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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紧急援救

管鲜等人啃着鸡排在幻都星上转了一天,除了通缉令上的内容,根本没有与周宫翔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自上次小起义失败后,就跟西野门断了联系,现在只能期盼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如果真那么容易碰上,星龙社早将周宫翔等人一网打尽,星龙社不行,他管鲜更不行。

无奈之下,四个人只好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证的黑旅店住下,虽然花的钱多了点,但起码相对安全。正因为这里住的都是需要保守秘密的客人,老板总会想方设法来应付检查的警察,做到让客人们安心。

眼看已到19:30,盛迪借口继续去打听消息,便离开了依然阳光普照的旅店处。

在这座城市里,没人会说什么早上7点、晚上9点,都是24小时时间计算,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某一时刻,究竟是身处白天,还是身处黑夜。

因此,当盛迪凭电子地图到达精灵大剧院,虽然只是过了半小时,却已身处黑暗之中。剧院门口的马娣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但她丝毫不怪罪盛迪掐点到达,只是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盛迪:(歉意)对不起,老板娘,我时间算得不够准,不然早就到了。

马娣忽然连连后退,嘴里还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

盛迪忽然感到不妙,周围已经出现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就是菲尔列和厄尔莱。

厄尔莱:(冷笑)盛迪,西野门的大人物,幸会啊!

盛迪:(怒指马娣)你……

马娣:(愧疚)对不起,你也说过,这世道活下去不容易,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活下去啊!

菲尔列:没错,这世道不容易!但是要活也很简单。盛迪,跟我们殷商会合作,你可以活得很好。

盛迪:(冷笑)你要我作第二个采尔多乌?办不到!(高声)我是西野门的盛迪,不是采尔多乌,你们殷商会欠我们的血债,二师兄姬发跟西岐军的兄弟们,会找你们还回来的!

厄尔莱:(怒)你给我住嘴,抓住他,堵住他的嘴!

众特工立即一拥而上,马娣吓得连连后退,路人们远远围观,也无人敢靠近。

那盛迪拼命挣扎大吼:“在西岐,殷商军三亿大军全部被消灭了。为人民而战的西岐军正在壮大,你们殷商军阀的末日就快到了……”

厄尔莱急忙上前用手去捂盛迪的嘴,却被对方狠狠咬了一口。狂怒下,厄尔莱一拳打去,打得盛迪口鼻流血,但他口中依然含糊地喊着:“西野门万岁,我们的信仰必胜……”

见厄尔莱又要动手,菲尔列急忙上前,迅速将盛迪打昏,随后示意部下们将盛迪拖走。

他不满埋怨厄尔莱:“我的好儿子,你不知道自己手劲大吗?万一把他打死怎么办?”

厄尔莱:(低头)父亲,我错了!

菲尔列:(转向马娣)你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马娣:(惊)你们不是说,只要我帮你们抓住一个西野门的重要人物,就放我们夫妻回震旦星吗?

厄尔莱:(怒)你们什么时候回震旦星,是我们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

马娣:(急得直哭)可是我们说好的,你们答应过我的!

菲尔列:(故作关怀,抹去马娣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马娣啊!你知道你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你又是否知道,你出卖了西野门的老二十八,会让周宫翔他们多恨你。只有我们才能保护你,你只有服从我们,才能得到保护。否则,无论西野门,还是我们,都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明白吗?

被菲尔列一吓,马娣再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扭头哭泣着离去。

厄尔莱:(不满)真不知道吕尚怎么会娶这么差劲的女人?

菲尔列:(笑)这至少证明了,吕尚选女人是没什么眼光的!

