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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娘福气好, 刚进门生了庶长子杜清竹,接着又生了个女儿杜凝菲, 加上刘氏又是个不管事的,是以她的两个孩子全是她一手带大的, 十分亲近。
两个庶子庶女见刘氏进来, 纷纷起身给她行礼,刘氏淡淡的应了声,便坐下没了话语。
杜老太太看着刘氏这个万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不喜, 好歹都是杜家的儿女, 她也太清淡了些。
安宁先给老太太请了安,这才在刘氏身边坐下。
不一会儿, 大伯杜元慎的妻子赵氏带着大房的庶女杜凝梦也来了。赵氏人还未进来, 便扯着嗓子唤出了声, “老夫人, 媳妇来晚了, 您老莫要怪罪。”
赵氏性子泼辣, 行事果断, 现在正握着杜家的管家之权, 这些年下来,杜家家宅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与她的行事作风有很大关系, 单看大伯家里的那几个小妾, 无一不被收拾得妥妥贴贴的,可以看出赵氏的手段。
“着实今日会试开考,媳妇刚刚送了远竹和驿竹出门才赶过来了。”赵氏边弯身给老太太行礼边解释。
杜老太太也不生气,笑着说:“每天你事儿多。”
赵氏笑了笑,坐了下来,“那可不,这偌大的杜家要撑起来,可不是每天都是事儿。”
她这话一出,下面几人都笑了出来,她却不以为然,看了对面的刘氏一眼,目光又扫到了李姨娘身上,“李姨娘,你说是不是?”
李姨娘可不敢惹这个赵氏,当初她可是在赵氏手上吃过两次哑巴亏的,自那以后,她见了赵氏都避得远远的,与她说话也尽量放低姿态,“大嫂说得极是。”
赵姨娘见她低眉顺眼的,心里也是受用,转头又问刘氏,“二弟妹,怎么不见修竹过来?”
刘氏正低头喝着茶,听了这话,抬起头淡淡的说:“修竹一早便科考去了。”
刘氏这话一出,堂上顿时没有了声音,安宁只听见“啪”的一声,转头看去,是杜老太太的茶碗盖砸在地上,碎了。
立即有丫头过来收拾,杜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修竹科考去了?”
刘氏点头,放下茶盏,“是,老夫人。媳妇也是今日一早才知道,来之前,他正向我辞行呢。”
听了这话,杜老太太心里总算缓和了些,原来他的亲娘也是今早才知道,那他媳妇呢?
杜老太太看向安宁,“二孙媳妇,你应是早知道了吧?”
安宁恭敬的回话,“回祖母,孙媳也是今日一早才知情的,前两日他与孙媳说过一次,孙媳只当他是玩笑,并未当真,没想到今日一早,他竟真的收拾好东西出去了。”这话是杜修竹早与安宁说好的,因此安宁说来面不红心不跳的,极是自然。
赵氏的心里有些讪讪的,她原本还想挤对一下刘氏的,她一向看不惯刘氏的作派,竟让一个妾氏与她平起平坐,奈何刘氏凡事不争不抢,她即便想要挤对也事出无因,今日好不容易可以让她心里堵一堵,没成想却是堵着自己了。
杜老太太还是奇怪,杜修竹一直住在寺里,又没有用家里士族子弟的身份,如何报的名?她问:“他可有说如何报的名?”
刘氏应道:“说了,我父亲给报的名,这些年我父亲去看他时会带些书给他看,见他今年回京了,便给他报了名,说让他去见见世面。”
杜老太太这才点了头,她怎么将刘氏的母家给忘了,刘氏的父亲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员,刘家更是书香世家。
赵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来这杜修竹并未真的有才学,若是刘老太爷偶尔送些书过去他能考上的话,她的两个儿子岂不是都能中状元了?
杜远竹和杜驿竹二人师从顾大学士,虽然年纪都不大,但很得顾大学士赏识,此次会试也是顾大学士建议他们去考的。
她笑着说:“这样也好,即便考不上也没什么打紧的,去见识一下总没有坏处。”
安宁看着她笑,总觉得她笑得特别刺目,她怎知杜修竹一定考不上了?
