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之前被冻伤,还差点被冤枉成杀人凶手的西西,在此刻西西的思维中,面前的疤脸男人就是刑警先生,没错!疤脸男人自己告诉西西,他的名字叫谢云蒙是个刑警,而且刚才救了西西性命的小魅也是这样说的,所以现在西西对男人的身份深信不疑。
看见疤脸男人从地下室里走出来,西西赶紧迎了上去,她说:"刑警先生,屋子里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西西口中所说的他,是某个与柳桥蒲在一起的人。
"暂时没事,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凶杀案,目前都在主屋一楼娱乐室里面玩耍,今天大概是准备熬夜了,你放心吧!那件事我会全力查清楚的,没有必要,我绝不会透露给他们听,尤其是你说的那个人。"
疤脸男人明显是说了谎,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走过去拉起西西的手继续说:"没事你不要老往房子这边跑,虽然我说过你能在废墟找到我,但是你老是出来的话也有可能会被那些人发现的,万一被凶手看到,连同收留你的那户人家也会有危险,知道吗?"
"我知道了,刑警先生,我现在就跟你回去。"西西说完,乖乖跟在疤脸男人后面朝着主屋侧面走去,那里正对着的,就是开杂货店的那户人家,原来,之前疤脸男人和西西就一直呆在杂货铺里面,而且店家事先就被告知了有刑警会在周边调查案件,所以对于疤脸男人的一切要求都很配合。
在路上,西西一直询问疤脸男人房子里某个人的事情,这个人就是之前到过她房间里的那个男人,西西从出来之后到现在,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人的安危。
小姑娘的问题疤脸男人都一一耐心的回答了,不过十句话里面,九句都是谎言,疤脸男人根本就不准备让西西知道什么真相,也没有把这个小姑娘当回事,也许在他心中正在酝酿着怎样继续对付房子里的那些人?西西只要不破坏他的计划,目前来看应该不会有危险。
西西的无条件信任似乎让疤脸男人变得比刚才轻松了许多,他从后门将西西送回杂货铺里面,当房主人锁上门之后,疤脸男人并没有忘记填埋掉雪地上的脚印。之前他也是用这一手迷惑出来探查老板娘踪迹的刑警先生和演员先生的。
没有回答声,只有不停用脚踢木板的声音,小小此刻在火头上,没有那个耐心转到吧台里面去看究竟,再说了探头进去也有被袭击的危险。
所以她冲到吧台前面,直接就用足力气,一脚踹在了下面的木挡板上,这一脚可比里面的人给力多了,直接把木挡板踹出一条裂缝来。而且还是在枚小小脚受伤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受伤的话,木挡板的结果当然会更惨。
见吧台下面的木板没有踢断,小小随即回旋身体,又用左脚补上了一脚,这一回那块木板算是彻底报销了,中间被踢出一个洞来,从洞口向里面看去,一个被绳子绑住的女孩脸朝侧边趴卧在里面。枚小小再仔细看一眼她的脸,居然是文曼曼!
原来,吧台的下面部分是一个柜子,文曼曼被人绑在柜子里,不知道已经多久了。这就太让人震惊和奇怪了!!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之前,柳桥蒲和所有的人都还在这间餐厅和娱乐室里面。
八点钟以后,柳桥蒲带着大伙到孟琪儿房间去找她,这个时候文曼曼应该是死在了孟琪儿房间里面的,一直到柳桥蒲他们与谢云蒙会合,再次离开孟琪儿房间,尸体都躺在房间里没有被人移动过,所有看到尸体的人,都确定她就是文曼曼。
而枚小小此刻救出连帆,回到主屋一楼的时候,蓝色塔楼里那些人应该离开孟琪儿房间并没有多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被柳桥蒲和谢云蒙知道的话,他们估计又该头痛了。
不过,枚小小还不知道在蓝色塔楼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孟琪儿与文曼曼的死,所以她此刻认为,一定是有人在主屋这里袭击了幸存者,才会导致这些人被迫分散,她转到吧台里面,将差点被自己吓死的文曼曼半抱半扶带到餐厅的沙发上。
等到给小姑娘解绑,让她舒服躺好之后,枚小小才问:"曼曼,你还能说话吗?"
