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雪夜天。
赵前满身是血的从地底聚集地里跑了出来,他的右手握着染着血的剑,剑依旧锋利,融化的带着强辐射的雪水沾着剑上的血迹变成了冰。
左手臂抱着金发的小女孩,紧紧的。
“举高点。”
看着怀里的廖莎撑着的左右摇晃的破伞,赵前说道,声音有点沙哑。情况并不容乐观。
疯狂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疯子。
从那个老家伙的老巢里杀出来,受了不小的内伤。身上有不少弹孔,枪伤。
雨夹雪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
耳边传来的是车票那依旧不变的提示音。
“里程碑:残暴者。你已击杀6名普通人,你还需击杀7名普通人便可获得此称号。”
“唔。6个?”
赵前自言自语道,嘴上挂起了丝苦笑,怀里的小女孩疑惑的看着他,她的小裙子上也必不可免的染上了不少的血迹。
“去那边找找!”
身后的不远处,几束手电筒的光亮起,夹杂着踩着雪水的脚步声。在这种劣质的天气,能见度实在不高。但地上时不时追上赵前他们的尸体却还是暴露他们的踪迹。
他根本没机会处理这些。
不慌不忙的往前走,他并不怎么担心身后的那些弱鸡。即使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是因为继任者的高悬赏而变得疯狂。
这种强辐射的天气,变异生物才是名副其实的主角。
而自己身上这身如同散发出食物香味的血腥味,更像是点燃在黑暗里的蜡烛,能够吸引四面八方的飞蛾和蚊子。
又来到了白天走过的那个十字路口,换做在几十年前的都市怪谈里,赵前和小廖莎的这个组合活脱脱的就是故事里的主角。
漆黑的雪夜天,撑着破伞一身是血走得不紧不慢的过路人。
场景似曾相识,怎么看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鬼电影。
“我们这是去哪?”
小萝莉有些不安的问道,这位抱着她的先生给他的状态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糟糕。
满是是血的赵前无论给谁的感觉都更像是下一刻就会倒下的错觉。
马上就到了。
远处传来了几声中气十足的犬吠。
“砰!啊!”
“别!别过来!”
“离我远点。”
枪声响起,显然那群追踪自己的人遭遇到了什么东西。几乎算是半路碰见了鬼。
“呵呵。”
赵前笑了笑,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白天的那栋建筑废墟里。鼻尖是一股犬类宣告地盘特有的臭味。
“呜!旺!旺!”
黑暗处,几双碧绿色的大眼睛盯着这对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他站在那儿,用手里的强光手电筒照了照,那群显得有些胆怯的小狗奶声奶气的叫着,有点底气不足。
已经有一般狗大小了,但和那只大狗相比还有些小。它们往后缩着,小屁股对着角落里的墙壁。
没有去理会,赵前自顾自地从地上捡了几块没什么用的废木料,在上面倒上一些自己以前没有及时处理的医用酒精。廖莎也跟着有样学样借着逐渐燃起的火光,在地上收集着一些木料。
她貌似对这些与其说威慑更像是在卖萌的小狗们也不怎么感冒。
火逐渐变旺了。
“帮我把背上的子弹夹出来。”
赵前递给小姑娘一把从来没用过的镊子和一瓶酒精,然后往自己的嘴里扔了几颗消炎药。这些在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奢侈品。
一些被打在伤口里的铅弹被小女孩陆陆续续的夹了出来,这算是比较简单就能制造出来的子弹。赵前烧着火,时不时的身子因为疼痛而打颤。
外面依旧偶尔的传来几声惨嚎和那只大狗的叫声,他转移着注意力。
这是第几批人了?
除了自己先料理掉的的三批,这已经是第五批了。
不对劲,这不像是在杀戮,更像是被拖住了。
从车票里掏出了一瓶一直不打算喝的朗姆酒灌进了嘴里,废墟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踏,踏,踏。”
皮鞋踩在审判日前的水泥地上的声音。
三个人从外面漫天的飞雪中走了进来,从黑暗走进光亮,印入了赵前的眼帘。
“Holle,李。”
领头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白人笑了笑,像在和朋友打着招呼。
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那个沉默的一言不发的黑人抖落了伞上的雪水,把黑伞收起。他旁边站着一个一言不发白发苍苍的穿着打礼结西装的白人老头子,管家。
老人也不紧不慢地收回伞。给这个年轻人递上了什么东西,他塞进了嘴里。吃的。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哼。”
有喝了口自己手里的酒液,赵前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暖意。身体上的伤口在发养,在加快愈合。
“私酿珍藏朗姆酒”
“物品类型:酒水,消耗品”
“物品稀有度:淡蓝色”
“物品产地:加勒比海盗世界,沉船港”
“物品效果:激发服用者的恢复潜能,使服用者的恢复速度短时间内提升5倍。(一瓶只能一人使用)”
“使用方法:喝它。”
“评价:它是海洋女神的馈赠。来,再来一杯朗姆酒。”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廖莎躲在少年的后面,连小狗们都安静了下来,它们像是嗅到了真正的天敌的气味。
“你们是谁?”
赵前安静地坐在那儿,他在为自己拖延着时间,生命药水已经随时准备拿出来了。
“如你所见,我是这座小镇的继承者。你杀死了我的父亲。”
年轻人说道,言语中却并没有一丝仇恨。语气更多的带着股物竞天择的理所当然。
现在在他看起来,胜负已定,任务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对方负着伤还在喝酒,更像是在自暴自弃。
奖励似乎触手可及,很高兴,由于某些关系让他的情绪并不是特别的稳定,即使平时是一副温儒尔雅的样子。
努力地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再次伸手接过自己边上管家递过来的小吃,塞进了嘴里。稍稍镇定了点。
赵前眯眼看着,那是一只在挣扎的被剥了壳怪模怪样的甲虫。
“吧唧。”
安静的建筑物里响起了一阵嘎嘣脆的咀嚼声。
这个地方还算不错,至少外面的冷风很少吹进来。
“也是,研究所这片区域的负责人。”
马尾辫看着坐在那里的赵前,吃着东西,说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气氛忽然就变得凝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