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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 分崩之行 三十二

握着银白色大刀的男子没去理会对方的话,他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你引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只是想说这个吧?”

“噢”站在屋檐上的男人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起,“只是想知道你跟不跟的上我的速度而已。”

“你是谁?”男子问起。

“项一鸣,大虞的将军,可是当年周国项珂的孩子?”站在屋檐的男人反问起,目光又是戏谑起来。

这句话一落,无疑在项一鸣心头掀起了巨浪。他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如今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居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看来是真的,奥列格氏族的人,想来那个女人在听到关于你的消息后,她也会再次出现在乱世之中了。”男人悠悠的说,“真是有趣啊!”

“你是他们派来的?”项一鸣眯起了眼睛,他由对方的话想起了当年那个叫做奥列格.青铉的女人,衣袍之上有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标识。

“什么?你说的“他们”是指狐妪吗?”男人耸了耸肩,“我不为它们办事,只是想看看热闹。”

“关你屁事!”听到对方说只是想看看热闹,项一鸣轻啐了一口,身影在檐壁上一晃,整个人跃至男人的对面,一刀破斩而过。

招式犀利,直封对方的咽喉。

“哦?不怕你这孱弱的骨架无法支撑血液内的狂暴力量吗?”当项一鸣挥刀的刹那,男人轻笑了一句,右手瞬间就是动了起来。他用的是把削长的竹剑,剑纹之上有着青色的落叶之迹,剑柄是道被打磨的雪亮的竹格。

一剑而挡,铮铮之音发出的刹那。男人脚步一点,身体轻盈的避开再次沿着他臂膀斜切而下的刀锋。

“很好的刀法。”他微微喟叹,双眼略合的盯着项一鸣,随着两人移动的力度,他们脚下的瓦片被一点点的震碎开,露出下面的屋体结构。

两人在屋檐上你追我赶,当男人注意到项一鸣脖颈和脸蛋上蔓延起的红色血痕,他手里头细长的竹剑顺势一收,连连避开项一鸣连贯的刀式。

“不和你玩了,你好自为之。”男人大笑了声,跳下屋顶,在大街上蜻蜓点水几下,身子几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之上站定,他看着没有追来,遥遥望着他的项一鸣,心里泛起了寒意。

他们二人若是再打斗下去,待得项一鸣无法控制血脉之力,进入暴走的状态。男人相信他无法接下十招,于他看来项一鸣是个疯子,动手直接毫不拖泥带水,好在对方还有理智。

项一鸣站在男人的另一面,长发随寒风而动,他眸子中血红一片,可整个人的神色看上去却不显狰狞。在沉默之中,对面的男人再次动了起来,迅速离去。他没有去追,只是在一刹那,他单膝跪倒在房顶之上,手里的霸刀一刀捅开瓦片,单刀切入。

“哼,真是要命的玩意儿啊!”项一鸣自嘲了声,牙龈间渗透了出大量的血,他一口吐出,抬头间迎风而望,两鬓的长风乱摆在他的眼眶间。

刚才与对方的过招,他有信心将对方一刀斩落于此地。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一用力,他就是觉得血管中有股激流,嗜杀的激流,他渴望着血液,渴望着战斗,渴望着无休止的挥动手里头的霸刀。

这般的感觉让项一鸣害怕,他害怕有一天控制不了这样的**,成为只是一个会杀人的武器。

“咳咳.”项一鸣合眼间又是吐出口血,他望着前方浓浓的夜幕,终于是觉得对方有些相熟,刚才他的动手就是想试探对方的招式,可惜在他的记忆中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来了,我心里头的疑问可能就要全部解开了!来吧,埋藏在我心里头十几年的秘密也该被人翻查出来了。”

......

未知地

第二天.晨

竹篱下一只母鸡带着十来只小鸡刨开泥土,从泥层中翻找出几条蚯蚓。

“咯..咯”母鸡兴奋的叫了起来。

“喵..喵”在竹篱另外一边有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它慵懒的睁开眼看了下鸡群,目光之中透出点无趣,用前爪锊了锊自己的胡须后又伸出自己殷红的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懒懒的叫了几声。

竹篱后有扇柴扉,随着嘎嘎声,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裙衣的女人手里头捧着粗碗走了进来,遥遥叫唤起鸡群。

小鸡们在母鸡的带领下疯了般的冲向女人,“咯咯”的叫了起来。那只小猫看见了女人只是干叫了几声,蓝宝石的眸子中仍然透着懒散和傲慢。

女人见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养了很多猫,可似乎每一只猫都似这般。

在她的无奈中,晨曦淡淡的薄雾之中传来一声骏马的长啸。她立刻朝着竹篱外望去。薄雾之中快速的奔驰出一匹黑色的骏马,挟着的铃铛发出脆响。

马背之上是个披着银白色斗篷的女人,她看样子三十几岁,眸子是纯澈的褐色。

“姐姐,长平战役中的那位将军拥有狂暴之力。”马背上的女人在柴扉面前翻身落马,双手猛地将门推开,大步跨入走到女人身边,急匆匆的说,“他的身份,我们基本可以确认了。他当年并没有死。”

说这话的时候,她立即解开斗篷的口子,露出帽子下一头雪白的头发,“这是我们沿着已知线索辗转楚国和越国收集到的更详细资料,姐姐请看。”

一沓十来页的花性纸朝着女人递去。她看着纸张,双眼之中盈满了泪水,“洛水,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还活着,是吗?”

“嗯,还活着!”洛水重重点了点头,捧着纸张的双手在这一刹那出现了抖动,“小公子他现在是大虞的将军。”

女人接过纸张,当她翻查到越国收集的资料的时候。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人名上,“赵无可,原来是他!我怎么没有想到?”

话说到最后,女人声线颤抖了起来。当年她从家族中顺利走脱之时却是不小心将自己孩子的消息走漏了出去,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疼。在周国牧野一战中,她亲自去接自己的孩子和那个男人,可是最后她还是来迟了一步,等她到达周国之时,千米之内的夜幕下是断断续续的火光;烧了一半的旗帜;死去倒在战车上的士兵;折掉的长戈斜插入土地中。

周国覆灭了,战场留下的传言--她的孩子和男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