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的!”
夏贝惊恐地叫了出来。要知道他就是因为害怕被别人认出是前盗贼,所以才会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一味穿行在山林间的。
然而,此时此刻,他眼前的阿部敦却是如此直白地道出了他的身份。而且双方的实力差距是很明显的,如果对方要替天行道的话,那夏贝也就只有引颈受戮的份了。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那个,说实话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啊。”阿部敦有些尴尬地说道。这是事实。然而,他猜夏贝绝对接受不了。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有说过啊!”果然,夏贝难以置信地怒吼了出来。
“你好好回忆一下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和我聊的内容啦。你说你和卡斯诺尔小姐是从哈呜哈卡北端来的,那里不正是罗宾汉盗贼团的据点所在嘛。你还说你们一直穿行在野外,可你的实力又不是很强。明明不强却还非要带着一个无法正常行动的NPC女孩坚持走野外,怎么想都是有什么不能走大路靠近城镇、村落的理由吧。而且,卡斯诺尔小姐的名字……卡斯诺尔,这是一种花对吧?我记得花语是,‘请原谅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三点所以我才猜你会不会是罗宾汉盗贼团的残党,然后你就在刚才已经承认了。”
原来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已经透露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而最愚蠢的一点,则莫过于刚才对方开口一问,自己就做出了那么惊讶的反应,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啊。
这样看来,还的确是自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对方。
一念至此,夏贝无可奈何地垂头丧气了起来。
“唉!阿部敦先生你不仅能打,而且头脑也很好啊。那么,你要如何处置我呢?是要杀了我吗?”说着,夏贝紧张了起来。他害怕死亡,更害怕离开诺儿的身边,不能继续照顾她到她痊愈的时候。
“视情况,可能吧。”阿部敦中肯地回答道,也在一瞬间就让夏贝的心脏狂跳了起来,“夏贝,我问你,包括NPC在内,你杀过人吗?”
“没有啊!”夏贝立刻辩解道,这是混过盗贼团的他唯一值得自傲的地方了。“不要说杀人,就连抢劫我都没有自己干过啊!”
“那么,你为什么要用‘请原谅我’这个意思来称呼卡斯诺尔小姐,还那么拼命地保护她呢?话说,卡斯诺尔不是她的真名吧。”
“嗯。”夏贝颇为愧疚地点头答道,“我不知道诺儿的名字,想问也已经太晚了。我用卡斯诺尔称呼她,以及保护她,是因为我伤害过她。”
“伤害是指什么?杀了她的家人或是朋友?”
“才不是!”夏贝赶紧反驳道,“她被抓回来的那天我根本就不在事发现场的。对她来到盗贼团以前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要不然怎么可能和她做那种事啊!”
“那种事是哪种事啊?”阿部敦不明白地问道。
“就是,伤害她的事……”夏贝有些难以启齿。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阿部敦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在夜里,在床上,做的那个……”在羞愧中夏贝的声音再度消失了。
阿部敦听到这个话,似懂非懂地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下后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面孔顿时就羞红了。
“居然是那种事啊!难道说,卡斯诺尔小姐现在的这个状态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刺激吗!”
“不止是那样。我参与的那次只是开始而已。”
“你参与的那次?也就是说,不止一次,而且也不只有你一个人是吗?”
“嗯。”夏贝艰难地点了点头,“每晚,每晚,那些畜生都把诺儿当做玩具一样玩弄,不止是**而且还折磨、虐待她!而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也一起……”
“那怎么可能啊!”夏贝怒吼道,“我只有最初的那一次而已。那一次就已经足够了!那一次的罪孽我就已经承受不起了啊!我从没有对别人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不!不对。我所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不是那个。而是一直旁观着诺儿受苦却什么也不做!如果我能早一点救她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现在能做的就只剩下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去向她赎罪而已。”
“看来,你已经悔悟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有谁做了那么罪孽深重的事还能悠然自得啊!”
“你果然是个不错的家伙呢。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因为一次的错误而失去所有的机会。”
“哎!”夏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说,你不杀我了吗?”
“嗯!听上去,你也并没有做什么非要以死谢罪的事情不是吗?而且有句话不是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感到奇怪的地方。”
“什么地方啊?”
“你明明对卡斯诺尔小姐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可她看上去不仅不讨厌你,反而还很依赖你。先前你差点被那三只狂兽人杀掉的时候,她也在尽力保护你,不是吗。”
“这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在照顾她的原因吧。不然,我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垂青呢。”
“我觉得,既然你已经诚心悔悟了就不必太过于苛责自己。所以,这个话题就让我们谈到这里吧。而且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想问你。”
“别的事情?”
“嗯。”阿部敦点了点头,“我所属公会的会长对于霍华德的死一直抱有疑问,他有嘱咐我们尽量收集这方面的情报,所以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啊?”
“抱歉,我能问一下,霍华德是谁吗?”
“就是半月前讨伐你们罗宾汉的守备官部队的领导者。他在那次讨伐中牺牲了,不过我的会长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蹊跷。”
闻言,夏贝的脑海中顿时就闪过了一段记忆。
“那个,虽然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位霍华德先生,但要说蹊跷我却是牢牢记得一件事,想忘都忘不掉。”
“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守备官前来讨伐的那天,我正在地牢陪着诺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