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尼丝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硫娜和尤多拉远去。身边的侍卫低下头,声地问道。
“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你都打不过那个女孩,我们还能强留下来么?”艾格尼丝无奈地回答道。
“我……”侍卫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不要在意,姬丽。”艾格尼丝拍了拍侍卫的肩膀,“这两个人似乎很想参加我的音乐会,以此做饵,不怕钓不到这条大鱼。”
被称为姬丽侍卫惊讶地看着艾格尼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既然如此,刚才直接答应那两个人,然他们参加音乐会不就可以了?
“当时人多眼杂,我也是不得已。我之所以可以做到财政大臣,依靠的就是群众的口碑。我不能因为两个人把这一丢掉。不过我们可以在私下里邀请她们……”艾格尼丝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人人看艾格尼丝表面上很风光,从一个平民坐到了财政大臣。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现在的她简直是如履薄冰。要是稍有不心就会从高处跌下来,摔个粉身碎骨。这种时候,艾格尼丝可完全不敢大意。要是因为事失了民心,然后被拉下来,那实在是太亏了。
“原来如此!”
侍卫低下了头,她的觉得男爵大人果然高深莫测。
“我已经派人跟着那两个女孩了,圣城可是属于我的城市,她们两个没有根基的姑娘又能跑到哪里去?更何况……”
艾格尼丝露出了猎食者的表情,她用舌头舔了舔洁白的牙齿,浑身散发出一股异样的魅力。不过她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破坏掉了,一个衣着平凡的男人从艾格尼丝身边擦肩而过。走过的时候,男人隐蔽地撞了一下艾格尼丝。下一刻,艾格尼丝手中就多了一张纸条。
“人已跟丢。最后地,菲利斯街。”
侍卫注意到主人的心情不好,低着头退到一边,不敢出声。
“竟然跑掉了?”艾格尼丝露出了冷笑。硫娜大庭广众之下吹奏魔曲,这就让艾格尼丝判断出来这两个女孩行事莽撞,没什么心机。她们是决计不可能发现艾格尼丝的跟踪的。这么来,背后一定有些人再帮她们。
“不关系,这样才有意思……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不信你们不来我的音乐会,我们到时候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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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这时硫娜和尤多拉正坐在一个客堂里,喝着别人端上来的茶水。茶叶属于贵重物品,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对于两个人的敬重。只可以两个没有味觉的半妖喝茶跟喝白开水一样,看得这里的主人直皱眉头。
“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略带生硬地将话题挑起的主人站起身来,那是一个有着太阳一般金发的男子。面容称得上是英俊,但是只是身体似乎有些病态,反着惨白色。整个客堂只了一两只蜡烛,这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那么先你们是谁吧……”
尤多拉挑了挑眉毛。本来两个女孩离开了队伍,正要往自己的旅店走。尤多拉路上问了好多硫娜关于魔曲的事情,但是由于交流的障碍却也只了解了一个大概。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尤多拉悲观地认为这次任务或许完不成了。正在这时,为硫娜他们找旅店的掮客突然神神秘秘地跑了过来。
“有人可以帮你们混入音乐会的贵宾席,还可以让你们有机会当众表演。”
于是,硫娜和尤多拉就被这句话掉了过来,跟着掮客在大街巷左绕右绕,终于来到了这个客堂。期间生性多疑的尤多拉也怀疑过这是不是个陷阱,不过身为半妖的自信让她不怎么害怕人类的陷阱。不过这里的主人本来没有暗害两个女孩的想法,他只是想要甩掉艾格尼丝安排在女孩身边的探子而已。
“我的名字叫海格,我们是艾格尼丝的敌人。”
男人简短地出了令人惊讶的话。
“你们两个是今天才来圣城的吧,看来似乎对这里的局势还不是很了解。”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今天才来的?”尤多拉反问道。
“因为我可以准确把握进城的人的信息。”海格笑了笑,“还记得带你们找旅店的那个掮客么?就是他告诉我的。我管着这个城市中所有的掮客,我是他们的王。”
硫娜默然不语,好像没听见对方的话似的。而尤多拉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像是掮客这种下三流的职业,竟然也还好意思称王。海格注意到了尤多拉的神情,不过却也什么表示。
“那请掮客之王一现在的形式吧。”尤多拉道。
“现在贵族里分很多派系,大家因为利益和血缘而绑在一起,但是也应为利益和婚姻而产生矛盾。不过对于艾格尼丝的态度来讲,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派系。大祭司和一些贵族比较支持艾格尼丝,剩下的实权贵族都反对艾格尼丝。所谓的实权贵族是那些掌握着事业的贵族。艾格尼丝担任财政大臣之后颁布了很多偏向于平民的提案,这些都侵犯了实权贵族的利益。只是大祭司很喜欢她,而且民众对于她的呼声也很高。所以实权贵族还不好动手。”
“等等,你是,你为实权贵族办事?”尤多拉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海格,“也就是你有办法联系实权贵族?”