"...唔!好痛!"文曼曼明显也被刚才小小踢出的那两脚冲击到了,此刻,双手紧紧捂着胸口的位置,只能发出痛苦呻吟。
我祈祷一切顺利,自己也可以得到安逸的生活,但是,事情一开始并不如起到般美好,父亲遭到了挫折,就连小报社的记者都觉得他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新闻价值,这也就是说,父亲心心念念的事情没有什么希望了。
那段时间,我因为担心家里的事情,学习程吉更差了,也因此时常遭到父亲的训斥,但我并不怪他,也不恨母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觉得一个家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但前提是我们的努力要有成果。所以说,父亲那没有道理的妄想也就无法让母亲回心转意了。
但是,世事难料,父亲并没有在母亲的失望和我的无奈之下放弃,他依然每天等我放学,陪我做功课,然后沉浸在于我来说,越来越没有自行的梦境中,仔仔细细将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终于有一天,一个人打来了电话,希望父亲跟他出一次远门,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父亲,也是母亲来开我们之后的第二年。
父亲为此做足了准备工作,甚至将他厚厚的笔记全部都带上了,要不是我还需要上学,父亲甚至会将我一起带去的。
他用银行里剩下不多的钱给我亲了一个照顾饮食起居的阿姨,然后就离开了,临走时父亲说,也许等他这次回来,会给我带回惊喜的。
对于父亲所说的惊喜,我期待的自然是母亲可以回归,但是,后来我才知道,父亲的期待于我完全不同,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成名,也是因为如此,后来进入明镜屋(诡谲屋的前身)之后的我,才会慢慢失去那种能力。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我一边期待父亲带回的惊喜,一边想办法联系母亲,告知她父亲终于有人赏识了。可是,母亲始终不愿意与我谈论父亲的事情,我也只好作罢。
我们家的转折果然在那次父亲回归之后到来了,回来的父亲一脸得意,只告诉了我一句话,那就是他成功了,我们以后可以衣食无忧。对此,我勉强表现出了喜悦,但我关心的事,父亲却头一次回避了。
半夜,怖怖从王姐的怀中醒来,她并没有感到惊奇,因为她还保留着管家死亡时的记忆,非常清晰。
管家的死对于怖怖来说,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打击,就像是失去了唯一可以和自己谈心的人一样。
自从来到这栋诡谲屋以来,怖怖一直是孤独的,陪伴着女主人生活的日子充满了枯燥和无趣,但是也有怖怖喜欢的东西,那就是书和钢琴,对于这些过去老主人留下的东西,女主人对怖怖向来慷慨,从来都不限制她使用。
怖怖对此也非常感激,后来,王姐来到了这个家里,怖怖对她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说起来,那个时候,怖怖已经懂事了,与王姐的女儿年龄并不符合,但是她依然赢得了这个外来女人的关心。
也许是两个人相同的孤独让她们获得了彼此的关怀。
王姐比厨娘更为照顾怖怖,自从进入这个家之后,她主要的工作是打扫卫生以及接待客人,虽然诡谲屋常年没有客人到来,不过这一项工作总也是要预备着的。
就像这一次,不是一下子来了十八个人吗?于是,王姐也就忙碌起来了。
怖怖躺在那里,她强迫自己想着与凶杀案完全无关的事情,强迫自己不去回忆管家那张冻僵了的脸。
'唉!';在心中叹气,怖怖不想吵醒斜靠着睡着的王姐,这个小姑娘从来就没有体验过母亲的温暖,她希望能够在王姐怀中多待一会儿。
"怖怖,你醒了吗?"这是这样子小心翼翼还是吵醒了王姐,她微微睁开惺忪睡眼,看着怀里的怖怖说。
夜晚,无论再轻的言语听在耳边也总是感觉很响亮,没有集中注意力的怖怖被王姐突然出口的问话吓了一跳。
王姐也不介意,继续问小怖怖:"你要躺到被窝里去吗?虽然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很多,但是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床被子。"
女警跨上几步,俯下身仔细去看已经变形的头颅,虽然表面肿胀青紫,但五官还是可以看出文曼曼的样子,枚小小机械般地转头看向男朋友,她此刻的脸色与谢云蒙如出一辙。
"你认为刚才餐厅里的文曼曼是别人假扮的?"枚小小问道。
"不,我不知道,她的样子也毫无破绽,我真的没有办法分辨。"谢云蒙摇着头,用直白地语言回答枚小小。
看得出来刑警在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他没有等女友接上话,自顾自继续说:"刚才小遥和文曼曼是在短时间里先后被人袭击的,一个昏了过去,一个死了,老师到达的时候,那个凶手曾经试图将此事嫁祸给老师,他还在密道里杀了孟琪儿。"
"我在密道里找你,孟琪儿突然出现,当时她已经受了重伤,不知道是被谁袭击的,还有骷髅…就在厨娘房间的背后,凶手在骷髅后面藏了弓弩袭击我,在我躲避的时候,他杀死了孟琪儿,我却连凶手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还差一点被所有人误认为是杀人犯,要不是老师不顾一切拼命解释,也许我现在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还有,小遥,他被凶手迷晕,而且还被..."谢云蒙说到这里,一双因为猛击密道内墙壁而伤痕累累的拳头不自觉捏得格格作响。
枚小小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难道小遥也出事了?"
