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广场,熟悉的旋律,酷炫的民族风,轻快的小苹果。城市的中心带着特有的韵律,舞动岁月,缅怀青春。
一曲终结,挥洒完汗水的大妈们相互调笑着,东家长,李家短,王家买车,赵家娶媳,夜幕下的景色一片祥和。
人群中的一位大妈掏出碎花手绢,麻利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臃肿的肚腩在夜灯下显的有些俏皮,利索的短发,浅蓝的衬衣,白皙水嫩的皮肤掩去了脸上的皱纹,再配上亲和力极强的笑容,让这位大妈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
人群渐渐散去,大妈却没有跟随同伴离开,而将目光落到了广场边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抽烟的男人,正一脸祥和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男人的手中还拿了个塑料瓶,男人时不时的往里面弹着烟灰,从塑料瓶中的烟头数量上看,这个男人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等很久了?”慈祥的大妈扭动圆滚的身躯走到男人身前,熟络在男人面前的长凳上座下。
“在哪都是等,无所谓了。”男人将目光从天空收回,微微一笑,将烟头扔进塑料瓶,小心的拧紧盖子,随手扔进了脚边的编织袋里。
“准备动手了?”大妈专注的看着男人,从随身的购物袋里掏出一个水嫩的杨桃,随手放在桌上。
“该布置的,都布置了。”男人见了石桌上的杨桃眼内闪过一丝惊喜,也不客气,抬手拿过,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正巧遇上,本来是给孙子准备的。”大妈看着男人惬意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事到临头,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男人几口吃完杨桃,随意的用手背抹着嘴。
“我无所谓,都等了四十年了,不在乎多等四十年。别看我,就买了两个,那个嘚留给孙子,不然他会闹。”大妈对上男人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将购物袋移到身后。
“这东西不贵吧?”男人撇了撇嘴,从口袋里又掏出根烟,犹豫的看了眼大妈,又将烟放了回去。
“行了,说正事吧,你今天来,不会是就为了看我跳舞,然后吃我个杨桃吧?”
“我瞧见个人,一个年轻人。”
“你上次说的那个?”
“嗯。”
“怎么了?”
“他去了东海……”男人说道这里,忽然转过头,望向了东方。
“东海?那里……不对,他现在不是应该在……”
“他没去,他去了东海。”男人收回目光,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
“他知道了?”大妈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我不知道……”男人苦笑的摇了摇头,“我看不透他。”
“东海……现在的东海就只有一样东西……”
“我觉的,那小子……可能是他……”男人说着,忽然抬起头,目光严峻的盯着大妈。
“你别吓我。”大妈肥硕的身躯一下弹起,一脸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
“只是一种感觉,天山的布置丢了……”
“丢了?”大妈脸上的惊恐一瞬间由惊恐转为诧异,眼眸内还隐隐压抑着一丝激动。
“普天之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带走?”
“他真回来了?”大妈忽然一个健步,居高临下的盯着男人,眼眸内爆发出完全和气质不向匹配的精芒。
“我不确定。”男人慢慢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前所未有的迷茫。
“你想让我去见他?”
“李怀北那小子教他使剑。”男人眉头挑了挑,古怪的看着大妈。
“你让我教他用剑?”大妈的声音忽然拔高。
“我想让你收徒。”
“别闹。”大妈白了男人一眼,再次在长椅上坐下。
“是不是他还不知道呢,再说,我们也需要那小子。”
“如果真是他呢?要是回头他记起来了……”说道这里,大妈忽然声音一顿,目光和男人在空中碰撞。
“我靠!我收定他了。”大妈脸色忽然爆出一阵难以压制的亢奋,让那位拜师……想想都觉的是天方夜谭。
……
人民广场的对话李一鸣听不到,他此时正一脸凝重的看着海面渐渐升起的冰山,冰帅……单单一个于润海,李一鸣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可加上冰帅……
