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听的满心恐惧,他从魏三的行事,判断出他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所以料定今晚魏三必定前来察看情况。他预先将方月慧转移到这里,并请出家中老祖,族中唯一一位先天巅峰的大高手。他原以为凭借这里的阵法,再加上老祖亲自出手,收拾掉一个魏三不成问题,可是这魏三竟然提前察觉到危险,没有踏入陷阱就离开。他当然不会想到,魏离阴差阳错,提前自一个仆人处,探听到方月慧已经被放出,无意中破坏了他的计划,也让他在心中无限高估了魏离的实力。
魏离一路奔行至城东一个角落,双手如吸盘一样吸在城墙上,如狸猫一样灵活的翻上城墙,躲过城头巡逻队伍,悄无声息潜入城内。
城头巡逻士兵每一个都杀机凛然,双目通红,魏离猜测白起已经控制住城内局势,连城头士兵都已换防。城内安静的可怕,每一条街道上都血迹斑斑,只有零星几处地方还有厮杀之声。
魏离专挑偏僻的街道,迂回向驿馆而去,既然大局已定,他只要返回驿馆,等待祝婉儿一群人返回即可。从今天情况看,秦王从头到尾都控制着大局,那祝婉儿一行人自然不会有危险,说不定连宫内歌舞都没有停止,祝寿依旧。虽然这样的寿宴显得诡异和讽刺。
再转过一个街口,魏离忽然听到附近一个院子内传来兵器交击声,他不欲多事,绕过院子,从另一个方向而走。可是有些事就是这么邪门,根本躲不过。他刚转过街口,那交击声也同时转来。一人从院中飞出,身形踉跄,落在街道中央,院中如影随形飞出三个黑衣人,将此人围在中间。
魏离快上一步,缩回街口,但是他却没法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通过月色他认出先前飞出之人正是秦晋,而且秦晋明显受了重伤,实力不足平时一层。围杀他的三人都是真气境巅峰修为,但三人组成奇怪的阵法,不但招式配合严密,真气还能互通有无,一般的先天高手,遇到这样的阵法,也很难讨得好去。
秦晋剑法巧妙,虽然受了伤,依然在三人围攻下勉力支撑。但是他毕竟孤身一人,若是拖下去,再有其他高手赶来,肯定是落败身亡的结局。魏离知道秦国有一只秘密高手队伍秦风,由西北武盟的东方不败掌握,这些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秦风中的成员,所以他很苦恼。他出手救出秦晋不难,但很有可能被秦风的人盯上,一旦落了行迹,在咸阳城内,他很可能将自己陷进去。
他想转身离开,又想到今天在嵕山论剑台上,秦晋出手阻挡吕正阳,对他有救命之心。最终他下定决心,间接出手,一招之后,立即远遁,至于秦晋能否逃得性命,那就看他自己的运气吧。
魏离先是潜入院内,默默来到墙边,与交战四人仅一墙之隔。他脚下轻踏,送出一道真气,察看四人方位,并将一律真气送入秦晋体内。今天秦晋和他交过手,对于他的真气应该并不陌生。
片刻后魏离再次送出一道真气探察,这时四人战斗位置未变,但秦晋已是放弃进攻,只以精妙招式防守,魏离明白秦晋已经得到自己的提醒。他双手同时用出擒龙手,两个金黄色巨手飞向墙外。
秦晋将积蓄的真气猛然爆发,将三人组成的包围圈扩大,这时一个黄金巨手包裹住他的身体,将他送向三十丈开外。秦晋身在空中,看到另一个金黄色巨手,裹住三个黑衣人,让他们短时间内不得脱身,同时看到有一个人影向北方逸去,而黄金手带着他落在了东方。
秦晋立时会意,落地后脚尖连点,向东方城墙而去。
魏离一招擒龙手,不但困住三个黑衣人,还将秦晋拉离包围圈,自己则趁机向北方逃去。这时他爆发所有功力,再加上“麻雀功”最善于辗转腾挪,他片刻后已经消失在重重院落之中。
魏离收敛全身真气,躲在一家已经被清空的贵族院落的墙角,悄悄感应,没有发现身后有追踪的迹象,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依然不敢放松,足足又在原地躲了半个时辰,确信没有人追来,他才真正送了一口气。魏离起身望向院中,立即头皮发麻,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不知何时正背对他站在院中,好像一直就在那里。
魏离走到东方不败身后,尴尬道:“前辈,又见面了,好巧!”
东方不败背对魏离道:“一点也不巧,我一路跟随你到了这里。”
魏离大惊道:“前辈都看到了?”
东方不败转过身,双眼射出寒光,道:“魏离你好大的胆子,我让人给你带话,让你不要掺和咸阳这趟浑水,你当耳旁风了?”
魏离苦笑道:“秦晋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也是情非得已,请前辈理解晚辈的苦衷。”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道:“为了救命之恩,宁可死也要坚持,对吗?魏离,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魏离大惊道:“晚辈曾与前辈共患难,前辈是理解我的,我哪里敢要挟您。”
东方不败听到魏离所言,似是想起二人同甘共苦的那段日子,话音转软道:“咸阳这滩水太深了,你趟不起的,若非我正巧在附近,今晚你铁定出不了咸阳城。”
魏离听得心中寒气大冒,饶是他足够谨慎,依然低估了秦国的实力,他毫不怀疑东方不败在这方面会骗他。接着就听到东方不败说道:“而且你出手救秦晋除了把自己陷进来,完全是多此一举。你可知道秦家因参与叛乱,目前已经被连根拔起,秦家只剩下秦鞅和秦晋两个人了。秦晋初入先天,为何能支撑到这个时候?秦国那么多先天高手,为何派三个后天高手追杀他?”
魏离浑身大震,不确定道:“你是说他们本来就没准备杀秦晋?”
东方不败悠然道:“秦王如此娴熟人情世故,怎会不给秦家留一个种子?你啊,纯粹画蛇添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