"他...凶手居然...没有,"谢云蒙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咽下心中的愤怒,继续说:"他没有受伤,只是被迷晕了。"
"可是不对啊!文曼曼和孟琪儿是一直呆在主屋一楼的人,小遥却是真的与我们一起在调查凶杀案,凶手居然不杀死调查者,去杀死两个完全不知情的小姑娘?"枚小小脑筋并不慢,马上提出了疑问。
"凶手可以完美避开你的视线,难道就不能完美避开老师和小遥的视线吗?要知道,小遥可是个武力值等于负数的家伙!在那些幸存者之中,究竟有没有人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没有人就是凶手或者帮凶,我们现在还一无所知。"
"就像他们怀疑你和老师一样,我们心里也同样充斥着怀疑和戒备。想要栽赃给你和老师的人,绝对是完全了解你们动向的人,要不然的话,他不可能那么准确地让尸体或者受伤者及时出现在你们眼前,而且,我认为凶手不是没有机会杀掉小遥,而是他不想杀死小遥,至于原因,我暂时还猜不出来。"
"小蒙,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具体细节你要比我清楚得多,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我和连帆还有文曼曼待在这里,第一,可以监视主屋这边几个出入口的动向。第二,由我来了解文曼曼与舒雪的事情,就算不能让她开口,也可以做到限制她接下来的行动,避免麻烦。"
"第三,我在这里的话,你有什么行动需要帮忙,随时随地都可以快速找到我,而且还可以照顾到外围,从女主人房间窗户和客厅以及玄关都可以看到外面的状况。"
"小蒙,你放心,我可以保证自己和这两个人的安全,你回褐色塔楼带上小遥行动,以你的武力和小遥的智慧,两个人合作才是最好的,这样也能让他更加安全,你自己也放心不是吗?"枚小小没有看谢云蒙,而是一口气把想要说的话说完。
谢云蒙觉得此刻的枚小小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好像明白一些自己所不明白的事情,但无关于凶杀案!
心中虽然疑惑,谢云蒙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只能说:"小小,你自己一切都要小心,这个凶手非常狡猾,他没有从最薄弱的地方去下手,而是挑了我们这些不容易攻破的人,反其道而行之。他是想要消耗掉幸存者们对我们的信任,尽快让大家慌乱起来!"
王姐和柳桥蒲两个人同时问道,当舒雪的名字直接从王姐口中脱口而出的时候,立刻吸引了谢云蒙和恽夜遥的视线,此刻谢云蒙才发现,王姐、怖怖和餐馆老板娘,这三个依偎在一起的女人全都没有睡着,而且最后那个在雪崩中幸存下来的男人也已经醒的,正靠在床头以一种陌生怯懦的眼神看着他们。
谢云蒙来不及观察床上的男人,问王姐:"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舒雪的存在对不对?为什么发生凶杀之后还不说实话?"
"因为舒雪是这个家隐藏了十几年的人,也是我的妹妹,她们根本没有勇气承认过去的错误。我之所以在下面的时候不肯说,就是为了要到这里,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将所有的事实真相告诉你们。"文曼曼没有起伏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她的手被连帆紧紧握住,空调的微风吹拂在她脸上,却根本吹不走那满脸的冰霜。
轻轻甩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文曼曼走到餐馆老板娘面前说:"妈妈,你还记得我吗?当时你在大钟里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会叫出妹妹的名字?如果舒雪对你来说那么重要的话,你又为何不放她自由?"
餐馆老板娘缓缓抬起头来,失去焦距的瞳孔透露着悲伤,许久之后,她把头重新靠在王姐的膝盖上,似乎并没有想起任何事情,眼眶中也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来。
餐馆老板娘的反应让文曼曼感到了绝望,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她就是做好充分心理准备的,所以文曼曼定了定神,走到恽夜遥身边坐下,然后用一种平淡中透露着心酸的语气对演员说:"我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吗?"
恽夜遥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只手揽住了文曼曼瘦小的肩膀,看上去就像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这让文曼曼心里轻松了不少,她开始讲述一段过往,那是关于曾经的明镜屋中两个女仆的故事。
于是柳桥蒲说:"这样吧,关于当初的事情,曼曼你等一下再说,先让王姐说说看她了解的事情,还有,为什么之前要隐瞒舒雪的存在。"
"老板娘,"柳桥蒲紧接着俯下身对餐馆老板娘说:"既然你的女儿已经认了你,那么我就称呼你一声文女士,如果你还有一丝清明的话,那么请你仔细听一听她们所说的话,不管你心中藏着怎样的秘密,也不管你是否愿意对我们开口,我只希望你能够想一想曼曼和舒雪,她们之中的一个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让剩下的人再伤心。"
老板娘虽然没有因为柳桥蒲的话语抬起头来,但是可以明显看出,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有控制不住的心意即将喷薄而出。
柳桥蒲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急躁的心情,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最终老板娘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老爷子没有办法,只能坐直身体示意王姐开始讲述。
王姐说:"当初,这栋明镜屋发生火灾的时候,当地报纸上是报道了的,所以只要是居住在周边超过十年以上的人,都知道火灾的事情。据说,当时安泽在偏屋的书房里午休,而女主人在主屋这边,女仆在厨房里面。"
"一直以来,我和怖怖都认为当年的女仆就是厨娘婆婆,因为报纸根本没有提起过有两个女仆,而火灾幸存的人也从没有说过明镜屋中存在过两个女仆。直到我来到这里为止。"
"对于火灾的实际情况,我能说的只有报纸上那些内容:火是从厨房蔓延出去的,然后很快点燃了整栋偏屋,当女仆将消息告知女主人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为什么这里的厨房着火,却会波及到偏屋呢?"谢云蒙问道。
"抱歉,我没有讲清楚,女仆所在的厨房位于偏屋,当初这里的书房、厨房和餐厅全都在偏屋,而主屋一层是女主人的房间、客厅和娱乐室。老主人安泽一直都居住在偏屋,很少来到主屋的。"
"不可能..."唯一能够用来回答恽夜遥的就只有这三个字,而柳桥蒲和谢云蒙也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恽夜遥。
谢云蒙说:"小遥,曼曼刚才还没有说完她和舒雪的故事。"
可是恽夜遥只是摇头,他的思维已经走向了与刑警完全不同的方向,所以此刻,他更想听到另一个人的叙述。
恽夜遥抬起眼睛看着谢云蒙那近在咫尺的脸庞,说:"小蒙,我要和你一起行动,行吗?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保证!"
