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月听宁鸿远这般独有的幽默,方才一双幽怨的眸子变得灿烂起来,轻轻地捂嘴笑了出来,“你说的还真不错,如果你到了我们广寒宫,就凭你这张嘴巴,我姐姐一定会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那是自然的,说不定连嘴巴都没有了。”宁鸿远忽然笑着这般回答道,这话,他说得自然大体,让沈红月再一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天际的云彩犹如湖面般平静,秋季的天空总是比春天暗淡一些,没有春的那般朝气蓬勃,却多了一份娇羞与温润,人们总是说女人如春,其实是‘女人如秋,女孩如春’才对,因为,秋永远比春温柔,腼腆,平淡,就好像女人,再经历了夏的热情洋溢之后,永远地褪去了春的肆意浪漫,才会有这般宁静与温柔。
估摸着这时间大概已经早上十点了,说来也奇怪,战争早已经在这一刻爆发,为什么直到现在,宁义武都还没有召唤宁鸿远?这只有宁义武自己心中清楚了。
宁鸿远自然也不知道战争爆发了,而柳天翼为了履行自我心中的誓言,“这一次战争之中,我绝对不会帮我父亲,但我也不会帮我宁义武前辈!”,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告诉宁鸿远战争已经爆发。
蒙在鼓里的宁鸿远,现在也只能通过这种交谈获悉更多关于广寒仙子的情报。
他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因为现在的沈红月正在兴头上,如果今后再要询问,恐怕不会如同现在这般轻松。
这也容易理解,因为女人是感性的,如果沈红月以后由于心怀感恩,对其姐姐又有了悔恨之意,再也不愿意透露关于广寒宫的消息,难道说让宁鸿远逼迫她吗?不要怀疑女人的感性,而且优秀的女人不单单只会为了爱情而感性,沈红月绝非忘恩负义的女子,其心中必定有着剧烈的自我矛盾。
而机会总是难得的,宁鸿远当然懂得把握,毕竟,这广寒仙子太棘手了,这样一个女人非但武境实力达到了“幻王”的水准,而且还将权术玩弄到了如此巅峰,如此极致,如此恐惧,如此残忍,如果对这样的敌人一无所知,宁鸿远恐怕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鸿远也不会指望魔尊,这是自己的人生。
不知为何,宁鸿远这一瞬间,瞧见眼前这沈红月的笑容,听着她那婉转动人的笑声,对那广寒仙子减少了许多厌恶之情,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亲眼所见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也或许是沈红月的善良真诚的笑容让他感动,从而淡化了他心中的愤怒。
沈红月笑得更加开心,可是心中忽地想起那一位天下无双的秦姑娘,美眸里却又闪过丝丝幽怨,动人却又凄凉,“好了好了,这些话你留着,回去给秦姑娘多说一点吧,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
宁鸿远见她的脸色如同以往那般红润起来,这才收起了嬉笑的脸,“好,刚才你说,我是否见过你姐姐,这究竟有什么含义呢?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新的秘密吗?”
沈红月再一次左手撑着下颚,略微深思,过了好久,这才缓缓继续说道:“实话给你说,我姐姐其实打扮一下,比我还漂亮!不过,她平日里不喜欢打扮,她说女人打扮不过就是为了给男人看得,所以,她经常反对我梳妆打扮!”
宁鸿远听了沈红月这一番话,心中如何不突然感到震惊万分?
沈红月是宁鸿远见过的最美的两个女人之一,她的美不同于任何之前宁鸿远所见过的女人,沈红月的美能够给予男人一种无形的渴望与征服欲,而秦玉雪,赵如音她们的美,却是能够让男人恨不得守护其一辈子,夏侯婉,夏侯清月她们的美,却是能够让男人肃然起敬,不起任何贪念。
三种美人,宁鸿远都见过,可是宁鸿远绝不敢评判她们之间谁比谁更美,这种评判在宁鸿远看来,是一种对上天的亵渎。
因为,女人的美总是千差万别,只要在某一方面美到了极致,美到令人难忘,便没有办法比较,例如沈红月的妖娆妩媚,倾国倾城;秦玉雪的尊贵高傲,气质卓绝;赵如音的灵秀清丽,婉转动人;夏侯婉的端庄优雅,巾帼无双;夏侯小妹的精灵可爱,天邪淘气;这都是女人各自的魅力,哪里能够彼此之间相提并论呢?
