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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楚鲁战役 十一

左澧退回,他的脸上有愧色,“商将军,属下无能。”

“诶,”商邪抬起手打断左澧的话,遥遥望着那位在射程外的扎尔,“一个山鬼的族人居然能在草原上如此,左澧,你是男人造就了草原?还是草原成就了男人?”

左澧的双眼眯了眯,没有去回答商邪的话,而是瞥了一眼后方呐喊的扎尔,转移问道:“将军,敌方士气大振,我军当如何?”

“如何?”商邪笑了笑,“自是挥军而上。”

“将军?”左澧闻言,他的脸色一变,身上的铁甲随着他身体的抖动,出呼啦啦的声音。

“哈哈.”

商邪听后,他轻轻的笑了声,遥遥望向扎尔后方的大君,“那个男人心中有疑,他在试探。”

“将军,何以见得?”左澧的神色微敛,“如是敌军乘此冲上来,我军当如何?”

“对啊,士气高涨的时候是应当吹起冲锋的号角的。”商邪抽出长剑,“如是他们不吹,那我们吹吧!”

“将军!”左澧还想什么的时候,商邪已经示意那几名体型壮硕的号兵。

激扬的号角顿时响起,步兵方阵中持盾手铁靴厚甲,步伐低沉缓缓朝上推进,弩手紧随其后。

扎尔一愣,他没有想到在此种局面之下,敌方居然贸然前进。要知道,他们可是比鲁国多了两万人。

他赶紧撤回,瞅了瞅札达尔的脸色,没有开口。

“床弩手准备。”札达尔抬起手,又是朝着两侧的烽燧铁骑看了看。

骑军立即会意,将手中狭长的刀高高举起。

千箭之距后,围在床弩手旁边的士兵们绞动轮轴,开始张弓装箭。

玄工族人改造设计的床弩在弹射力上要远远过单人使用的弓箭,杀伤力也是远非弓箭可比。在弦上兜内盛箭十二支,每支箭乃是玄钢而造,箭头利而厚重。

在三百丈之内,此等床弩可崩碎士兵们身上的铁甲。

当鲁国士兵进入床弩五百箭距的时候,床弩手开始张开机括放箭。

一时间,一米左右的粗长箭支撕起裂风之音,风声如暴雨来临之般,伴随着如雨密集般的箭头轰鸣的朝着鲁军而去。

鲁国第一排的持盾手,他们下盘立刻扎牢,手死死的攥紧极厚的盾牌,面对如暴雨般的箭头,他们后背凉飕飕的一片。

弩箭崩击在盾牌的刹那,盾牌之上就是以箭头为中心,钢铁开始如蛛网般的刹那崩开。持盾手在箭劲的带动下,他们的身体开始离地,“轰”的声撞在后一排的持盾手上的盾牌。

面对着第一排持盾手的惨烈,后面的鲁国士兵开始沙哑的喊杀起来,以响彻草原的战斗声来冲淡内心间的恐惧。

鲁国的持盾手在煌阳部落下一轮攻势将要来临之时,他们迅朝前推进,为他们后方的弩手创造出一个有效的射程。

三百米之内,鲁国的弩手双手上抬,迅将绷紧的手松开。

两军僵持的半空中立刻拉开半弧形的箭雨,短而尖的箭头如似一条条抛物线般朝着煌阳部落而去。

床弩手不敢回撤,硬着头皮再次绞动轮轴,他们还未张开手,脸上或者头盔之上就是扎满了箭头,血一下子就是冒了出来。

鲁国弩手立刻朝着两侧散开,乱射一阵,让出步兵方阵中持长戈长戟的士兵,后方的骑军已经朝着两翼迂回前进。

面对此景,煌阳部落的大君知道如是现在不下令撤军,两军将会厮杀在一处。

这只有三百米之距了,即使后撤,他们也会损失不少。

“大君!”扎尔压低了声叫道,双手青筋暴露,双锤被他死死的握着。

“宣琉先生,你以为我军当如何?”在这危急关头,札达尔却是偏过头看向那个一脸平静的宣琉,朝他问起。

“此时撤军不智矣!我军兵多然敌军仍上,若不是虚作声势就是有诈。”宣琉缓缓的,面对前方尘烟滚滚,他脸上没有一慌乱,“大君此时撤不仅损兵,还将失去气势,大君为何不赌?”

“上城宣琉,山鬼之智;文可作诗,武可杀敌。”札达尔大笑一声,套着牛皮革的右手重重朝前一挥。在他后方的士兵们立刻鱼贯而出,冲杀震耳。

“进攻了,心疑之人必有谋略者跟随。”商邪望着烟尘漫漫的“烽燧”,他神色有些恍然的同时,他右手持剑却是迅朝右一挥。

鲁国步军方阵边,右翼的骑军立刻掠出,配合着左侧的骑军形成个半弧形。持盾手微微的朝边上撤,露出手持武器的士兵。

须臾后,两军冲击在一处。片刻间鲜血长流,地上的尸体手足相枕。

黄旗一挥,鲁国后方的旗手在商邪的示意下重重挥动。两侧的骑军立刻钳制住煌阳部落的“烽燧”,让步军方阵中的武士如同楔子般切入煌阳部落的大军之中。

“他们留有余手。”札达尔马鞭遥遥轻指鲁国大军后方,在那里还有着许多黑甲的武士还未冲入战场,“这是如何?”

“大君也可边战边撤回军士。”宣琉白色风衣之下是冰冷的铁甲,他把着铁剑朝前,“如是我没有猜错,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那儿才是精锐之士,想必幽明在更后方。这是好事,大君。”

听到宣琉的话,札达尔扭过头,望着对方,“先生何以如此猜测?”

“前些日子,楚将过涯派人约定大君合攻鲁军。”宣琉没有急于回答札达尔,而是问道,“不知大君打算如何?真的是要配合楚军挥军北上取下空城曲阜,或者挥军东进,夹击鲁国君王。”

札达尔听到宣琉的话,他叹了口气,低沉的一笑,“宣琉先生敏锐之人,楚国虎狼之国也!不可与之同谋。”

“大君当初同意楚王的要求,想必就是想好了吧!”宣琉摇了摇头,“大君请看。”

札达尔顺着宣琉的手看去,那儿鲁国的骑军后方开始合拢,呈锥子般露出后方脆弱的弩手。

“这不是进攻的样子。”札达尔笑了笑,“他在暗示我。”

“兴许一开始就在暗示大君你。”宣琉沉吟开口。

“先生的是开战之初的那个士兵。”札达尔轻轻的笑了笑,长剑一挥,鸣金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