"不行!"柳桥蒲代替谢云蒙断然拒绝。他严肃地看着恽夜遥说:"你不是刑警,而且没有任何格斗技能,你要怎么保护自己?我承认你对事情确实有一定的分析能力,但是目前,小蒙需要的是尽快找到隐藏着的凶手,而不是先去探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在边上的话,一定会阻碍他的手脚。"
柳桥蒲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刚才谢云蒙就因为恽夜遥的昏迷差点失控,虽然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没有在众人面前露出来,但是其他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柳桥蒲也察觉不到。
对于察言观色这种事情,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刑警,自然是熟门熟路的,何况谢云蒙还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失控对于一个正在缉凶的刑警来说有多么危险,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他坚决不赞成恽夜遥和谢云蒙一起行动。
"老师,我会..."
谢云蒙想说什么,却被柳桥蒲虎着脸打断了,老爷子继续说:"我这里需要小恽帮忙询问和分析,我老了,头脑也迟钝了,所以他不能跟你去,你必须和小小配合行动,现在小小在哪里?"
"小小在外围,我让他去保护西西了。"谢云蒙老实回答。
"你是说外面那个小子也不可信了?那当时你们是根据什么带他进诡谲屋一起行动的?难道没有调查清楚底细就让他参与行动了?!"
战战兢兢观察了许久之后,'厨师';先生终于下定决心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房门背后也没有藏人,这总算是让他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贴靠着墙壁,慢慢挪动到通往地下的出入口附近,'厨师';探头往里面看去,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潮湿泛着青黑色的岩石反射着灯光,显得异常诡异恐怖。
因为对这里比较熟悉的缘故,'厨师';先生倒并不觉得害怕,这个岩石地洞,长久以来,一直是他隐藏身份的最佳方法,包括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有厨娘和中年女仆,都不知道偏屋废墟后面,居然连接着如此巨大和复杂的空间。
在这个家里,'厨师';先生要想平安舒适的活下去,就必须隐藏自己的行踪和脚下的岩石地洞。虽然他之前的行动失败,让枚小小知道了这里,但还不足以让人过分担忧。因为除了管家先生以外,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厨师';所隐藏的过去了。
一边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厨师';先生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挤进房间地板中央的狭小入口。与管家一样肥胖的体型对他的行动是一种限制,他根本不可能像枚小小一样灵活。所以必须使用更多的力气来稳住身体,保证安全。
好不容易爬到下面,'厨师';先生正想着需要寻找一点什么将上面的出入口封起来,却没想到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你…你是谁?!"猛然回过头去,'厨师';因为惊吓,询问的声音都变得结巴了。
"管家先生,你偷偷摸摸到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
当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厨师';先生的情绪反倒是缓和了不少,不仅仅是因为他认得眼前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厨师';先生索性将错就错,回答站立在那里的年轻男人说"Eternal,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急。"Eternal站在原地看着他,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似乎想要从厨师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你干什么?盯着我看!"厨师很不自然地问道,心里觉得有一些恼怒。
这个Eternal从小就是这样,自从他出生以来,厨师觉得自己就没有遇到过多少好事,有时候,厨师真的认为是不是应该将舒雪和Eternal之间的真相告诉诡谲屋中另一个小姑娘——怖怖。
面对着厨师的质问,Eternal似笑非笑,他走近一点开口说:"你根本就不是管家先生,对不对?"
"不要胡说八道!!"
"每天钟楼上的时间都是你们在轮流调整,怖怖也好,舒雪也好都被你们两个骗得团团转。为什么早晨时间会快一个小时,晚上时间会慢一个小时?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在这里说话,不会被任何一个人听到,因为他们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房子里,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告诉我真相,我只是想要知道十五年前的那一段真相,没有别的意思。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带你到这里之后再开口。"
Eternal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他的言语那样诚恳,厨师感到了一阵杀气向自己弥漫而来,如果他真的说出了心中的秘密,那才会大祸临头呢!所以他咬紧牙关慢慢向后退去。
'不可以说,这家伙还想要得到诡谲屋的财富,但是那已经不可能了,诡谲屋的财富早在十五年前已经随着风雪飘散,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再得到梦境。';
厨师在心里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应对Eternal,不过还没有等他想出对策,年轻的男人就又一次给了他当头一棒,因为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带着鲜血指印的冰块,正是Eternal从食品仓库门上取下来的。
"其它的证据我都已经帮你销毁了,包括那些被放干了血的活鸡,它们都被我扔到了山崖底下,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知道你早晨偷偷潜入诡谲屋究竟干了一些什么,除了我之外。"
"可是,你呢?如果我让管家先生出现在他们面前,你的事情该如何解释?你不要忘了,你已经失去信任了。"
"舒雪死了,文曼曼活了!管家死了,你活了!是谁在动手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我需要西西和怖怖活下来,而你,需要这个家最后的真相不是吗?"
