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长汀边掏钥匙,边蹙眉盯着他,“往左一步,闭上眼睛。”
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实在太好了,花慕寒无奈轻叹,乖乖照做。
房门一开,长汀闪身而入,随即就嘭的一声,在里面将其关上了。
花慕寒偷启眼眸,黑暗中,他的目光只掠到空旷的房间里,似是地上铺满了东西……
※※※
长汀去厨房拿了个洗菜的木盆,与花慕寒回到了亭子那边。
花慕寒给她撑着雨伞,看她弯腰利落的采摘花瓣,柔声问道:“这段时日,是不是憋闷坏了?”
长汀手上微顿,弯唇浅笑,“我每天睁开眼睛就开始忙,一直要忙到下半夜才能睡,哪会闷坏。只是……”
“只是什么?”花慕寒心微疼,目露歉疚。
“只是,我很想念我二师兄和章伯伯……”
不等她话说完,花慕寒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长汀直腰看向他,“怎么了?想想也不行啊?”
花慕寒疼惜低语,“我让他们来宫里看你。”
长汀眼中闪过喜色,不过,随即她就又连连摇头,“不用了,我计划安排的很满,约莫将近两个月内一点闲空都没有。等我忙完了,就该回去了,到那时再见他们就好。”
花慕寒眸光骤然一沉,面寒如冰。
长汀一惊,自觉失言,慌忙弯腰继续干活儿。
“就那么不愿等我。”花慕寒冷冷开口。
长汀后背僵直,边摘花瓣边勉强扯笑道:“你把落花圃送我,我就住在那里,以后,会经常来看你。”
“我在这宫中修建一座落花圃给你。”
长汀暗暗咬唇,挂起笑容直腰看向他,笑嗔道:“你可真够大方的,我还想要整个无忧谷呢,还想要整个千夜呢,也不怕把我胃口喂大了,跟你漫无边际的瞎要一通。”
“长汀,我宁愿你跟我漫无边际的瞎要,也不愿你什么都不要。”花慕寒幽深的凤眸里,闪烁着痛楚与无奈。
长汀心里揪痛,伸手拉住他的大手,调皮笑语,“那我现在就跟你要,好不好?”
花慕寒勉强勾动一下唇角,“要什么?”
“要吃的呗!快走吧,我都想了好多天了,今天要是不把我喂饱,我就让你尝尝百里大师撒泼的滋味儿!”长汀说着,就把木盆塞向他,跑到亭子里去抱小飞白。
“它怎么还是不见长大?你不是有学医术吗?”花慕寒瞥了小飞白一眼,蹙眉问道。
长汀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兽医。”
花慕寒忍俊不禁,“我还以为,咱们的百里大师无所不能呢。”
长汀嘟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走到卧房窗外,她开窗把小飞白放了进去,“赶紧去睡觉,不许再出来瞎溜达。”
花慕寒暗暗叹口气,他倒是有些羡慕小飞白,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
进了小厨房,花慕寒在利落的洗着花瓣,长汀就坐在小板凳上安安分分烧火。
瞥眸看到案边放着的那个木指环,她眼珠贼溜溜一转,悄悄伸出了一只小手。
花慕寒微微一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娴熟的和面调馅儿。
不多时,玫瑰饼已入笼屉。
长汀心念一动,伸手拖过一个小板凳,冲着那高大男人招招手,嘻嘻笑语,“尊主大人,来,到这里来坐。”
看着她那张被灶火映照的红扑扑小脸儿,花慕寒受宠若惊,一撩衣服下摆,坐到了她身边。
“把手给我。”长汀笑容甜甜,双眸澄澈清亮。
花慕寒心跳骤然加速,极其配合的把两条胳膊都奉送过上。
“呃,一条就好。”长汀微怔,讪讪一笑,把手指搭上了他的左手腕。
花慕寒无奈苦笑,静候着百里郎中出诊断结果。
长汀煞有介事的给他把着脉,时而蹙眉,时而沉吟,神色间越来越凝重。
花慕寒心里都发毛了,真怀疑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大病。
“脉搏有力沉稳……”长汀又拉过他另一条手臂,边把脉边呐呐自语,“不对啊,壮的像头牛……”
“你不是说,你不是兽医吗?”花慕寒斜睨着她,懒懒开口。
长汀松手,打量他的目光复杂古怪,“那啥……你……”
“别吞吞吐吐的,你不会是想说,给我诊出什么大毛病了吧?”
长汀沉吟思虑再三,小心翼翼开口,“花慕寒,有时间,你……去一趟无忧谷吧?”
花慕寒凤眸轻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看啊,章伯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就照我和他的关系,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用心给你诊治的。”长汀耐心开导劝说,语气低柔缓慢,“我跟他学了两个月,连点皮毛都没学到,实在是帮不上你……”
“百里郎中给我诊出什么疑难杂症来了?”花慕寒努力忍笑,看她那张嘴里还能胡诌出什么来。
长汀面露尴尬之色,躲开他的视线,低头继续往灶眼里添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完全用不着在我面前有所掩饰。这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你得相信章伯伯的医术,一定能够药到病除的。”
花慕寒失笑,伸手去拉扯她的衣袖,“百里长汀,我在你面前都掩饰什么了?你不是一向心胸最坦荡么,有话就直说。”
长汀面露扭捏,偷瞟他一眼,吞吞吐吐,“其实,你也用不着一个人憋着苦恼,人外有人,医外有医,太医并不一定就是医术最好的……你现在还年轻的很,再过几年也不晚……”
花慕寒似是听出了什么,一双凤眸眯的越发狭长,大手抓上她的手腕,薄唇凑近了她的耳畔,“你,是不是又听说什么了?”
长汀咧嘴傻笑,努力遮掩,“哪有听说什么,是我自己胡乱猜的……你瞅瞅你,成亲都十多年了,连一男半女都没有……再说了,这后宫中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那么多个都没动静,可不是……可不是你……你的问题么……”
花慕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良久都不言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