父子两个随即发出嚣张的笑声,坐上了等待他们已久的轿车,扬长而去。

在星龙社的秘密基地里,菲尔列父子对盛迪在二十四小时内采取了种种酷刑,将盛迪折磨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虽然他们最后勉强使用了还不稳定的电脑记忆读取术,在盛迪昏迷之前读到了那旅店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任何信息。对于意志坚强的人来说,这种技术也只能做到此等程度。

找到旅店并不难,可是旅店中的管鲜等人早在盛迪出事两小时后,便被来历不明的人接走。

这个结果,早在菲尔列预料之中,因为幻都星上,西野门的秘密弟子无处不在,盛迪于精灵大剧院门口一番大闹,肯定是想让同门察觉到他的出事。而周宫翔找人的本事明显高于星龙社,在短短时间内就找到了管鲜,将他们及时转移走。

被接到秘密基地的管鲜得知盛迪出事,不由心急如焚,他几乎是哀求自己的四师弟,务必将盛迪救出。周宫翔又何尝不心痛焦急?西野门首批弟子一百人幸存至今的只有八人了,他怎能忍心再失去一位好兄弟呢?

洛汾臣立即建议动用一切关系和手段,不分昼夜监视星龙社。像盛迪这样的重犯,一定会运到机场押送到震旦星。

虽然星龙社固若金汤,但只要行动队从半路下手,以洛汾臣、杨戬、金毛、金霞的本事,一定可以把盛迪解救出来。

终于消息传来,就在此刻的二十四小时后,星龙社将押运盛迪前往太空机场,乘坐专机把盛迪送往朝歌。但奇怪的是,出发的车队居然有两个,沿着不同的路线前进,而且菲尔列与厄尔莱分别领队。

无奈之下,行动队只有分成两队,一队由洛汾臣、金霞带领,一队由杨戬、金毛带领,分别埋伏在要害处。

厄尔莱率领的车队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偏偏遭遇红灯,因为星龙社是秘密行动,自然不能大张旗鼓,也只有在车流中停下。可不知为什么,这红灯的时间有点太长,让厄尔莱有些不耐烦。

忽然一个愣小子冲着这车子扑过来,手里还不知拿着一桶什么。厄尔莱当时就惊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小子已经冲到车子跟前。

车内的几名特工已经拔出激光手枪,其他车子的特工也纷纷下车,戴头套的犯人则似乎十分紧张。

不等特工们有进一步行动,那小子居然拿出块抹布就擦起这辆车来,口里还念叨着:“干干净净,出行顺利,漂漂亮亮,前程辉煌。先生给您擦车,就为添个彩头,五十块钱不算贵,小财不出,大财不入!”

厄尔莱怒不可遏,打开车窗大吼一句:“给我滚!不滚要你的命!”

年轻人还想再说什么,见车窗里的特工们纷纷亮出手枪,他才嘟囔着:“我还以为这是一车子有钱人,原来是黑帮。”边说边悻悻离去。

厄尔莱余怒未消,将怒火撒在部下们身上:“你们拔枪干什么?一个穷棒子也至于你们这么紧张,都给我把枪收起来!”

说来也巧,车灯恰好在此刻换灯。随着汽车前行,厄尔莱用通话器向另外方向上的父亲传递了信息:“船到桥直,风平浪静。”

菲尔列也立即回话:“掌舵小心,水深鱼多。”

这是星龙社惯用的暗语,前一句意思是“一切正常”,后一句则饱含了父亲对儿子的叮嘱:“你现在是负责人,一定要小心,形势复杂,千万不可大意。”

收到儿子“渔网常备,注意身体”(我这里已经做足准备,不会松懈,您自己要多当心)的回话,菲尔列露出微笑,有这么一个精明能干又体贴父亲的儿子,实在是他的骄傲。

就在这时,菲尔列的笑容渐渐逝去,因为他发觉只是眨眼工夫,周围的行人、车辆全部消失,星龙社的两辆车似乎驶入了寂静夜幕下的街道。奇怪,刚才明明还是在光明区域行进,怎么突然白昼转为黑夜?就算是误入黑夜区,也不会这么安静啊!

在菲尔列的命令下,两辆车停了下来,车中连菲尔列在内,共八名特工,除一人留下继续看守犯人,其他七人全部下车查看。突然周围发射出数不清的激光,当时便有三名特工中枪身亡。

车内的特工急忙摘掉犯人头套,露出盛迪面孔,用激光枪顶着俘虏脑袋下车,高喊:“都给我停止射击,不然我杀了他!”