Eternal擦干眼泪,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说出,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于是大踏步向地下室外面走去,不再回答背后传来的任何问题。
当Eternal消失在地下室里的时候,厨师摊开了自己的手心,那里有一点淡淡地血渍,是十五年以来无法相望的永恒留给他的血脉之证。
深吸一口气,厨师准备转身离开,可是,他决定的事情已经没有机会实现了,因为一个黑影,一个正高高举起屠刀的黑影向着他的后背猛扑过来,瞬间,地下室里鲜血飞溅...
在最后一刻,厨师先生看着眼前Eternal离开的方向,用生命全部的悲伤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了...我爱你,我的孩子..."
没有人听到这如同冰雪一样刺骨的悔恨,只有凶手在被杀者身后的喘息,那是恶魔在挣扎,不存在得意和嘲笑,也没有失控的情绪。恶魔的瞳孔中只有无尽的黑暗,让人无法知道他所拥有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
隐藏在黑夜中的恶魔慢慢站直身体,走到地上的尸体面前,抬起满是鲜血的右手,轻轻松开,一样东西就像羽毛一样慢慢飘落向死人的手心里面。他喃喃地说:"还有三天,你们全都会成为冥魂,下一个,将出自于你的手心..."
"哦,爷爷,你放心吧。"柳航此刻的位置正在衣柜边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房间里所有的空间。
等到柳桥蒲睡下之后,柳航看着那个唯一还睁着眼睛的人问:"你不休息一会儿吗?"
"我休息得太多了。"那个人不温不火地回答,此刻,床上的被子还好好盖在他的胸前。
柳航眯起眼睛,他总觉得床上的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的动作,柳航总觉得一个男生半躺在床上不应该是这样的,而且,这个人侧着身体,似乎一侧的肋骨很疼。
"你肋骨很疼?"柳航没话找话地问,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睡觉,他站起身挪到了床边,看着对话的人。
"我伤口在肋骨上。"床上的男人听不出他什么意思,只能直白地回答。
柳航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心里的疑惑也只是淡淡一点点而已,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某些方面的杂志看多了,所以才会觉得一个男人把被子压到胸口的样子很怪异。
迟疑着找不到合适的言语继续下去,柳航只能闭上嘴巴,强迫自己认真做好守卫的工作。
这个时候,床上的男人却开口了,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柳航忍不住对他侧目。
"你是一个作家吗?"
"哎?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只是随便猜猜而已。"
两个人自觉把声音压到最低,仅有他们之间才能听清楚。
提起作家这个一直以来的梦想,柳航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了。他开始和床上的男人持续攀谈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老板娘她一直盯着我打听,并且保证不会说出去,我才把事情告诉他们的,可是...听说姨母死了,文阿姨失踪的事情之后,他们一下子就变得很害怕,说什么也要带上行李出去躲一躲,我怎么说都没有用。"
"文阿姨是谁?"小小问。
颜慕恒回答说:"是餐馆老板娘,她姓文,我以前告诉过西西。算了,老板夫妇没事就好,我们也不能控制人家的行动,可能他们去别的餐馆里借宿了吧!"
颜慕恒的话并未马上得到枚小小的赞同,她还是觉得老板夫妇在这种冰天雪地里外出,万一山上没有地方可以居住的话,他们会很危险。
"他们应该走了没有多久,要不我去山道前面找找看,也许可以看到人也说不一定。"
"现在天都还没有亮,要怎么找?他们之前跟我说过,和这里人家的关系都很好,我想一直住在这栋山上的人不会意识不到大雪带来的危险,他们既然选择离开,应该不希望我们发现他们的踪迹,没有必要纠结,既然能打电话,我想他们就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
颜慕恒的话不无道理,他们现在也无暇分心顾及更多的事情,既然杂货铺老板夫妇不是无故失踪,也与案件没有任何关系,那就让他们呆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好了。
至于西西,颜慕恒觉得有自己和小小在,不会有问题的。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枚小小的武力值保持着那样一份畏惧,而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面对女警,就算女警提出质疑,他也没有害怕。
早在许多年以前,还是个孩子的颜慕恒见到过蓝色'囚室';里的尸体之后,他就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
仔细关好杂货铺的大门,颜慕恒继续说:"老板夫妇都是善良的人,他们虽然离开了,却把自己家给西西藏身,可见他们对我们是充分信任的。"
"是对刑警的充分信任!"枚小小纠正他。
西西的腹部伤口很深,再加上小姑娘体质很差,不适合在恶劣的天气环境下连续走动,颜慕恒只能像抱孩子一样将她裹在自己的羽绒服里面,为小姑娘增加一点温度。
前进途中,颜慕恒一直在心里重新调整自己原先的计划,小小知道了岩石地洞的存在,就代表谢云蒙、柳桥蒲和恽夜遥都有可能已经知道,那么自己之后的行动就要寻找更安全的通道了。
现在,女警要求自己配合他们行动,就证明他们还是信任自己的,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地方在于拥有信任就可以给行动寻找到合适的理由。坏的地方在于既要完成他们安排的工作,不露出破绽,又要完美实现自己的计划,困难不是一点点。
'只能见机行事,看一步走一步了,反正西西或者怖怖其中之一,一定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个不能出错。';
颜慕恒想着,满心为舒雪的死感到痛心愤怒,可是更加预料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因为他们正在接近另一具尸体,那个刚刚被颜慕恒放过,决定回到主屋内说明一切的厨师先生。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前进,好不容易到达那栋目前唯一的空房子面前,之前除干净雪的院子现在已经恢复了白茫茫的样子,甚至连院子里的雪铲都快要被埋没了。
女人轻轻推开院子的护栏,伴随着嘴里呼出的白气,女人担忧地说:"老公,你觉得这里真的安全吗?"
