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贼,真乃心腹大患也!”
汉军主帅,看到红电送上来的,有关“革命军”的口号和所作所为后,做出了这样的评论,并答应了武洲团队提出的,伏击这支叛军的建议。
得到这样的消息后,林菲睿如释重负。
之前,她从查尔斯那里得知了革命军已经全军出击,准备拿下渡口的消息。但是查尔斯又提及了很奇怪的一点,那就是革命军一方的契约者(无论是原来的三个还是后面投诚过去的)都没有得到汉军主力部队出现的提示,也没有接到相关任务。
于是,察觉到机会的她,拟定了全歼敌军的计划。
计划的大致内容,是在革命军攻击渡口汉军的时候,让汉军兵分三路,从三个角度同时夹击他们。
为此,需要像之前一样,消灭敌人的侦查斥候。敌方的领袖,王洛,知道汉军可能出现,甚至准备了伏击。
为此,要了解王洛的准备。需要的话,用血雨击溃他的伏兵。
在整个计划中,汉军的配合是最重要的一个关键点。只有汉军愿意配合,武洲才有可能获得最大的收益;而另一个关键点,就是渡口处的汉军能抵挡多久。
渡口的士兵,不是正规汉军,大都是与黄巾兵有仇的本地人。因此,当初朝廷给他们的命令就是他们固守渡口,防止北面的黄巾主力过来支援,也不让这一区域的黄巾队伍逃走。但是,在皇甫嵩的部队被击溃后,他们反而变成被包围的局面了。
如果王洛在刚击溃皇甫嵩的汉军后,不是贪图辎重去占领大营,而是直接攻击这处渡口,那么林菲睿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场进入下一阶段;
如果他在占领大营之后,迅速全军出动,拿下渡口,那也能来得及造船,渡过大河,赶在汉军援军到来之前离开。
但是,他没有走,而是留在了大营,训练士兵、清扫汉军,企图自立门户,并试图向东扩展势力...
对于只能在这一小块区域进行活动的契约者来说,东面的地盘就算占领了又有何价值?没有任务,没有获得通用点的机会,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这个敌人,尽管会耍一些小计谋,尽管之前的汉军一时大意,输在了他手上,但是他终究不过是个新人----对于空间了解太少,想法中包含了太多的天真,手段也极为笨拙。
这些,是林菲睿在反复的侦查和试探,了解了对面的三人组在场景里所做的一切后,才做出的判断。应该说,确实有准确之处。
时机已经成熟,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接下来,我要汇合汉军主力,击破你的埋伏,合围包夹,歼灭你的军队。
做到这些,这个场景就基本结束了罢!之后,再像历史上一样,击破黄巾的主力,就能在又一个场景里大获全胜。然后,就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构思这些,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她在这种事上是有经验的。
大部分的手下被派了出去,任务是像上次一样清剿敌方的斥候,把敌人变成聋子和瞎子。至于某个可能还在生她的气的男人,格鲁,她打算好好安慰他一下,然后派去渡口。
这段时间,渡口那里一直在训练士卒,加固营地。他们因黄巾而背井离乡,因黄巾而妻离子散,因黄巾而家破人亡...这样的仇恨,以及那里的地形,都会驱使他们死守阵地---不知道格鲁能不能从这样的战场上活下来,甚至成为英雄呢?
到那时候,经过了这样的考验,她就原谅他,甚至会更重视他。而如果他战死,她也会伤心,并为他流泪的。
无论最后发生的是哪种结果,她都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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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从黄巾那边逃过来的?”
渡口汉军营地的大门处,守门的士兵狐疑的看着面前这几个满脸尘土、衣衫褴褛的人。
“是他们把我们放了。”为首的一个,有气无力的说着。“我是之前驻守大营的宋偏将!来过你们这里几次!不认得我了吗?”
卫兵犹豫了一阵,进去把负责守卫的伍长找了出来。伍长倒是认得宋偏将,一番口舌后,终于将他们放了进去。
“大人,”进入简陋的营帐,坐下喝了点水之后,伍长恭恭敬敬的开口问道。“您是怎么过来的?大营那边如何了?”
“还能咋样?被攻破了呗!”宋偏将大手一挥,好像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黄巾兵刚来的手,我们还坚守了一天。后来,到了晚上,他们的统帅来啦!拿着烧的焦黑的脑袋,说那是皇甫将军的。”
“当时大家还半信半疑的。但是之后他们又开始攻营。后边的栅栏着火了,实在是受不住了,大家就只好投降了。”
“然后呢?”营帐口,几个人掀起帘子,走了尽来。
“张牙门...”宋偏将站起身来行礼。“末将见过张将军。”
“不必多礼。”走进来的是渡口汉军最高将领,牙门将军张达。他头发斑白,皮肤黝黑,身材健壮,坐到宋偏将对面后,略略眯眼,语气平静。
“宋将军运气好,竟然能从贼人那里逃了出来,实在是可喜可贺。”
“不敢!不敢!”宋偏将跪倒在地。“其实是革命军的人把我们放出来的。”
“革命军?”张达疑惑道。
“就是击败皇甫嵩大人的黄巾军。只是他们的首领似乎不信张角的教,在他们那里,凡是敢说神明之类的话,士兵不给饭吃,立了功劳不给奖赏。所以那里的士兵也都不怎么信教。后来连名字和旗号也改了,自称革命军。”
“革命军。”张达沉吟道。
“他们没像黄巾军一样杀俘虏。我们被俘之后,有些士兵投降了,被零散的安排到各支队伍里,有些机灵的,被安排训练那些黄巾士卒。”
“之前的几天,他们清扫了周围的哨所。在各处都驻扎了自己的军队,然后,把各处的土地,都分给了他们的士卒和招募来的流民...”
“混账!”张达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大喊道。“附近都是我家的土地,区区一个贼人,怎么敢把土地分给那些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