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话,未免荒谬,一个九岁孩子,有什么可调查的……
不侦查刘备,反倒来此直接找上一个娃娃。
如此行事,令人费解
莫不是大人认为,比起养禾乡刘备,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反倒更像是暗通土匪害我百姓一百性命的贼人有关?”
“大人说,经你调查……
要是老儿还没老糊涂,…县里离我白村,从李村长状纸上去算到今日,这些许时间,刚够大人车马初到白村……”
那敢问一句,大人调了什么查……又有何线索证据,何人是人证…而若真有所谓人证,这人证凭什么可以采信。
还望大人切莫因旁人一面之词,便草率断绝,否则和县尊也未必好交代……”
那冒充李典史的汉子瞪着眼睛看着躺在椅子上不曾起身的老太爷。
涨红着脸,这一幕全然不在他预料中,在他看来这破落小村的小民,见到那等大人物,岂不是诚惶诚恐,予取予求。
竟是不想,这眼前看着就要老死的老头,一串连问,给了‘自己一个钉子。
当下脸上挂不住,就要发怒。口中只是嚷着
“你怎敢……”
“大人息怒,老人家难免糊涂,您奉上命调查草民暗通土匪一事,事关百条人命,职责所在,自然应独断,又何须在此多说……知会一声也便罢了……”
混在差人中站着的刘备,看着被这废物的拙劣表现,眼神阴冷,却又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然后温良冲着老太爷一拱手:
“老人家,我便是刘备,或许不知什么缘故,与贵村长有些误会,但本都是图县百姓,刘某平日也对那些土匪暴徒深恶痛绝,岂能做里通贼人,害我父老,禽兽行事”
“清者自清,村民夏草确实于此事关系重大,我刘备尚且不怕与李大人来此……老人家又何必担忧…”
“好一个清者自清……”
老太爷依然没有起身,只是眯着眼睛目送这堆人出门。长长叹了口气。
县里典史,他两年前是见过一面的……又岂是此人。
不过对方十几人来者不善,若是戳破,自己这把老骨头许是完好不了……
“唉,尚且不敢为了个女娃儿说句话……狗屁的读书人啊……”
本就佝偻将死的老太爷,满目疲倦的闭眼,觉得脊梁弯的直不起来。
那群人直冲夏草家里,邻里要拦的,再看到官府公文后,也都讪讪退下。
没多少时候,就看着几个大汉,带着一个瘦小女孩儿出来。
捧着一个小凉送给她的小玩偶。
她勉强笑着对追出来的娘亲安慰:
“娘,回去吧,没事儿,就是叫过去问话,很快就回来了,快回去看看,我煮的水要干了,别烧坏了锅子……
…”
那妇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差人推了一把,踉跄后退了几步。
姓夏的妇人看着女儿小小的背影,满目的担忧浓郁的化不开。
平日小心疼惜的女儿,就要被带走……
而担忧的不止她一个,阴土宋娘子庙内。
她看着阳世的这些事情,眉头皱的十分紧
要知道这种与阴神相和的体质,实在是难寻,要是有个好歹,她可要肉痛,况且她自然看得出李祀与这孩子关系不同寻常。
而她对李祀多有倚仗之处,若是能得李祀相助,宋娘子觉得阴土开辟地扩大三四倍都不是妄想。
而此刻若是眼睁睁让他们把夏草带出白村,必然李祀要找她追究。
念头到了,也顾不得代价,挥手间阴土庙内支撑庙的几根大柱子之一轰然粉碎。
阳世平地起风,混杂着细细沙子,迷的那些差人睁不开眼。
宋娘子正打算趁此以小搬运法将夏草挪移到白村随便某处。
却陡然异变生起,李祀命池之中那一尾红金鲤鱼,因为近期被孽数纠缠,灵性已不如往昔,也很少再动,很蔫的样子。
而等到宋娘子此风一起,那鲤鱼立刻强撑着活跃起来。
尾部用力拍在刘备命池之中气运流上。
荡起微微涟漪,它浑身光彩熹微,如神物不可侵犯的贵气浓郁。
而这时远在阴土的宋娘子,却突然如遭雷霆的飞出去老远,撞在庙门墙壁上。
这尚算是走运,若是飞出这庙的开辟地范围,在紫日之下,必然受重伤。
这只阴神感受着那一道正封圣旨带来紫痕颤动,她双目无神,失魂落魄:
“此人,竟是汉皇苗裔……”
基本算是刘家奴才的她,再不敢胡来。
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夏草带走……
跟在后面走的刘备,面上不动声色,心底看着夏草却是兴奋无比。
要知道屠村一事张飞已经完成,只要再将这女娃带回去,那家中阴物,必然是要给他不输张飞的勇武。