"刑警小姐是不会骗我们的,你放心吧。"男人看上去应该比较胆大,他的情绪也影响了身边的女人,让女人感觉不再那么害怕。
瘦削但看上去筋骨很好的男人用手拉开自己脸上的大口罩,等到呼吸稍微顺畅一点之后说:"今年这天太冷了,还发生了那种事情,希望老天爷帮帮忙,快点结束大雪,疏通山道吧!"
阴暗的厨房里,顶灯好像是坏了,男人手中拿着自己带来的手电筒,四下探照。
厨房的空间并不大,不消一分钟就可以看清楚所有的地方。后门也许是因为风的关系,打开了一条缝,男人朝外看了看,雪地里一片平静,之前留下的脚印都已经被大雪给覆盖了。
'看来,后门外是安全的。';男人如是想着,顺手将后门关上,他没有钥匙,所以找了一条绳子,将后门把手和墙上的钉子紧紧系在一起,算是临时自己做了一个'内锁';。
然后,男人开始放心大胆的检查起厨房里的煤气开关。不到十分钟,男人吸着气走出了厨房大门。很幸运,这里确实使用了插卡的煤气,男人将小卡片装在了上衣口袋里,喃喃的说:"唉!老板娘这人还真是可怜,一个人过肯定不容易。"
就在他兀自发出感叹的时候,楼上的女人声音传来:"好了吗?"
"好了,马上上来,你先上床。"
"快点,楼下冷。"
等男人重新上楼之后,屋子里一切才再次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就像是早就等候在雪地里一样,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从玻璃窗外面显露出来。
他有着一双像是鬼魅一样的三白眼,小小的眼珠向上翻起,看着男人刚才离开的楼道,一张被冻得青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鼻子里好像还有黑乎乎的东西在向外流淌。
这张脸在玻璃上留下一长条黑色污渍之后,便慢慢消失在了窗户外面。雪地里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沉闷声音,伴随着哗哗流淌的水流声,全都没有被刚刚准备休息的一男一女发现。
这句话就像是记忆中一道� �刻的印痕一样反复在恶魔的耳边回想,暗示着他一些事情,'Eternal一定知道些什么,他在提醒管家,但是最终却提醒了我。';恶魔想着,心中没来由一阵得意。
他不应该得意的,第一天计划所要完成的事情,被刑警和那个可恶的老头破坏了一半,虽然要杀的人都死了,舒雪也没有逃脱。但是Eternal那小子是怎么知道舒雪死亡的事情的?那小子到现在为止可以说一步也没有踏进过诡谲屋的内部。
'不,他至少进入过密道,而且带着舒雪...';恶魔一边思考,一边不断否定自己的某些想法。他必须仔细分析目前的状况,做好充分准备面对剩下的时间。大雪看情况没有两三天根本不可能停下来。
这对于恶魔来说是好事,因为可以定定心心执行接下来的计划,不过世事难料,他也要做好大雪突然停止或者山下的警方突然上山的准备。
Eternal的存在是个棘手的问题,他居然会因为那件事同警方一起上山...不,恶魔想着,自己还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Eternal,他不是同那个男刑警一样在脸上弄上了一条长长的伤疤吗?
所以,在没有确认真面目之前,恶魔觉得自己不可以武断做出定论,就算他们很像,也不可以排除Eternal正用颜慕恒做挡箭牌,而他正偷偷躲在哪里窥探自己的秘密。
回到诡谲屋内部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但是在此之前,恶魔必须先去一个地方,那里有着恶魔隐藏了十五年的秘密。
矫健的身躯在岩石地洞里来回穿梭着,就像是穿梭在蜘蛛网里面的织网者一样。很快,恶魔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标记,那还是三年多以前刻印上去的。
'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消退,看来这里真的可以算是连昆虫都遗忘的地方了。';心中刚刚想完这句话,恶魔就立刻自嘲地说:"我忘了这里总是很冷,没有昆虫。"
不去管这些目前搞不清楚的事情,恶魔现在正想着要回到诡谲屋他应该存在的地方,万一老爷子或者演员先生醒来发现他不在的话,自己就解释不清楚了。
将抽屉回归到原位,恶魔匆匆而走。黑暗的岩洞里面很快就又只剩下了一片清冷,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和水滴上之外,空荡荡一片。
这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人会拐进来的,因为它与外层的岩洞中间还隔开了一道天然屏障,那是两堵挤在一起的岩石,只有想办法从缝隙中通过,才能够看到刚才恶魔所看到的一切。
早在很久以前,这里就是两个人约会的地方,当时这个地方还没有那么冷清,至少有几件像样的家具,有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会在这里默默等待另一半。
后来,男人变成了骷髅,而女人的变化,恶魔不想再想起来,他痛恨过去的人,尤其是到现在依然阻碍着他得到财富的那些人。
——
枚小小和颜慕恒两个人蹲在岩石地洞中,检查着厨师的尸体,而一边的西西根本就不敢看,她那张美丽的小脸几乎要粘到颜慕恒肩膀上面,双手也死死抓着颜慕恒的衣服领口,手指关节泛白,看上去可怜极了。
颜慕恒一边用手轻轻拍着西西的后背,他已经比刚才平静很多了,现在正在配合女警的工作。
"你见过这个东西吗?"枚小小从尸体张开的手指缝隙中轻轻捏起一样东西,凑到颜慕恒眼前,那是一小块伤口上的硬痂,好像是从某个人身上扯下来的。
"屋子里受伤的人都有谁?"颜慕恒反问道。
枚小小想了一下说:"我和小蒙身上都不同程度有刮擦伤,不过还不至于结出这种厚厚的硬痂来,要说的话,西西伤口应该结痂了,不过她不可能,那么就还有屋子里唯一的雪崩幸存者了。"
"那个人的伤我看到过,是在肋骨附近,伤口很深,也许有可能是他袭击了厨师先生?"枚小小猜测着。
如果真的像文阿姨告诉他的一样,舒雪的血统就应该和诡谲屋主人毫无关系,但是,为什么管家和厨师要那么重视舒雪呢?甚至不惜让他和舒雪小小年纪就定下婚约?