这句话果然有用,不仅射击停止了,伏击者们也纷纷现出身影,为首者正是洛汾臣。

洛汾臣:(笑)如果把道具都毁了,魔术就变不成了。没有了精彩的魔术,舞台也就失去了意义。

菲尔列:(笑)西野门的魔术师洛汾臣!这无人区是你的杰作吧?

洛汾臣:是啊,这就是我用魔术变幻出的寂静街道,很好玩吧!

菲尔列:确实好玩!我见识过不少空间异能人,但你无疑是最强的一个。

洛汾臣:好说,好说,我们作个交易,人留下,你们走!

菲尔列:如果我们不走,你们有把握救走这个人吗?

洛汾臣:在“飞廉”面前,就算我是一个万众敬仰、粉丝无数、无所不能、伟大神秘、宇宙一流的超级魔术师,也没有把握完成这个大变活人的魔术。但你也同样没有把握离开这个小小舞台,不是吗?如果用我们盛迪师兄一条命,换掉星龙社“飞廉”外带几个高级特工的命,怎么也值回票价吧!

被堵着嘴的盛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菲尔列:看起来确实是我们星龙社吃亏了,如果是用你洛汾臣,甚至周宫翔的命来换,我这条老命倒是愿意奉上。

洛汾臣:可惜你的道具是盛迪。

菲尔列:这样吧,为了避免你们变卦,先让我的手下退出这空间,我确认他们安全后,再将盛迪交给你!

洛汾臣:(鼓掌)好,佩服,能如此重视手下的安全,怪不得有那么多高手愿意给你助演!一言为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把空间入口放在一栋废楼里,先放你手下离开,等你把盛迪师兄交给我,我也会保证你安全无事。毕竟在幻都星这个舞台上,少了一个值得互动的对手,我会寂寞的!

菲尔列:是啊,拥有一个好对手太难了,我也希望跟你以后再多过几招。

洛汾臣:那我们开始吧!

随着洛汾臣手中魔术棒一指,寂静街道出现一处光明。菲尔列接过盛迪的控制权,示意部下们抓紧离开,虽然特工们有所犹豫,但谁也不敢不听长官的命令。

当此处的星龙社特工只剩下菲尔列一人,菲尔列不慌不忙将盛迪推到走来的金霞面前,自己从容不迫走向那出口。

行动队们的激光枪始终对准菲尔列,唯恐他玩儿什么花招,而金霞则迫不及待地先取下堵在盛迪口中的破布。

然而,当破布刚刚拿下,盛迪的面容忽然发生了变化,他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而是变得五官全无,面庞俨然如白板一样。

金霞惊恐得甚至忘了大叫,那白板脸随即如一张激光面膜般,猛地从盛迪头颅上脱出,贴在金霞脸上,融入对方面庞。

金霞这时才发出痛苦的喊叫,也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但那犯人随即发出了数不清的激光面,冲向每个西野门弟子。

猝不及防的战士们半数被激光打中,就如同金霞一样,阵阵惨叫倒地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生命永远就此停止。其余人赶紧闪身避开,落空的激光面打在空间幻壁上,威力之强居然将这空间打碎。

于是,西野门的幸存者便落身在这废弃大楼中,那几名早已离开的特工似乎等待已久,看到目标便立即开枪射击。

菲尔列也身形一晃,便到了假犯人身边,再一晃已经拽着犯人到达安全区域。目睹此景、闪身断墙后的洛汾臣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传说中的“飞廉善走”这四个字,包含着多么恐怖的内涵!