这就好比宁鸿远面容的确俊逸非凡,但是他身上拥有的是男人的狡黠坏气,以及男人那一股充满着原始野性的魅力,却少了他哥哥宁无缺的正直儒雅,少了他挚友诸葛自来那一股正义中带有三分邪气的冷酷无情,少了他父亲宁义武那种饱经沧桑洗礼之后的君王气概,少了他最为敬重的诸葛龙叔的眼神中所流露出睿智与深沉,少了身后柳天翼的阳光清秀,甚至比起白眉老人,他也少了那一份邪恶之美。
女人的魅力千差万别,男人的魅力也同样如此。
而这一刻,宁鸿远听说这世上最为倾国倾城的女人竟然说别的女人比自己更美,心中怎能不震惊万分?试问天底下,哪个美丽的女人不爱美?哪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会承认自己比别人丑呢?
更何况还是沈红月。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男人可以承认别的男人比自己俊逸,即便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但是女人绝不可能承认别的女人比自己美丽,尤其是对一位美若天仙的女人来说,简直比杀了她们还要让她们愤怒。
沈红月这话一说出口,别说宁鸿远呆住了,就连站在身后的柳天翼,这一刻也被这短短的一席话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惊道:“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沈姑娘更美的女人,我原来只见过秦姑娘能够与之媲美,可是两位姑奶奶个孰高孰低,岂能相比!而这广寒仙子竟然比沈姑娘还要美丽?这究竟是真是假?难道这世上真有比沈姑娘和秦姑娘还要美丽的女人?”
沈红月瞧见他们的眼神同时这般惊愕,忍不住捂嘴一笑,随后面朝宁鸿远缓缓说道:“你们也别这么惊讶,其实,我说的是实话,我不可能承认天底下任何一位女人比我沈红月要漂亮,无论他是秦姑娘,还是夏侯婉!然而,我不是故作吹捧,我姐姐真的比我要漂亮,当年先皇之所以从一代英雄变成了窝囊废,据说就是由于表白的时候,被我姐姐断然拒绝,从而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然而,我姐姐武境实力极高,那先皇事后也不敢轻易放肆,也只能通过沉沦来消除心中对我姐姐的思念与渴望,我想一个女人能够美到让一位曾经顶天立地的英雄都忘记自我,忘记理想,那这种美应该是怎样的?”
宁鸿远对这“广寒仙子”的传闻,也曾经听说过不少,只是过去的他由于较为尊敬先皇,认为这是这些无知的后人编纂的野史,用来侮辱先皇的功绩与恩德,所以,他不愿相信。
更何况,宁鸿远长时间被其父亲的英雄气概所感染,而其父亲顶天立地,作为与父亲同立于世的英雄人物,先皇陛下怎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女人便忘记初衷?倒不如说是其后期克制不住内心的权欲,而放纵自我。
然而,现在宁鸿远听到沈红月这一席话,也不得不将信将疑起来,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你姐姐就太令我们感到畏惧了!”
“畏惧?”沈红月目光好奇地追问道。
“当然畏惧,你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如果今后你姐姐仍旧不愿意悔改,不愿意接受优秀的人文思想,依旧固执地通过玩弄男人来满足内心的欲望,那么,我们神剑宗与广寒宫的战争必定不可避免,而你姐姐如此擅于玩弄权术,又懂得培养人才,那么她的手下猛将,必定是各个既忠诚无比又智谋过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一场战争,究竟会牺牲多少人,而且现在你又说你姐姐美若天仙,美得连那先皇都忘却自我,那我们神剑宗的这些将军呢?即便将军定力过人,那么那些小将和士兵呢?如果战争到了彼此血战的阶段,你姐姐突然来到战场,飞到天上任凭士兵们欣赏,那美若神明的姿态,哦,草他吗,我简直不敢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