杜家的两个女儿倒是从容淡定,左不过是与她们不相关的事情,她们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热闹。
李姨娘的脸色不太好,想当年杜清竹也是考过科举的,可惜考了两次都没考上,今年本来也是要去考的,可前段时间伤了身子,科举是考不得了。如今她们正到处托人给他找份差事做。
她静静的坐着,绝不多说一句。杜清竹坐在她身边,脸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他们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他,赵姨娘又向她们看过来,“李姨娘,你说要是清竹没有伤着了……”
她这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大家都明白,杜清竹的脸色总算有了一丝变化,但瞬间不见了。
李姨娘也含恨的看了眼赵氏,她都已经如此忍让了,那赵氏也太咄咄逼人了。
见自己的娘和哥哥都受了辱,杜凝菲不淡定了,“大伯母,瞧您这话说得,三哥四哥算去考也不见得考得上,您得意什么,小心到时候闪了自己的舌头。”
杜凝菲虽然才十三岁,可她那张嘴损起人来却是十分的厉害,赵氏被她一说反而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姨娘不敢说什么,她这个才十三岁的小丫头竟敢顶撞她,她嘴角抽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说:“李姨娘是这么教育女儿尊敬长辈的?凝菲啊,你还小,伯母告诉你,去考了总有机会考上的,不像有的人,连考的机会都没了。”
“我这样的性子实与李姨娘无关,”杜凝菲一听这话更是火气上蹿,“大伯母,应该也听过为老不尊这句话。”
赵氏还待反击,杜老太太却厉喝一声,“够了。”她向看赵氏,“老大媳妇,你是长辈,与她一个晚辈置什么气?”
赵氏讪讪的住的口,心道:还不是因为老太太心疼他杜清竹才不让她说的,刚刚杜凝菲那么说他两个哥哥也没见杜老太太喝斥,现在反而喝斥起她来。
杜老太太喝斥完,又说了些要家庭和睦的话,让众人回去了,这两日总是吵,吵得她头疼。
杜老太太问李嬷嬷,“前阵子不是让人盯着南嘉院的吗,怎么没发现他要去科考?”
李嬷嬷摇头,说:“那些人每日都来回秉,说的都是一切正常。”
杜老太太若有所思,良久才叹了口气,“毕竟不是在身边养大的,”她顿了顿,又说:“我看那个谢安宁也不简单,你派个婆子过去仔细盯着。”
下午的时候,李嬷嬷领着一位姓贾的婆子来了南嘉院,“二少夫人,老夫人说您身边也没个婆子伺候,丫头们用起来总有不得心的时候,派奴婢送这贾婆子来给您使唤,贾婆子原先是二爷的**母,后来贴身跟着老夫人伺候的,比那些丫头可细心多了。”
安宁笑着道了谢,“祖母真心疼安宁,安宁感激不尽,请李嬷嬷回去一定替我谢谢祖母。”
“二少夫人客气。”
送走了李嬷嬷,安宁将绿菊和手下几个丫环叫来,让她们认识了贾婆子,让贾婆子下去休息,“贾妈妈,今儿你先好生歇着,明儿起要劳烦妈妈了。”
贾婆子连忙推辞,绿菊看她一双细目里闪着精明的光,不由怵了怵,随即又道:“贾妈妈,小姐体恤下人,你不要推辞了。”
贾婆子这才应诺退了下去。
绿菊见她走远了,忙到安宁身边小声问:“小姐,老夫人为何要送来个人?”
安宁点了点她的脑袋,连绿菊都看出来了,杜老太太这一手出得太烂了,她肯定的说:“自然是监视。”
绿菊本只是猜想,听得安宁说得如此肯定,顿时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安宁双手一摊,看着绿菊笑,绿菊更急了,她拍拍绿菊的肩,示意她宽心,“派人去查一下这个贾婆子。”这个人既是杜二爷的奶娘,应得重用才是,但她嫁进来这些天都没见过,想来也是有些故事的人,查一下总归没错。
绿菊应了声,仍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小姐,可要做些什么?”
安宁摇头,“现在不要轻举妄动,留意着行。”
杜修竹回来这么久老太太都没送个人来,刚去科考却送了个人来,显然是心里不痛快加上又不放心他们,他们这时候只需要安分守己好,一切等杜修竹回来再说。
杜老太太这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刘子希问:“子希考得如何?”刘子希在京中除了美名还有才名,是京中闺阁女子争相向往之人。
刘子希面上微窘,道:“子希不才,考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