洛汾臣从加入玉虚开始,遇到过以速度见长的敌人不知有多少,但与“飞廉”菲尔列比起来,那简直都是慢动作。无法捕捉到行动轨迹的速度,是根本无法破解的速度,是恐怖要命的速度,偏偏他洛汾臣今天就遇到了这种速度,而且是来自反凌霄大战中传说最可怕的杀手之一。

意识到身处生死危机之中,所以洛汾臣选择了闪避,当菲尔列再度晃动身体,魔术师立即进入了临时打造的一个空间,但没想到他刚刚躲入,就见到菲尔列冷笑站在眼前。

洛汾臣大惊,再度转换空间,但“飞廉”依然阴魂不散地站在自己面前,无论洛汾臣转换多少空间,无论他用多快的速度离开原有位置,菲尔列永远如影随形。

最终,洛汾臣回到了那个废弃大楼,他所有的部下已经全部遇难,除去被激光面杀害的金霞等人,其他弟子死状不一。有的天灵盖或咽喉处有一个血洞,有的捂着胸口嘴角渗血,有的虽无伤口却不知为何满面笑容,有的要害处居然插着花瓣。可见刚才未被击毙的四名特工,也尽是碧游高手,而非平庸之辈。

菲尔列此刻已经站到了洛汾臣背后,依然是那讨厌的冷笑,腔调充满着老手的高傲:“小子,作为‘玉虚’,你虽然不错,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太狂了。”

洛汾臣:(冷汗淋淋)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让杨戬从你手上逃掉?

菲尔列:唉,因为我愧疚!

洛汾臣:(皱眉)愧疚?

菲尔列:因为我自己的失误,在反凌霄大战中,未能在关键时刻保卫在会长身边。当时不是有位高手及时出现,会长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检查过现场,残留尸体上的能量带给我特殊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杨戬对我们正式出招时,我又感受到了。身为异能高手,你应该知道,异能能量的触感就像dna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所以……

洛汾臣:所以你为了报答杨戬代你守护紫寿,你决定放过他!

菲尔列:不,我只是决定在第二次遇见他时才亲自出手。如果我再遇见他,我会全力杀了他,绝不留手。

洛汾臣:那你为什么现在不杀我?对我要留手吗?

菲尔列:是的,对杨戬是报恩,对你,我是真不想杀,我想邀请你加入星龙社,不,是加入碧游?

洛汾臣:(嗤笑)哼哼,有意思,杨戬对你有恩,你只放过他一次,就一定要杀他。我可没救过紫寿,也没帮过殷商会,你却想招揽我?

菲尔列:洛汾臣,恕我直言,你给我的感觉不像“玉虚”,更像“碧游”。如果你肯加入碧游,无论是我们的负责人,还是通天首领,他们都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至于杨戬,他太像“玉虚”了,不杀了他,他一定会成为我碧游和殷商会的心腹大患。所以,你可以活,他必须死!

洛汾臣:哼,谢谢你的看重,可惜我不喜欢你们,你的速度确实宇宙罕见,但要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洛汾臣,要杀你,我就够了!”随着一声怒吼,一名高手从远处疾奔而来,跃起之时便在空中一拳打下。无形拳力直扑洛汾臣,虽然未能打中目标,却轰出一个深洞。此人正是菲尔列之子,号称“恶来”的厄尔莱。

厄尔莱正要继续攻击,却被瞬间来到身边的父亲拦住:“厄尔莱,这个人对我们碧游和星龙社都十分有用,不要着急杀他!”

厄尔莱:(急)可是父亲,他……可是周宫翔的左膀右臂!

菲尔列:(笑)我也有把握让他成为我们的左膀……

忽然,菲尔列胸膛前多出一道银光,最终化为三尖两刃刀,而疼痛不仅仅在胸膛,是从背部贯穿至此。已经感受到死亡的菲尔列猛然发现,那被拳劲轰出的深洞眨眼间又恢复原状。

同时,年轻的声音飘入菲尔列耳中:“对不起,我不能报答你上次不出手之恩,因为对于我们玉虚和西野门来说,你也是心腹大患。前辈,你该休息了!”

随着银光消逝,菲尔列含恨倒下,厄尔莱眨眼竟然变化为杨戬。不等其他特工反应过来,他已经与洛汾臣会合一处,踏入除了菲尔列以外,无人能跟踪的逃生空间。

星龙社特工们望着满地尸体,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奔向已经断了气的菲尔列。

这一仗,他们击毙以西野门骨干金霞为首的行动队员,共三十二人,己方仅损失四人,但这四人中却有现任星龙社社长菲尔列。对他们来说,究竟是胜利,还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