过去的小于并不爱舒雪,也正因为如此,小于才愿意帮助舒雪经常到她母亲的身边去呆着,但是自从怖怖出现之后,小于变了,他不仅长大了,而且改掉了自己的名字,只为了让怖怖可以开心。
本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但是时间又否定了一切,颜慕恒想着,他的思维始终无法连贯起来,一段又一段的过去在脑海中好像翻书一样,都围绕着管家、厨师和怖怖。
还有他与舒雪之间那一段缘分。颜慕恒仰头靠在木板墙壁上,任由那干燥的地方摩擦着头皮,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岩石地洞如此潮湿,这里的地下室却完全不受影响呢?
这个问题一旦进入脑海,就完全无法将它忽视,好像是逝去的厨师给他的提示一样,颜慕恒站起身来敲打实心的木板墙壁。
'也许这个后面有涂防水漆?';颜慕恒想要掰开木板之间的缝隙看一看,可是他完全没有这个力气,所以只好放弃,兀自思考着。
'也许地下室并不是同岩石地洞直接连接的,就像是那些门一样,它还可以通向别的地方?';
这个想法立刻被颜慕恒自己推翻了,要知道这下面可是岩石啊,怎么可能运用那种嵌入式设计将空间重叠起来呢?
'看来应该就是涂了防水漆的关系吧。';颜慕恒有些气馁的想着,将视线重新回到厨师身上,他眼中泪痕还未干透,鲜血此刻在瞳孔中显得异常刺目。
天色已经快要接近黎明时分,Eternal独自一个人在废墟中徘徊着,地下的那一具尸体无论女警要如何处理,都没有关系了,因为他已经将食品仓库中证据销毁掉了。
厨师先生的死确实让他很沮丧,本来还希望厨师可以回转,并给刑警们指明正确的方向,现在看来,得自己进入主屋周旋了。
Eternal并非害怕凶手,反而他认为凶手应该害怕见到他。他只是担心怖怖和西西,这两个小姑娘身上的秘密绝对不可以让凶手发现。
至于那个死脑筋的颜慕恒,他也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他继续和刑警在一起也好,这样一来就可以依靠刑警来束缚他的手脚了。
可是想归想,Eternal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问题也许出在颜慕恒的身上,Eternal总觉得自己也因为这个人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就像刚才,那么几个小时的时间,自己除了在这里徘徊之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想到要去做些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颜慕恒带走了西西,让Eternal开始紧张起来,'他不会伤害西西的,绝对不会。';不知道为什么,Eternal直觉认为颜慕恒不会做出伤害西西的事情来。
'大概是女警在她身边的缘故吧!';Eternal又开始为自己的想法寻找理由。
渐渐的,他恢复了一点镇定,半夜所做的事情和在雪地里留下的誓言,Eternal一点都没有忘记。
'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女警就快要回来了,颜慕恒也是,他们会发现我的。想到这里,高大的男人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好似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空间里突然传来文女士的声音,恽夜遥和谢云蒙被她下了一跳,两个人回过头去,发现所有的小姑娘都已经醒了。她们都在呆愣地听着刑警先生和演员先生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昨天那样大起大伏,而是显得有些滞涩,好像是刚刚睡醒,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文曼曼依然靠在恽夜遥的一侧,不过位置已经不是演员先生的怀中了,而是趴在了地上。
现在她正在慢慢直起身体,而其他小姑娘的目光也逐渐转移到她的脸上,当第一个人将要发出尖叫的时候,恽夜遥适时开口阻止了她。
"曼曼本来就没有死,在孟琪儿房间里死掉的人是舒雪,具体的情况,等一下大家完全清醒之后,我会告诉你们的。还有,大家以后可以叫餐馆老板娘文阿姨,她这几天要和我们呆在一起。"
"今天一切都很平静,等一下柳爷爷回来之后,他和我会带大家到餐厅里去,小姑娘们还是负责做饭。王姐、文阿姨和厨娘婆婆就负责指挥安排吧,文阿姨也已经清醒了,应该不会有大碍。"
恽夜遥说着,声音显得很冰冷,从脸色上可以看得出,他也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他并没有询问文女士为什么会突然清醒?还说出那样的话?因为没有询问的必要,有些片段的真相,恽夜遥已经猜到了。虽然仅限于片段,还不能将它们连贯起来,甚至不知道来龙去脉。
但是现在询问,人多口杂,也说不清楚事情。只有等之后,单独一个一个来问,才会得到更多的信息。
目前恽夜遥只想着一件事,必须让谢云蒙和枚小小有充足休息的时间,白天凶手一般活动不会太过于频繁,而且今天的情况和昨天已经大不相同了,房子里的密道大部分都被他们发现,凶手想要躲藏要比昨天困难得多。
