跟可怜无关,他也从没认为吴琼低人一等过。

听到吴琼遭遇的时候的那份心疼,难道就是因为可怜而生的吗?苏煜脑子突然一下子转不过弯了,如果是,那吴琼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是自己错了?

苏煜在河边吹了许久的风,失魂落魄地回到店里,在看到休闲吧的招牌时,他搓了把脸,然后收拾收拾自己的情绪,扯出了个笑脸就往店里走,尽管那笑一点不好看。

见苏煜总算回来了,苏磊铭上来关心地问他,“怎么去那么久?是不是迷路了?”

苏煜摇摇头回答没有。苏磊铭往苏煜身后张望着,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问道,“吴琼呢?怎么只有你回来?”

苏煜惊讶地反问苏磊铭,“她没回来吗?”

“你怎么问起我来?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苏磊铭有些急了。

“可能回去了,我打个电话问问。”苏煜说着掏出了手机,苏磊铭推搡着催促他动作快些。

上班的时间长了,苏煜也在他们这些老员工身上看到了,他刚被招进来的时候,杜梅对他所说的那些,是秦姐对他们的要求,那时候他们都以为苏煜是秦姐派来监视他们的间谍,所以老实了一阵子。时间长了,知道苏煜也就是普通员工一个,他们便开始不管店里的禁忌了,只要工作出色完成了,平时没事的时候,玩玩手机叨磕叨磕,这都没关系,只要你不耽误工作,没人管你。

吴琼的手机打通了,但是没人接,响了好一会儿的彩铃,然后就被挂断了。苏煜知道她这是不想接自己电话,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但是还是强颜欢笑地对苏磊铭说,“不好意思,我手机欠费了,我把号码报给你,你问一下吧。”

听到苏煜要让他打给吴琼打电话,他正求着不得呢,立马就点头答应了,按着苏煜报过来的号码,他拨了出去,很快,电话就被接起了,“吴琼,是我,苏磊铭。你现在在哪里啊?......回去了?今天那么早?......好吧,那你路上小心。”苏磊铭将吴琼的话转达给苏煜,她这会儿正在回去的路上,因为突然有急事,所以要赶回去。

总归知道她平安无事,苏煜的心也就放下了,没有在意苏磊铭偷偷将吴琼的电话存录起来。

下班后,苏煜独自回到家中,按下门边的开关,白炽灯的光线照亮整个屋子。

以往的休息日,苏煜下班回来,顾柏总是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每次都要他催促着,他才去洗澡休息,而如今,一目了然的小屋里,那个总喜欢耍皮的人不在,只是少了一个人,屋子里竟也显得空荡起来。苏煜有期待,但是这个结果又在意料之中,尽管如此,他还是失落。

苏煜给顾柏打了电话,跟吴琼一样的结果,只能给他发信息,想将自己心中所想都告诉顾柏,表述能力无能的他,在删删减减许久,才将信息发出去,那是一条很长的信息,几乎到了信息字数的上限。

信息发出去后,他便等着,等待的时间难熬,他总忍不住再给顾柏发信息,但是,由始至终,苏煜前前后后十多条信息,顾柏一条都没有回复,再一次拨出他的电话,已是关机提示。

一天之内,恋人友人,都离他而去,他谁都不愿放弃,谁都不想辜负,却到最后,他被抛弃了。他就像一块夹心饼干一样,被紧紧夹在中间,现在两边都各自离开了,而他是中间那一块夹心,不是被哪一方带走了,而是“啪”的一下,掉地上了。

苏煜放下手机,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屋子一片寂静,慢慢地,隐约听到一阵低泣声,从被子里传出。

苏煜一直在联系顾柏,但是他依旧一条信息都不回。他也想过请假去找他,但是店里一直很忙,也走不开,所以杜梅就没批他假。

某天,苏煜在店里忙碌着,突然接到顾尤离的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