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
“二哥”......
悲歌、绿豆,眼睛仿佛充了电,看到了救星一样,他们对燕赵的依赖心理,根深蒂固,明明知道燕赵是个旱鸭子,扔进水里,他们反过来还得照顾他,遇到这种危急时刻,也希望燕赵能陪在他们身边,那样的话,他们心里有底。
“快向下游!”燕赵的声音非常急迫,他也发现了暗河水的异常波动,暗河之中,有水兽正在快速迫近,“快!我接着你们!”
很多地下暗河,尤其是那些同一区域的地下河,互相之间,大都相连相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错综复杂。
而且,水中有鱼人这个事实,燕赵知道得比悲歌和绿豆还要清楚。
燕赵一跳下河,扑腾了两下子,喝了几口河水,双眼一翻,就直接沉到了水底,舞倾城一头扎下去,再从下游把他托出水面的时候,河道拐弯儿,已经脱离了悲歌和绿豆的视野。
他们在水下的这个过程,正是绿豆和悲歌双双跳下水的时刻。
舞倾城在地鼠国,陪燕赵巡游天河的时候,通过灰鬼的口,也早了解到了地下暗河中有鱼人存在,他们一点都不敢大意,鱼人凶恶残忍,在水里多呆一分钟都是危险。
逆流而上,肯定行不通,不得已,舞倾城扛着燕赵,顺着河道,冲向下游......
一根轻柔的丝线,随着湍急的水波,飘到燕赵的眼前,草!是树柔丝。
燕赵打残了四指飞猴儿,爬上裂缝儿,看到黄金岩层,受到强烈的震撼,早就忘记了树柔丝这个茬儿,因此,树柔丝,一直被他拖在身上。在被吞金太岁撵得满山乱蹿的时候,系在树柔丝上的树杈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
轻飘飘的树柔丝,系在燕赵的腰上,仿若无物,燕赵没有感知,早就把它给忘到了脑后。树柔丝体轻,流动速度快,被湍急的水流一冲,眨眼之间,就飘到了燕赵的前面。
舞倾城眼前一亮,河水太急,河岸溜光不好爬,即便看到河岸,也很难上岸。有了树柔丝,情况就不同了,如果下游露出河床,完全可以借助树柔丝登陆。
鹅毛一直浮在水上,终有一天也会沉,何况她和燕赵两个大活人,一直飘下去,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舞倾城半拖半抱着燕赵,眼看着就要力尽绝望,远处,前方河道的拐弯处,终于盼来了一块狭小的空地,看上去,能够容纳两个人上岸。
凭目测,河岸高出水面将近一尺,岸边滑不溜手,河水在那里急速的打着旋窝儿,又快又急,如果是舞倾自己,还有可能在河水中稳住身体,有一线希望爬上去。
若是两个人一起游过去,受力面积大,极有可能直接就被湍急的河水卷走,白白丧失这次绝佳的良机。
可是,舞倾城一个人游过去,燕赵势必就会被河水冲走。
关键时刻,树柔丝起了奇兵的作用,救了两个人一命。
舞倾城想出了一条计策,在距离上岸地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处水流相对平缓,她把燕赵拖了过去,浮沉在水中,把树柔丝的另一头儿,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她飘在原地,面对燕赵,尽全力逆水向上游。
这样一样,她和燕赵的力道相反,像放线儿一样,把燕赵慢慢放了下去。
燕赵小时候憋气练扎猛了的功底,帮了他的大忙,他用手死死的抠着河床上每一个能产生摩擦的地方,一寸一寸的向下泅涌,仅仅二十多米远,他就被河水连着冲走了六次,每次都灌了几口水,眼看着就要被淹死,又被上游的舞倾城扯着树柔丝硬给了出来。
水流湍急,在水中想站稳都难,何况还是飘着,舞倾城被水流和燕赵带下去六、七米远,所幸,燕赵最终还是爬上了岸。
他刚一上岸,早已经累得没有一丝气力的舞倾城,就被湍急的河水冲了过去,在燕赵眼前一闪而过,迅速飘向下游。
草!燕赵吓得心胆俱裂,“噗嗵”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双脚一边一个,死死的踏住两侧的岩石,下身几乎绷成了个“一”字,上身绷得溜儿直......
拼幸亏树柔丝足够坚韧,湍急的河水中,燕赵硬是靠着一双手,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把舞倾城从暗河中给拉了回来。
细而韧的树柔丝,在他的双手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他把舞倾城拉上岸,自己躺在地上,大口大品的喘着粗气,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一阵阵的后怕,一阵阵的冒冷汗,幸好现在还是地下的白天,岩莹行兵还没有睡觉,眼睛能看到这个地方有一段河岸,也幸好树柔丝还缠在身上,更幸亏舞倾城水性好,又想出了这条计策,多重因素叠加在一起,才让他们柳暗花明,绝处缝生。
要不然,估计得死得老惨了!
燕赵躺在地上,休息了不长的时间,突然又翻身坐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绿豆和悲歌还在后头呢,以他们的性格,看到自己跳下河,肯定会跟着跳下来。即便他们不想跳,吞金太岁也会把他们xw 逼下来的。
老六的水性,是在大江大河里锤练出来的,还在舞倾城之上,绿豆又会扎猛子,有老六在,两个人在水里应该不会有危险,早晚会被河水冲下来。
可是,这段河道的河水流速太快,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拦住他们,他们根本停不下来。
和水打交道这种事情,燕赵这个旱鸭子啥忙儿都帮不上,急忙把自己担忧向舞倾城说了,舞倾城刚刚恢复过来一点体力,顾不得休息,匆忙坐起来,紧张的望了望四周的河岸,叫燕赵赶紧把系在身上的树柔丝解了下来,系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确认系好,很安全之后,她身上绑着树柔丝,把燕赵的匕首要了过来,含在嘴里,又重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