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那些试图反抗冢原墨龙的商人众在被调查清楚家庭所有成员后,遭到了冢原墨龙麾下常备军、剑士、忍者众联合诛杀,家产尽数被抄没,如此酷烈之手段让关东为之震动。几乎所有对冢原墨龙投以打量目光的势力都顿时心底发寒,一些行动都不得不偃旗息鼓。就在所有人为冢原墨龙杀戮过重而感到恐惧与忌惮时,冢原墨龙宣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命却让人们再次惊掉了一地下巴:商人出身的飞之助等年轻人被火线提拔为各个城下町奉行,负责领内开发一事;诸多来招贤馆的浪人被录用后,有许多直接被提拔为足轻组头、足轻大将,其中出身那须家的那须半平太更是被授予了侍大将的身份,总司铁炮队训练之事。这样血腥镇压反抗力量,又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的行为让天下再次为之一震,虽然许多人批评冢原墨龙手段酷烈残暴,但是前往下总国招贤馆的英杰却是络绎不绝,而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冢原墨龙以最快的速度将三国之地彻底纳入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随着基层人才的逐渐充实,冢原墨龙那堪称奇葩的政令得以快速落实到地方,而随着检地刀狩令的进行,三国之地的治安为之大变,那些从中获利的私田开垦者顿时成了拥护冢原墨龙统治的重要力量。冢原墨龙在商人众、武士集团、剑豪集团、忍者集团和农民阶层的力挺下,统治第一次变得如此难以动摇。
就在冢原家即将踏上高速发展的快车道时,冢原墨龙再次发布了军制改革的命令。日本战国时期传统的作战方式乃是兵农结合,并为此演化出了诸多战法,但是这并不完全适用于常备军。冢原墨龙在周大帅与土岐为赖两人的帮助下,结合后世的经验,仿效清末曾国藩实行勇营制,以十人为一组,设组头一名,由足轻组头级武士担任;八组为一队,设队长一名,由足轻大将担任;四队为一备,设备长一名,由侍大将担任,余额由侍大将亲卫填充。全军经过整编,常备军共计一万四千八百余人,编为二十九支备队参加训练。其中,士兵数量足额,但是将帅却严重不足,无法☆☆☆☆,m.→.co£m
与此同时,讲武堂也开始迎来了第一批学员,他们都是在黑龙川与国府台表现最为突出的将士,由冢原墨龙亲自洗脑、呃不是,是亲自指导兵法武艺,先以一个月为期,将众将士轮番送来培训。军官的缺额将由在讲武堂表现突出的学员补上,从而强化冢原墨龙对军队的控制力。
冢原墨龙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快引起了周围势力的注意力,几乎所有大名都对冢原墨龙羡慕不已,但他们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照搬过来的,毕竟自己手下的豪族可不是泥捏的,任由自己摆布。不过今川义元却是不同,他依靠商业收入新组建的部队正是忠诚于他自己,因而有了发挥的空间。于是,今川义元拜托太原雪斋建立了骏河讲武堂,专门负责培训新组建常备的指挥官,大野新左卫门同样在培训之列。
炎热多雨的夏季在蝉鸣中逝去,丰收的秋季很快降临大地,看着硕果累累的农田,农民们欢呼雀跃,但尾张国的织田信长却有些愁眉不展。自从父亲织田信秀暴毙后,自己继承家督之位可以是非常的艰难,重臣家老多有对自己不服之人,就连自己的母亲都希望弟弟织田信行继承家督之位,幸亏师父平手政秀与岳父斋藤道三力挺自己,否则失去了家督之位的自己如今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内乱未平,骏河的今川家却虎视眈眈,不断的扩充军备,囤积粮草,打算对尾张用兵。一切都如同巨石一般压得织田信长喘不过气来,让他非常的烦躁,偏偏作为主公的他在家臣们面前还得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让他苦不堪言。
“主公!主公!!”近侍前田利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哭号道。
“混账东西,慌什么!!!”心情烦躁的织田信长见此大怒,上去一脚将前田利家踹翻,怒喝道。
前田利家泪流满面的哽咽道:“平手大人……平手大人他……切腹了……”
“你什么?!!!”织田信长霎时感到天地都在旋转,差晕厥过去。
“平手大人……切腹了!”
“怎么可能!!来人!备马!!!”织田信长浑身颤抖的大吼道,悲伤、震惊、恐惧等情感使得他几乎失去了理智。等到亲眼看到平手政秀倒在血泊中,织田信长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顺着他消瘦的面颊缓缓流下,“不!!!”织田信长猛然扑上前,紧紧的抱住平手政秀已经冰冷的尸体,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声。一直以来,父亲都忙于征战与政治斗争,母亲也不待见自己,重臣们更是将自己视为难以成才的朽木,唯独这位老人默默的关怀自己,培养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保自己一世平安,让自己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感受到一丝温暖。连自己唯一的老师都选择了离开……
近侍们将周围人驱逐,默默的守护在门外,直到夜幕降临,面容憔悴的织田信长才跌跌撞撞的从屋内走出,手中紧紧握着一团信纸,那是老师对自己最后的叮嘱。织田信长幽幽的叹息一声,对前田利家道:“将老师葬了吧……”然后猛然拔出自己的佩刀狠狠的砍在了门上,对着星空吼叫道:“老师!!!终有一天,我会夺取这天下,为你修塑佛身,在那之前,你就在地狱里呆着吧!!!”
看到织田信长如此癫狂,前田利家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去看到织田信长突然目光森然的看着自己,“阿犬,立刻去整军备战!信行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看着织田信长已经有些扭曲的脸庞,前田利家心底有些酸楚:即便在失去了唯一的老师后,信长还要提防亲弟弟的黑手,这是何等的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