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安慰妈妈:“琴,你也别担心,你先替孩子收拾收拾,我去给二叔打电话,让二叔提前给三安排一下医院的事,咱们马上就出发。”
李院长一听爸爸决定转院,马上提醒爸爸:“老王,最好坐火车,一是安全二是稳,我怕病人的身体经不起汽车的颠簸。”
“额,老李,还是你想的周全,谢谢你的提醒。这样,你再帮着定三张卧铺票,要最近班次的,越快越好。”
“好,没问题,老王,票我来安排,一会票定好了,我就安排医院的救护车直接把你们送进站。”
爸爸看王永桓的病情有所稳定,也急匆匆的到院长室打电话去了。毕竟一大早就从农场赶过来,接着还要去h市省军区医院,农场工作什么的也要安排一下。
爸爸来到院长室,直接抄起电话,“分局接线室么,请给我接省军区值班室。”当时如果给军区打电话还不能直拨,必须通过内部接线室转拨,据是因为涉及军事秘密。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喂喂,军区值班室么,我是原55团团长王远志,我要找军区司令员王虎,有紧急事情,我是他侄子。”
王虎,王永桓的二爷爷,时任h省军区司令员。
“好的,我马上向司令员秘书核实你的身份,如果身份属实,马上给你接到司令员办公室。”
没办法,现在二爷爷在上班工作期间,只能打他办公室电话,打家里根本找不到。而要打办公室电话,就必须核实身份。你想啊,一个军区司令员能随便接一下阿猫阿狗的电话么?
时间不长,电话那面有声音传来,“你好,信息核实完毕,现在给你转接到司令员秘书电话上。”
“好的,谢谢”,爸爸回答道。
过了能有几秒钟,一个坚毅的话语在话筒中响起,“你好,是王团长么?我是司令员秘书李,请问,你找司令员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么?是需要我转达,还是直接给你接到司令员办公室?”
“啊,是李秘书呀,我是王远志,我找二叔有急事,你直接给我转过去吧。”
“好,那你稍等。”
一会,电话接通。
“喂,远志,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都打到我办公室了。”
二爷爷的那种带有威严的军人声音从远在千里的h市传了过来。
二爷爷大名王虎,出生于二十年代,三三年参加红军,是属于红鬼系列的。参军后,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在五十年代末,任s军三师师长,六一年转业,时任h市商业局局长。
由于二爷爷从当兵打战,整天在战火中穿梭、奔波,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学习文化知识。到转业的时候,对于古老深邃的华夏文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余的满打满算也就还能认识百十个。
新华夏成立后,二爷爷由于岁数有大了,又不愿意去学习,所以在行政管理、文件阅读上可以是一穷二白。
当了仅仅两个月的商业局长,面对着每天工作中文件、报纸,他是弄得一脑袋的浆糊。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二爷爷王虎就给市长打报告提出辞职,干不了,原因是不认字,看不懂文件。
市长一看,这是什么理由?根本不能批。在当时,转业的华夏高级军官地位是相当高的,没有十足的理由,是不能让其辞职的。这不仅仅是简单辞职问题,而是对军队转业干部的态度问题。
于是,市长下令,让市政府为其配了俩秘书,一个专门为其认字念文件的。
就这样,王虎也干不了。到市长哪诉苦:“市长啊,别让我干局长了,你我一不能提笔写文件,二不会识字读报纸的,怎么能当好这个局长?那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么?所以,市长,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让我干局长了。要不真成了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市长一看,王虎这是真干不了、也不愿意干局长。但问题是徐虎不但是军队转业干部,而且又是老革命,不能太委屈了呀,就:“哪你去商业局下属的酱菜厂当厂长吧,在哪也不需要写什么文件,只要把生产抓好就成。”
王虎一听,咦,这事靠谱,局长的事太多、太杂,整天不是读文件、就是传达上级精神的,弄得他一个脑袋都两个大了。
当厂长多好啊,只要把酱菜生产抓好就成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破烂事了。王虎欣喜的大脑袋一,“成,那我就去酱菜厂当厂长,正好我也喜欢吃酱菜。”
于是,王虎转业后的第三个月,从商业局长变成了酱菜厂的厂长,级别也从正局降为正处。
王虎到了酱菜厂,刚开始还满怀欢喜的,认为这下好了,可以甩开膀子干革命了。每天他也不在办公室坐着,天天和工人师傅一起在酱菜车间搞生产。基本上是工人干到几,王虎这个当厂长的就跟到几,至于加班加那就是家常便饭了。
但没过两个月,他又撂挑子不敢了。原因在酱菜厂当厂长,每天的事情还是很多的,虽不用整天的面对文件、报纸什么的,但一个厂子上上下下、大大的事情还是很多很杂的。
比如食堂买米买面,一天要买多少?每天生产酱菜要达到多少量?这都得厂长定。再有职工之间出现矛盾、纠纷,厂长还得调解。
虽酱菜厂就百十号人,但在王虎的心目中,管起来比一个师还累。
在军队,王虎是师长,管着上万人,早就管腻了,不愿意管了。到酱菜厂面对着这百十号人,竟然让其产生一种比管一个师还累的感觉。
实话,这也完全怨不得王虎,这是由于部队和地方两种管理理念不同所造成的结果。在部队里,下属出现问题,一般都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然后才是明问题、下达命令。碰到恼火的,上级甚至是直接动手,别什么扇嘴巴子,就是把下属踹个跟头,那都是惯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