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机场的车上,维维觉得有点不对,虽然说不上什么区别,但是她和丹特先生的相处模式好像有点变。
区别在于一开始丹特先生一直用看闺女儿似的表情看自己,但现在像是什么?
看女朋友?
维维说不上来。
其实维维没有猜错啊这才是中央空调的修养/老子无所畏惧.jpg
她没敢说太多话,可是一路上太无聊了,她忍不住想七想八,这想着想着吧脑子里的灯泡不知道为啥突然亮起,她随口说了一句。
“莱特先生和老师好像有一些过节。”
丹特先生了然地笑了笑:“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去年小福尔摩斯先生冒充莱拉先生出去转,还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案子,造成了一点小麻烦。”
维维是想知道车上还有没有监控窃听啊什么的,纠结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毕竟这个说法……啊……去年,小福尔摩斯先生,冒充莱拉先生,撞上了一个案子……这个形容维维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像某部破烂言情小说里第一章开始形容的内容一样。
实在想不起来。
啊。好痛苦。像考试面对熟悉的题目但好死不死恰巧忘记答案的痛苦。
啊。好奇怪。
很奇怪,丹特先生好像也很奇怪。
等等,以教授角色扮演的尿性来说该不是之前的丹特先生是教授扮演的吧?不不不应该不是的,这种长期相处要是有什么不自然一下子看出来了,而且意大利面不符合教授往常做东西吃的那个水准,啊啊啊啊不对不对不对如果教授真的扮演的话这种小细节什么的教授也都会注意到才对!
维维两次发现教授的身份,一次是因为脖子后面的红痣,另一次是因为教授根本没有怎么伪装,凭着手认的。
可是第一天维维注意到了丹特先生的手比教授的稍微肉感一些……这是不是能假扮的范围啊……身高和这种一直暴露在外头的手……
啊……还有那个名字很长的那谁,教授不是已经有了一个身份了吗怎么又来?不是的吧?
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维维的脸都要皱起来了。
“你在想什么吗?”丹特先生温柔小意地询问维维,“看起来你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下一个。”维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丹特先生有点厌烦,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渣女哦前几天还举案齐眉(?)要走了开始冷眼相对,这样不太好,感觉自己是个玩弄男人的渣女。这样真不太好。
于是她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晕车。”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可以开一会儿窗。”丹特先生很是自觉地把车窗降下来。
然后维维几乎被风吹成了一个傻逼……润唇膏都用来润头发了。
对维维是好清纯好不做作连口红都没有出门只带了一只润唇膏。
而现在,维维真是发脾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面无表情地把车窗升上去,然后转过脸对丹特先生笑了笑:“我自己来,谢谢。”
丹特先生还想说什么的样子,看着维维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默默地收回了话。
发型被破坏了的女人真恐怖。
维维的内心有一点绝望。
万一。
万一。
丹特先生真的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那么她身边还有几个人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谁能告诉她一下到底谁他妈才是夏洛克吗???
维维拒绝了丹特先生的帮助,并且自己扛着行李做了托运。虽然这几天没锻炼,体能什么的已经被教授练出来了,小小行李不在话下。和丹特告别了的维维在候机室默默地等待飞机。
边上坐了一个老头子。
手指胖胖的,圆圆的,手掌宽宽地,像是一个圆馅饼上面插了五根胡萝卜。
他捧着平板电脑看球赛。
维维粗粗扫了一眼觉得脸好大又好胖,是不是因为太圆了所以撑的皱纹都仿佛少一点。
这是不是给了那些一心除皱的少妇们一个新思路。
维维觉得作为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学生,她一定是不同于常人的。在满厅的玩手机看电脑或者kindle的妖艳贱货之中,她选择了做独特的那一个。
复习一下意大利语。
毕竟她总觉得回到皇后街她的教授要审核一下她的学习进度,虽然不是很懂为啥来了意大利,但是总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教授意·料·之·内呢,好生气。
“看起来你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认出我。”
我屮艸芔茻。
身侧突然使教授的声音???书哐当一下砸在地上。握草教授这么闲的啊怎么到处都是教授?