“你到底是谁?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能进入永恒岛?”眼见李一鸣身受重伤,“空先生”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完全失去之前的从容。
“我一直都在。”冰帅戏虐的扫了眼远处的“空先生”,随意的开口。
“不可能,如果在永恒岛,你不可能躲过游戏。”
“在秘境,圣阶还是有一定特权的……”冰帅临空而立,居高临下的盯着“空先生”。
“圣阶算个屁!”精瘦的男人撕扯着衣领,表情狰狞,似乎冰帅的话对他是极大的侮辱。
“放肆!你还真以为你是他?你充其量只是个秘境的念,通过特有的规则操纵这个所谓的永恒岛摆了,你要真是他,我立马跪地制裁。”冰帅忽然眼神一凛,身后一团寒气喷薄,海面的冰山一震,碎为漫天的冰菱,缓缓浮空。
“你……你……”空先生语气一滞,顿时哑然,脸上的恼怒和无奈一览无余。
“安静的呆着,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再慢慢和你玩那些可笑的游戏。”冰帅的身体慢慢向前漂浮,一点一点的接近李一鸣。
“你现在的状态,胜率为零。”李一鸣捂着胸腹艰难的站起来,白泽却是在脑海内担忧的提醒。
“吼!”一声低沉的咆哮,远处的于胖子仰天怒吼,肥硕的身躯随着一身肥肉的蠕动,迅速膨胀,一眨眼,身高竟然超过了三米,脑满肠肥,浑身发绿,嘴角不时的滴下墨绿的汁液。
“憎恶巨尸……这于润海也是六阶……”白泽的消息雪上加霜,李一鸣复杂的看了眼远处的方水儿,却见方水儿依旧手持长弓,拉的满弦,箭尖却遥遥的直向半空的冰帅。
“吼!”又一声低吼,于胖子庞大的身躯发起了冲锋,每一步跨出,脚印都会腐蚀脚下的一块沙滩。
“杀!”李一鸣同样怒喝一声,提起长剑,双目通红的冲向前方的冰帅。
李一鸣也许心怀慈悲,也许性格软弱,但面对绝境,他总会有一种草根特有的顽强,这不是精神,这是天性。
前冲的步伐有些蹒跚,脚步的每一次跨越都会牵动五脏六腑,可李一鸣的眼神逐渐疯狂,眼底的嗜血渐渐被煞气替换,此情此景,十死无生,只有拼,也许能拼出一丝机会。
什么是护道者?很多人认为是顺应天命,可李一鸣一直认为,护道者,是逆天而行……
“哼!”冰帅戏虐的盯着李一鸣,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抬手轻轻一挥,身后漫天的冰菱如雨点般的向李一鸣射去。
李一鸣长剑前举,不管不顾的继续前冲,冰菱加身,李一鸣抽剑身体一旋,避开了第一枚冰凛,反身长剑前劈,击碎了第二枚。
一时间,剑影交错,冰凌齐爆,呼啸的冰菱在半空化为漫天的冰花。
“此子不除!永为后患!”冰帅眼神眯起,他完全没想到,身受重伤的李一鸣竟然还有如此战力。
而且……他还有隐藏……瞬移……雷法……唤兽……到目前为止,擅长的东西都没用出来……
“吼!”身后奔驰的憎恶巨尸终于近身,张开散发腥臭的巨口,挥舞着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手掌,拍向李一鸣的后背。
而与此同时,半空的冰帅也终于下定决心,迅速击杀李一鸣,上一次,就是因为报着虐杀的心理,让李一鸣在最后关头翻盘,同样的错误,他不能犯第二次。
“杀!”李一鸣对身后的巨尸视而不见,手上剑影吞吐,迎上了半空落下的冰帅。
“吼!”一声兽吼,李一鸣背后白光一闪,筒体雪白,背生双翼的白泽咆哮的穿体而出,拦下了憎恶的巨掌,一头撞进巨尸怀里,将巨尸扑退,撕咬在了一起。
“冰云掌!”冰帅轻喝一声,从天而降的手掌寒忙凝聚,闪烁着幽兰。
绷!弓弦震动的轻鸣传开,一道七彩的流光划破天际,向着李一鸣的方向飞来。
李一鸣闻音心神一动,脚步一错,向左微微挪移,长剑改劈为刺,挑向冰帅的手腕。
“啪!”金属敲击岩石的声响爆开,冰帅凝聚掌心冰花爆开,冰帅手腕一绕,抓向李一鸣的长剑,稳稳的扣住剑身。
长剑被抓,李一鸣眼神凸起,左手随之探出,手心又一颗金属球蠕动,眨眼间化为另一把长剑,对着冰帅右肩刺去。
冰帅眉头一挑,抬起左手,同样化掌为抓,再次扣住李一鸣的另一把剑。
就是现在!李一鸣爆喝一声,双臂紧握长剑,奋力的高举,连带着冰帅扣住长剑的双手一同抬向头顶。
“咻!”箭羽的破空声传来,李一鸣咬牙高举双手,等待着冰帅松手挡箭的同时,给予对方一击。
噗!箭羽刺破血肉的声音传开,李一鸣瞪大了双眼,低头看向胸口穿出的箭头……
方水儿?
李一鸣呲目欲裂,不可思议的看向远处的方水儿。
信任……
李一鸣就是在听到闵月坠星箭的的弓弦声,才临时改变战法,调整位置,不惜送上双剑牵制冰帅双手,就是为方水儿制造机会。
哪能想到,方水儿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别那样看着我,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和船长是朋友。”闵月坠星铠下的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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