“……”海格深深地看了看尤多拉,“我就是实权贵族。我是海格·菲利斯伯爵。”
“诶?”尤多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海格,“你?你是贵族?”
“没错。”海格耸了耸肩继续道,“我们还是重吧。我们实权贵族准备在艾格尼丝的音乐会上发难,让艾格尼丝威望大失。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在音乐上战胜她的人,这就是我们找上你的原因。”
“好的,要我们做什么?”
尤多拉很爽快地答应了。
“诶?你们……”海格为尤多拉的反应而奇怪,他还担心这边再提什么条件呢。海格看了看硫娜,发现对方依旧毫无动静。
“我可以代表她的意见,事实上她是个哑巴。我答应了,我们现在就是一伙的了。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尤多拉毫不见外地拍了拍海格的肩膀。事情的发展出乎海格的预料,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海格还准备了一大堆理由,现在全没用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海格苦笑着道,“就是音乐会当天我们带着你们去挑衅艾格尼丝,然后你们演奏就行了。按照这位硫娜姐今天的水平,一定完成我们的目标。剩下的操作就由我们来完成了。目前两位姐可以先住在我们这里,其实圣城之中所有的旅店都是我们的产业,我们保证提供最好的服务。不过你们不要乱跑,艾格尼丝知道你被我们招揽之后,或许会派刺客来行刺……”
“也就是,我们只要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行了?”尤多拉当然不担心所谓的“行刺”,她一把抓住了海格的手臂,“好无聊,你来陪我们话吧。姐姐不会话,我和她在一起都要憋死了。”
海格惨白的脸色微微发红。他平时也会接触一些贵族少女,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开放的。再加上尤多拉天生丽质,曼妙的身段玲珑有致,软软的身体靠过去让海格有些招架不住。他平时聪明的大脑这时候却一片空白,半个拒绝的理由都想不出来。海格平时做的事情主要是经营,然后就是讲掮客组成的庞大情报网散布在圣城的每个角落。对于女人其实没什么经验。
尤多拉一边谈笑着,一边和他东扯西拉。海格肚子之中的货色还是有一些的,为尤多拉一些有趣的见闻到也让宅在山里多年的女孩觉得十分新奇。一来二去,时间过得飞快。海格都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吃过了饭,现在月半中天,而尤多拉还在旁边滔滔不绝。海格向四处一看,发现最重要的主角硫娜不见了。
“诶?你姐姐呢?”
“啊?原来你喜欢那种的……”尤多拉醋味十足地斜瞟了一眼海格,那一瞟的风情让海格心神一颤。
“啊……不是啊……我只是……”
“姐姐吹那个曲子的负担还是很大的,应该去睡觉了吧。”尤多拉完敲了敲海格的手肘,“不要打我姐姐的主意啊,要是她被你弄生气了,我也保不了你。”
海格这才想起了对方有着和圣城第一剑士姬丽正面冲突的经历。就此来,似乎武力值很高,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这时尤多拉又开启了新话题。于是海格又被尤多拉拉着话,一时之间忘乎所以。
此时硫娜换上了黑色的兜里,带着黑布蒙脸,从窗户翻了出去。她纤细的身影一晃之间就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