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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回故庄

第十章。第三十九章。

出了靖远城不足十里便是西州,西州多山,多树林,除了茫茫多的羊肠小道只有一条官道直通西州州府。策马奔腾,韩通文并没有直接走官道,而是在走过了数条小路之后向一座山的山顶而去!走了很久才来到这座极度偏僻的村庄,韩老庄子,他放不下,他要回去看看。

韩通文下了马,把马栓在了村子外的一棵大树上,然后走进了这个死静的村庄。两侧的树木依旧茂盛,村中的道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走已经长了草,有野兔甚至穿行于路中间,本就偏僻的村庄更加荒凉。

韩通文的心无比压抑,走到了一家农舍前,推了了一扇吱吱呀呀的大门,径直的向屋子里有去。抚开了落满尘埃的蜘蛛网,屋子内一切如旧,只有地上的三堆白骨,衣服已经腐烂的很厉害!韩通文抱起白骨嘤嘤而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到曾经一起欢笑的长辈亲朋,如今全部化作白骨怎能不悲从中来。韩通文将白骨抱到了村子中央,脚步无比沉重,他甚至能清楚的认出这是谁的白骨,眼前的叫韩狗子,一个黑瘦的小孩子,经常被同龄人嘲笑欺负。

挨家挨户的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将所有的白骨都收敛起来放到了村子中央。推开韩小花家的门,入眼处两堆白骨叠在一起不着寸缕,最下面是厚厚的一大堆叠在一起的衣服,韩通文把老狗叔和老狗婶子的尸骨抱到了村子中间,却没有发现小花的尸骨。韩通文回到屋子里遍寻不着,心下欣喜若狂,难道小花还活着?

只是当他翻开那一大堆衣服时,一堆小小的尸骨就藏在最中间!韩通文想要抑制住他的泪水,到根本做不到!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老狗叔不喜欢他的胖女儿,但在临死之际依旧想让小花活下来,他们的尸骨不着寸缕,是因为他们把所有能御寒的衣服全部披到了小花的身上,严寒中不着寸缕的父母两人将小花抱在最中间取暖,可惜她还是没有熬过那场大雪!

他们把生的希望给了他的孩子,哪怕是个女儿。这就是父母,为了让子女生他们可以做到慷慨去死!

挨家挨户的查看,一次次的绝望和痛苦,这些都是曾经对他最好的人!大雪封山,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十九户,九十人全部在这里,只不过除了韩通文其他人都已经成了一尊尊枯骨。韩通文用铁锹开始为众人挖掘坟墓,从上午一直挖到下午。铁锹断了便开始用手挖,十指鲜血淋漓也不顾!十九户十九座坟墓!韩通文又找来许多木板来做他们的墓碑,没有准备笔墨就用手中的鲜血,手指划过粗糙的木板,一根根尖细的木刺扎入手中,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也让他永远铭记这份仇恨!做完这一切后韩通文跪在了所有人的坟墓前

“各位叔伯,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独葬一处,那样太过冷清,所以二锤自作主张把你们葬到了一起。”

“原谅二锤现在才来给你们收敛尸骨,二狗叔,您记得别在骂婶子了,其实我挺喜欢花花的!还有二蛋叔,您也别老是和水牛叔吵架了,大家都死了什么恩怨也都化开了,大家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将大家埋葬在一起是希望你们在地下过得不要太闷了。”

“我韩二锤在此起誓,今生所不能将雪妖带回此处以他的血为大家报仇,我永世不得超生!”

韩通文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而后向村边最偏僻的一座小屋走去!他在小屋中发现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宝贝,一个丑陋的泥人,韩小花捏的,送给他的礼物,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视如珍宝的放入怀中。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将要落山,最后一片余晖洒在了一座小坟丘上。韩通文坐在了夕阳下的一块石头上,看着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韩通文无限怀念,旧时,旧景,只是朝着影子的肩头看去,可惜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大锤老爹,我活下来了,可是我还算是一个人吗。”韩通文埋着头手里抓着泥人身体在夕阳中颤抖。

“娘,好好活着,我知道你们会一直看着我,你们就在我体内,我让活的精彩,我要你们透过我的眼去看一看外面纷呈的世界!”

韩通文活着太累了,他不知道他活着是正确还是错误,想起来他这条命是韩大锤和韩翠花给的,一个人带着三个人生,自己怎么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上一世的孤独让他可以安详的,带着憧憬的面对死亡,这一世他得到了最期盼的父母的爱,但是一场大雪带走了他的一切。

“我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和祝福,看尽这精彩的人间”

韩通文就这么和他的泥人坐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才离开,两世为人,这是他唯一的伤心之所。

“从此之后我将不会在流泪!我将笑迎生活!从此以后没有什么能够在让我悲伤!”

韩通文在村口几拜,之后御马下山。韩通文并不急着赶路,悠闲的骑着马,突然官道前方传来一阵喧嚣声,韩通文策马前行,却见十数大夏士兵正在围着一辆那车叫嚣,车上坐着一老者似乎在苦苦哀求,路旁倒着几个尸体,应该是这老者的仆人。几位

“诸位军爷,放过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还尚未出阁,求军爷开开恩啊,银两你们全都拿走”管家模样的老者举着一包银子恳求道

“银子老子要,你家小姐老子也不放过!”为首的一人哈哈大笑,一把夺过了银子。

“滚开!看在你识相的份上老子饶你一条狗命,再敢废话直接宰了你”

一大夏士兵将老管家从车上拉了下来摔倒路旁就要掀开马车的门,老管家在后面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自己找死别怨老子”士兵抽出刀便朝他脑袋看去

“混账住手!”韩通文一拍马背借力而起,一手抓住刀背将其掀翻在地

“那个不开眼的敢找老子的麻烦!”拿银子的士兵吼道

“放下银子滚”韩通文炼精化气巅峰又怎么害怕这些人

“兄弟们宰了他然后再享受妞!”

十几人蜂拥而上,普通的士卒怎能抵挡武者,韩通文左右腾挪,每一次出手都直指对方空门,古武术讲究便是攻其所不备,不消十招便再无一人能站起来。

“大侠饶命啊,饶命啊”如此干净利索的打到他们眼前的人虽然年轻,但是一个真正的武者,绝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我不想杀人,自断一指你们就可以离开了”韩通文道

见他们都非常犹豫,韩通文又接着说到“十息若还是做不了决定我就替你们决定”

见他不在说笑终于有人开始一刀切下了小拇指,脸上带着痛苦之色。

“你们应该感谢上天,因为你们还能感觉到疼痛,放下银子离开吧”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韩通文都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如果不是真的激怒了他,他也不想杀人。见十人抱着手臂离开,韩通文又躬身扶起了老管家

“谢谢少侠”老管家连连鞠躬

“无妨,西州正是战乱,一路小心”韩通文叮嘱完便翻身上马离开。

“少侠请留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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