谢云蒙在原地挪了挪身体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安心睡觉,就在这里靠一会儿吧。"他说完,用手抹了一把充满倦怠的脸庞,把头向后仰靠的墙壁上,闭上了双眼。
熬夜对于谢云蒙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的倦怠大部分来自于没有间断过的行动和混乱的思维,如果现在能够有一个人把整件事捋顺的话,谢云蒙估计立刻就会感觉轻松很多。
睡意在灰色脑细胞之间游走,却有无法真正让还在活动的思维停歇下来,谢云蒙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算是休息,即使闭上了眼睛,他也会不自觉去思考凶杀案的事情。
忙碌了一个晚上,依然无法掌握真凶的任**息,对于刑警先生来说,除了不甘和恼火,更多的是担忧。没有掌握核心,就等于没有办法完全防御接下来的凶杀案,凶手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或者消失。
还会不会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被杀害?如果再出向孟琪儿那样的事件要怎么办?当时的死亡现场谢云蒙历历在目,好像凶手用刀雕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
那具骷髅一看就知道已经被抛弃在那里很多年了,白骨上面积满了污垢和灰尘,还有被小虫啃噬过的痕迹,墙壁里面肯定早就已经成为空洞。
但是要藏下一个人,那里的空间还不够。就算空间足够,谢云蒙也自信里面藏着人的话是绝对逃不过他的拳头的,骷髅所在的墙壁几乎被他完全砸开了,里面绝对没有藏人。
这里谢云蒙其实有自己的解释,但是并不确定,他还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包括枚小小和恽夜遥路过那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他们两个人见到的墙壁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同他一样发现骷髅?
西西蜷缩着,她明白恽夜遥要她承认什么事情,可是她不会愿意去做,因为恽夜遥的举动让她认为很残忍,至少是对自己很残忍。
'男人总是这样,明明痛苦的事情,到他们那里却变得如此无所谓。';西西把脸埋在被子里面,回避着恽夜遥的话语,而这个效果,正是恽夜遥想要让边上某一个人看到的情景。那个人会认为,他在强迫西西去做为难的事情。
片刻之后,恽夜遥凑着西西的头颅挪开了,他站起身来,显出一脸冷漠的表情,似乎没有看向任何人,也根本不在意西西的反应。转身想要回到谢云蒙身边去。
眼角的余光瞥向房间里床铺的方位,果然,上面某一个人的目光中显露出了愤怒,而声音也随之传入了恽夜遥的耳中。
"你到底和西西说了什么?"
"我只是说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为凶杀案的侦破出力不是吗?如同你也是一样。等一下你最好和大家一起到餐厅里去。
男人确实非常愤怒,西西的虚弱是大家都可以看出来的事情。她腹部的那道伤口让人担忧。再加上之前的惊吓,男人本就一直放心不下。
只是无法开口询问西西而已,之前在另一个人的帮助下,他本想去看看自己心爱的女孩,可是无意之中却看到了另外一幅景象。
那副景象所呈现出来的事实真相让他非常害怕,也不可能再到户外去了。所以匆匆忙忙回转,与代替他的人换回自己原来的身份。
而那个代替他的人,正好在同样的身体部位,有着同样的伤疤。他们两个人是好友,可以互相承担风险的那种好友。
但当时的情况,那个人确确实实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凶杀案,如果知道的话,再好的朋友也不一定会愿意帮助他。
恽夜遥站直身体,回头看了一眼说:"好吧,那就等她身体恢复一点再询问,不过我认为,事件同这个小姑娘肯定脱不了干系..."
"西西什么也没有做?我保证!!"这一回站起来说话的人是柳航,他之前就表达过自己爱着西西。
恽夜遥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并不准备迎合着柳航的意思把话接下去,他依然保持一脸严肃,慢慢走向门口说:"我去看看柳爷爷有没有回来?大家在这里再等一下,王姐,麻烦你叫醒厨娘,帮忙一起照顾一下西西,辛苦了。"
看似是普普通通的话语,但恽夜遥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从西西身上挪开过,好像已经得到了什么证据,非常怀疑这个小姑娘似的。
柳航很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劝服爷爷让自己和刑警们一起行动,就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现在,不但无法守护,而且演员先生对西西的质疑还好像越来越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