吓得她扔掉了她的小瓜子。
维维正准备一脸惊恐地看过去然后向着教授表达自己一直在好好学习为他争光……
“小姑娘,不是输球了嘛,这么惊讶做什么?”
老先生露出了一个又胖又和善的笑容,准备低头帮维维捡书。
尴尬了。
太胖了,好难弯腰。
“先生,麻烦您了。”维维面瘫笑并且弯腰捡了书,“不过考虑到您的腰力不足,还是我来吧。”
对她是在开嘲讽。
因为她现在很放松。
因为现在她身边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你的面神经管病变了吗,如果不是的话请你保持正常表情以免被别人当成傻瓜清理出去。”夏洛克用自己的原声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他们的人还没离开呢。”
维维这才收敛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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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又要嘲讽她。
不是发现是他之后,嘴角的笑有一点没有压住吗。
夏洛克其实没有想这么早暴露的,毕竟飞机还没降到伦敦的话不能算是彻底安全。只是她……她很紧张。
其实这种紧张的造成因素很多,夏洛克在脑海里可以飞快地想出个一二三四五点。总之她是紧张。
然后他说了。
可能是当爹当习惯了。
虽然这么几天。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算了,当爹确实当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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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对于维维很满意的一点是,这个学生虽然偶尔斗嘴,但是大多时候都非常听话。
非·常·听·话,而且总是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在塞满普罗大众的世界里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知道身侧坐着夏洛克的维维很安心,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好觉,也很是乖觉地没有暴露夏洛克的身份,完全像身边坐了一个陌生人似的。
唯一让夏洛克有那么一丢丢不高兴的是。
取行李的时候。
可的二十岁小姑娘看着老先生寻找行李的模样有一些于心不忍,轻松地提起了那个不算太重的行李箱放下来:“爷爷,这是您的行李箱吧。”
夏洛克·福尔摩斯:所以当完爹之后他还要再当爷爷吗。
他要当自己的爹吗?
他几乎忍不住瘫成死鱼眼瞪他的学生。
当然了他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于是他伸出胖胖的萝卜手抚了他的学生的狗头,也不提醒他的学生自己现在其实可以换马甲,温柔又慈地说:“小姑娘,辛苦了,毕竟四肢发达总是要有一些东西弥补的。”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如果维维脑海里有弹幕此刻肯定有人刷这个梗。
不过没关系。
维维很是可地笑了笑,仿佛活力四射的女大学生:“不碍事的,毕竟您老了,腰也不太好,这种小事情我还是能做的。”
虽然被摸摸头了,但是一点都不介意呢。毕竟是爷爷辈的人物,维维格外尊老幼^^
目光在空气里发生了一次交锋。
智商被拖到她那个低层级,然后去跟她闹脾气?跟他的学生?
夏洛克觉得自己的逼格显然没有这么低,于是夏洛克选择了退让。
发觉夏洛克退让了,维维笑的招摇又得意:
“嗯,再见啦,爷爷!”
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小狐狸,眼睛弯弯。转过身来走路的样子都比以往俏皮了不少。
啧,让她一次。
他的眼睛使他看起来像一个垂暮老人,可是这不过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新一个伪装。
伪装成别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实际上如果夏洛克想要假扮成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毫无破绽,他能做到的几乎等同于一个剧组里演员化妆师服装师做到的事情。
他热衷于扮演成其他的人,论揣摩心理来说他完全胜于他的学生vicky。但是他很少在案件里这么运用这项才能。
因为人太复杂了。
伪装不出错,只是因为这是合理的,而人的复杂之处在于,任何一个细小的念头,都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行为,像投弹者本身懦弱,但这不代表在某一特殊情景刺激下改变——心理学上是可以分析这样的刺激的,但很有可能是在事情发生后。
偶尔使用心理学分析只是为了找一种思路,而vicky时常本末倒置。
夏洛克也知道,他的学生一直在试图使用他的演绎法。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她的演绎法停留的太过浅显——这是因为她的知识面还是不足。
再放一放,他想。
再放一放,等这边要……
那位幕后推手先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了。而那个ip地址的结果,也这样封锁了似的。好在夏洛克也算沉得住气,这边没动静他还是有小案子。他不着急。
这世界那么无聊,他总会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