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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七云 那一场盛世流年(八)

6-5“一整袋谷子落地没有响声”

在古希腊,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如果1粒谷子落地没有响声,粒谷子、粒谷子落地也没有响声,类推下去,1整袋谷子落地也不会有响声。

响声是由振动引起的,1粒谷子落地可能引起的振动太,人耳听不到,但是用仪器却可以测得出来。而一袋谷子落地引起的振动大,人耳自然就可以听得到了。

应该注意,古希腊辩论家的用意不在于此,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探讨事实,而是试图找到逻辑演绎与事实的差别。如果承认谷子落地从没有响声到有响声是一个系列,那么其间也会有一个变化的模糊区域。

6-6预料之外的绞刑时间

这个悖论在英语里叫“paradooftheunepectedhanging”;最早从口头传开是在上世纪四十年代。

一个囚犯在星期六被判刑。法官宣布:“绞刑时间将在下一周七天中的某一天中午进行,但是具体哪一天行刑将在这一天的上午再让你知道。”囚犯分析道:“下周六是最后一天。如果下周五下午我还活着,那么我在下周五下午就知道了下周六中午我一定会被处死。但是这和法官的判决有矛盾,因此我不可能在下周六被绞刑。”那下周五成了最后一天,同理,他不可能在下周五被绞刑,以此类推,他认为在下一个星期四、星期三、星期二、星期一、星期日都不可能被绞刑。因此,法官的判决将无法执行。

这种连锁悖论式的推理并不难理解,法官的判决可以在下个星期六以外的任何一天被执行,囚犯的预期落空。还有一个“预料之外的考试时间悖论”和这个悖论的结构完全一致。---引子

是江舟。

他领着江碧仿佛要飘起来,再旋转回来时,他向风头,然后互换舞伴。风与江碧早已滑进舞池中央,我却立在舞池边上对着江舟伸出的左手有些不知所措。

音乐在响,舞蹈一直没停,已经有人朝我们侧目。我咬一咬牙,将右手放在江舟手中,却愕然发现他手掌中一片****,全是汗水。

抬头却撞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舞步就有些凌乱起来,我以为他特意要求交换舞伴,是想要跟我些什么。然而,他什么都没,只专心跳着舞,在我偶尔踩到他脚的时候低下头来看我一眼,然后继续一言不发。

一曲结束,他放开我,退后一步,很绅士地弯腰行礼。再抬起头来时,他的脸上露出苍凉的笑,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慢慢绽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一件易碎的瓷器。

“殷姗!”他,“今晚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可以笑得这样快乐。”

“我”

“你什么也不用!”他打断我,“我只想看着你这样一直快乐下去,仅此而已,别无他求。”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去。

心像被针刺了一下,蓦地缩紧。不是没有一触动,只是,我心里有限的空间内已住满了另一个人。对于江舟,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疼,心疼他如同我一般执拗又绝望地喜欢着一个人。

那一刻,也许是我脸上的悲伤太过深切,风走过来,漠视一切的眼睛里慢慢就掺杂了一丝温柔。

“殷姗!”他低头,温柔地轻声唤我,问,“怎么了呢?”他的声音轻得像烟雾一般不真实,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气泡人,一不心就会被吹破了。

突如其来的温柔,落雪一般虚幻,我摇头,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却不知道他在看着谁。

这时候,灯光突然暗下来,有人走到台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ladiesandgentlemen(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是最重要的时刻。”

早就听,炳辉的毕业舞会会在接近尾声的时候,由在场的女生投票选出当晚的prince(王子),然后再由prince挑选出他心目中的princess(公主)。所谓“最重要的时刻”大概就是指这件事。

一意外都没有,当晚的prince是风。他上台的时候,一直安静的人群里,有人声喊:“江碧,江碧。”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附和:“princess,江碧,江碧。”

我轻轻咬着唇,有些悲哀地想,大约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才是真正般配的一对。不然,你听,大家的语气是如此殷切,仿佛他们不在一起便会人神共愤一般。

主持人举手示意大家噤声。众人的视线一瞬间都落在风身上。风站在台上,洁白的衬衫,纯黑的燕尾服,身姿修长英挺。他扬着嘴角,笑容有着恰到好外的礼貌与疏离,目光掠过人群,在某一处做瞬间的停留。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便看见了落落大方的江碧,她正微笑着无声地举手同台上的风打招呼,高贵典雅,一派浑然天成的公主气质。

今晚的princess人选应该已经没有任何悬念。身旁一直忧郁着一张脸沉默着的费浩然,突然叹一口气:“无论如何,他们很般配不是吗?”然后对着我苦涩又无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