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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六云 谁许谁地老天荒(八)

-6“我没有受贿”

一个商人被控受贿。他宣称:“我没有受贿。”

显然,这个商人既是观察者也是被观察者。我们不知道他是以观察者的身份进行辩护,还是以被观察者的身份进行诡辩。这两种推论都合乎逻辑,如果没有别的证据,就不能判决(引自“ebdictionaryofcybericsandsystems”)。

-7囚犯诡论

甲乙两人偷东西,人赃俱获。他们被分开审问,可能的惩罚如下:

甲否认乙否认:甲、乙各一年监禁

乙承认甲否认:乙释放、甲五年监禁

乙否认甲承认:甲释放、乙五年监禁

甲承认乙承认:甲、乙各三年监禁

甲乙二囚犯都会想到对自己最有利的去做:以甲而言,甲若承认,最多三年监禁,如果乙也承认;双方都监禁三年;如果乙否认,甲马上获得自由。这个结果并不坏。这是博弈,乙也会同样这么想。如果甲改变主意,将冒监禁五年,而乙却获得自由;反之也一样。如果双方都改变主意,各监禁一年,也可以达到“共利”。

但是,这一决策的过程可能是无限的理性推理:假如我选择“共利”策略,我必定相信对方也将选择“共利”策略;假如我选择“私利”策略,对方也会选择“私利”策略予以防范。这个“推己及人,推人及己”的过程可以无限地推下去,他的极限状态在博弈论里叫做“共享知识(monknoledge)”,但是没有人可以达到这个状态,囚犯也摆脱不了这个悖论。---引子

“啊”疼得战栗起来,忍住泪,我大声吼起来,“什么事?我和江舟能有什么事?连你也信那些谣言。我爬到树上还不是为了看你比赛。都是江舟那只猪,害我从树上掉下来。我吓得要死,你却理都不理我拉着江碧就走。”我不想哭的,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只能狠狠咬着唇不让自己狼狈地哭出声。

凉凉的气息拂过来,像一剂良药安抚着我脚底的伤口,风突然低头,对着我疼得火辣辣的脚底轻轻吹气。

风埋着头,专心致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用稍微缓和的语气:“如果只是为了看比赛,也不用爬到树上啊。”

是啊,如果只是看一场普通的比赛,怎么用得着那样大费周章?只不过,那是场有他参加的比赛,而我又心怀鬼胎。所有这些,又如何能向他明?

像是跟自己赌气,我趁风不注意,将脚从他手中抽出来,自己拿了棉签胡乱地清理着,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赌气地:“是啊,是啊。我就是故意要爬那么高;故意要引起别人注意;故意要,呃,落到江舟身上。”完,我瞪着眼,气鼓鼓地望着风。

我以为他会因为我这样的态度而生气,却没想到他抬头迎着我的目光微笑起来,突然伸手揉我的头发,怜惜地:“任性。”

也许,对他来这不过是个稀松平常的举动,然而看在我眼里却分外亲昵。因为他眼中泛起的微微柔光,我心中的闷气顿时一扫而空。调整了一下坐姿,我将身体完全陷在沙发中,像只驯服的鹿,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任由风为我的伤口上药。

风仍然半跪着,身后的台灯发出淡黄的光,暖暖的,让他看上去感觉很不真实。

“很危险。以后不要再那样了。”风不再追问,站起来看着我,皱皱眉头像是想起什么,“不过,那个日记又是怎么回事?”

“噢,那个啊。”预料到他会有所听闻,因此一早就预备了应对的话。我低头玩手指,尽量维持语调的平稳,“同学之间的玩笑而已。”

“我听的可不是这样。”风在我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侧身看我,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狭长而优美。

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我的声音因为难以遏制的慌张听起来有些尖利:“你,你都听了什么?”

“嗯?”风抬头望一望天花板,似乎在思索着措词,然后耸耸肩,“就是什么夜晚遇见什么人,什么‘江家大少’的身份。”

幸好他并不是知道全部。我暗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同学乱的啦。”

“殷姗!”风突然叫我的名字。他双手搁在沙发上,微微前倾了身体,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逼视着我,“你和江舟不会是真的……”

“呃?”我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一心想要否认的,却言不由衷地:“你觉得是真的吗?”

风沉默着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来:“我想听到你的答案。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你知道我是你”

“我知道。”我飞快地打断风,只因为那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会伤人至深,“你是我的家长嘛。”

“所以呢?”风静静地直视着我,我又看到他狭长眸子里千年寒冰似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