那么带着自己手下这三五十人,刘备觉得就是真的投了黄巾,也必然是重用。
只要用心攀爬,手里再掌握了几百人,就弃了黄巾这漏水的破船。
随便找个什么军阀去投,自然是有个光明前程,以前勾结杀人作孽的事情,自然没谁追究。
心下做了这般计较,自然加紧赶路,怕出了什么变故,终于在傍晚前回家。
而等到夏草踏入他家宅门的时候,就算是那冒充官员的混混,都能明显感觉到刘备家里庭院那棵参天桑树的暴动。
那个类似阴土的苍翠空间内,已经没有人形的夏德状若疯狂的大笑。
“就是她……哈哈哈,就是她……”
能听到这阴物言语的刘备,也不胜欣喜,暗中问道
“那你答应我的……”
“好好好……放心,放心,这就给你,你先割破手掌,绕着树干摸一圈血迹……”
刘备心下狐疑,却也没有选择,就在旁人诧异的眼光中如此做了。
而这般完了以后,在他眼中,那一圈血色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偏偏一个也不识得。
那阴神又道:“以你左掌纹,做画押状……”
刘备依然遵从。
然后就听见那阴神肃穆庄严问道:
“刘备,你可愿遵此文,不失不毁……”
刘备此刻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回头的打算。
只是木然答道:“愿……”
他这没来由的一声应答完毕,只觉得霍然间像是在冥冥中丢了什么。
那只本来神采灵动的鲤鱼,仿佛蓦然成了行尸,双眼空洞,而且再不是沉在刘备命池底下。
而是无根浮萍一样漂浮在上。
夏德双眼血红,没有原样的畸形手掌颤动。
伸过去,轻轻一动,就只见那条鲤抽搐了一下,显然痛苦异常。
却还是那种任凭摆布的样子,全无半点反抗。
夏德死死盯着掌心那微小的一片红金色鳞片
只觉得此生圆满。大道可期待。
诡异笑着五指玄妙律动,就只见那桑树剧烈摇晃,
有枝如活物般伸出,插入院内诸人体内,不过刹那,鲜血抽干化作干尸。
神秘空间内,团鲜血漂浮在夏德身前。
他随手把那鳞片一抛
然后那几人的鲜血团,将那一片鳞片化在其中
任由浑身长满根须的他吸收了去。
好半晌后,夏德睁眼,双目瞳孔如妖如玄,大受滋养。
夏草见到人瞬间死成干尸的一幕,已然吓晕过去。
刘备虽然脸色一白,可是却也顾不上这事
因为他正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长了不少。
果然,听到夏德和他说到:
“这是第一次,再来它十几次,你的本事,也就超越那张飞了……”
刘备听闻,心下也有几分激动,连忙谢了。
夏德语气阴沉沉嘱咐道:
“你要照顾好这女孩儿,毕竟,按照你们人的说法,她可算是我女儿……啊哈哈……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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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村一切事,李祀自然不得知,他此刻已经和小凉来到收谷乡。
按照小凉的指示,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极其僻静的黑色宅子前。
老旧无比,网尘节节,不知荒废了多少岁月
那小丫头上前长短不一的敲门四十九下,那看起来尘封不知多少年头的门才开。
开门的是个小道童,却是个哑子。开门之后见到小凉,也自然惊艳的眼睛一亮。
却极其有规矩的把二人让进去,然后把那门关的牢牢的,引着二人来到后院一个小舍。
,那道童自然退出去后,一个道人正在那里等着。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祀,眼神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对着小凉行礼道
“见过先生……”
(今天就一更,明天需要交个药理报告,我还没写........基本就要很晚睡了,加之感冒还没好。明天补上)【明天除了写吕布之外,就是儒家的功与义之争,和气运增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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