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箫拿出火幽兰,一则是想试探此事的可行程度有多高,也好绝了女儿的念想,至于送给赤霞夫人,他还真舍不得;二则是陈箫拥有火幽兰,被陈春梅不小心说漏出去,现在有个买家正对他威逼利诱,陈箫忧虑的是,一旦司马家知道,那此物一定不可能留在身边,乘现在司马家还没有得到讯息,不如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赤霞夫人,让她去背这口大锅。
赤霞夫人哪里知道这些,但她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如果要拿陈箫一件宝物,一定要还回去一件。当下她取出一个给瓷瓶递给陈箫道:“算了,我吃点亏,这里面的东西至少抵得上你两株火幽兰,便宜你了!”说完,一拂袖子起身而去。
陈箫接过瓷瓶,脸上微笑着,道:“陈某怎敢占夫人的便宜,希望能尽早得到夫人的消息!”
赤霞夫人声音传来道:“我帮你问是问,但你不要抱任何希望!”话音留下,人已消失。
陈春梅掀起帘子进来,红着脸问道:“爹,赤霞夫人答应了么?”
陈箫把玩着瓷瓶,摇头道:“答应是答应了,但她劝你不要抱任何希望。”
陈春梅郁闷地道:“都是女儿不好,当初在玄女山看走了眼,但是我敢肯定,林非是喜欢女儿的!”她看见陈箫手中的瓷瓶,又问道:“爹爹,那是什么?”
陈箫道:“我把火幽兰给了她,她不肯白要,拿这个来抵我的人情。”
陈春梅撇撇嘴,道:“肯定是又想占便宜,又不想欠人情。”
陈箫摇着瓶子笑道:“这里面应该是一枚丹药,我就不知道有什么丹药比火幽兰更值钱的!”
陈春梅道:“您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陈箫点点头,拔开瓶塞,闻了一下,面色顿时陡变,他急忙打开隔音罩,颤声道:“难,难道是迷仙丹?”
陈春梅面色也变了,道:“迷仙丹,不是要有迷仙葫才能炼制出来吗?”
陈箫将丹药倒在手中,仔细辨别后狂喜道:“果然是迷仙丹,这个赤霞夫人,去玄女山明明自己得到了迷仙葫,还故意说没有,这果然是抵得上两株火幽兰!”
陈春梅疑惑地道:“不可能啊,迷仙葫女儿明明看见是在金太羊那里!”
陈箫冷笑一声,道:“赤霞夫人一定是机缘凑巧,在别的地方得到一个迷仙葫,金家兄弟得到也是白得,一定会被司马家巧取豪夺骗走的,倒是这一枚,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陈春梅道:“那火幽兰之事怎么办,要买火幽兰的人问起,你总不能说赤霞夫人拿了吧,你说出去,她也可以说你拿了她的迷仙丹!”
陈箫思索片刻,道:“那就谁也不说,我拿你那株极品神根草去抵火幽兰吧!”陈春梅道:“好啊,好啊,幸亏女儿这次去玄女山收获多!”
陈箫瞪了她一眼,道:“你在玄女山得到的那些东西,再不能往外透露一件!”
陈春梅吐了吐舌头,道:“是,女儿知道了!”
两人站起身来,正要喊店家结账离开,忽然茶楼雅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胖胖的七旬老者推门而入,陈箫看清此人,不由一呆,道:“马师傅,你,你怎么来了?”
这胖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碧玉阁的首席鉴宝师马曙,马曙一脸无奈,他迈步走进房间,雅室内的光线猛地一暗,陈箫惊道:“你干吗,这里干吗要下禁止?”
“陈老板,不必紧张!”
马曙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孤傲的声音。
陈箫转眼一望,看见马曙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衣年轻人,身躯剧震,急忙躬身施礼道:“陈某不知司马少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他见陈春梅还在呆呆发愣,急忙拉了一把,道:“这是司马家司马亦鸣少爷,还不快快行礼!”
陈春梅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眼前的青年,竟是天下闻名的司马少。
司马少走进屋内,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一人陈箫见过,正是剑嗲,司马少在正中坐定,瞥了一眼陈春梅,对另一个黑衣人道:“你带陈小姐去外面坐坐!”那人应了一声,对陈春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箫心中七上八下,暗道:“司马少亲自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他是对春梅从玄女山得到的宝物起心,还是刚才知道了刚才赤霞夫人给我迷仙丹,想要强行买走?”
等到陈春梅离开,司马少这才开口道:“陈掌柜,我来找你是想询问几件事。”陈箫心里忐忑,忙道:“是,司马少请讲,陈某知无不言。”
司马少开门见山地问道:“小竹林弟子林非你可认识,他手上有一把蓝月光是从你店中的拍卖会上卖出?”
陈箫点头道:“不错,但是那蓝月光只是仿器,而且我们碧玉阁收来时只花了几十银石。”
司马少不去理会,问马曙道:“这件拍品,是你亲自鉴定的么,在你手上拍出去的?”
马曙恨不得给司马少跪下,他谄媚地道:“回司马少的话,这件蓝月光确实是小人手上拍出去的,买家自然是那位小竹林的林非,当时大家都没眼光,出价到两百就没人买了,他当时只花了两百二就买走了这件仿神器!”
剑嗲冷哼一声,道:“我家少爷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讲那么多废话!”
马曙急忙施礼,道:“是,是!”
司马少道:“你们当时是怎么确定那件神器就是蓝月光?”
马曙道:“那件法器上有楚大师的印记,我们碧玉阁是鉴别印记真伪,才最终确定它是仿蓝月光。”
司马少戏谑地道:“你们确定了它是楚大师的仿制品,居然只卖两百银石?”
马曙头上冒出冷汗,司马家曾经有过规定,凡是楚大师这样名家出手的仿制品,一定要送呈司马家品鉴,他讷讷地道:“那,那件仿制品,是一件失败之作,完,完全不能用!”
司马少冷冷问道:“完全不能用?”
马曙额头冷汗流淌,道:“是,是,老朽以为,完全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