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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蛊师范山的故事(上)

当空明月,一位相貌略显清秀的少女站在宿舍楼下。少女不是很美,虽画着淡妆却依旧遮不住她的羞红的脸。少女低下头摆弄着衣角,目光回避着面前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少女名为林茹雪,茹雪,含义便是希望她以后如雪般纯洁、善良……

她面前的少年身着白色短衣长裤,衣服有些小,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裸露的小臂上是密密麻麻的纹身,显得有些狰狞。

少年正是范山。

范山哈哈一笑,笑容有些尴尬。远处洛九宸与杨倩一齐走来,看到这样一幕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一副我懂的的笑容,也不说话,从范山身旁走过。

范山总觉得,最近洛九宸有些不同,和他站在一起,范山总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好像肩头背着背包一样,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一向大大咧咧的范山,此刻好像套了金箍的孙悟空一般老实,硬着头皮牵起女孩纤弱的手,向远处走去。

范山最近,没钱花了,所以取出所有存款,准备到最近的地下赌场小赚一笔。本金不到五万,还有一个金表,一条金项链。这在其他学生眼中,或许是一笔不小的存款了,对于已经踏入社会的范山来说却不过是杯水车薪。

范山一边数着钱,分成一千一沓,又将金表戴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大金链子戴在脖子上。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听我的话,明白吗?”范山对着林茹雪温柔的说到,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配上温柔的语气,的确是能让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

“嗯!”林茹雪想都没想下意识答道。

只是林茹雪怎么都没想到,范山要去的竟然是赌场,估计范山就算是去找小jie让她在外面等着,她也会照做,可是对这赌场,她实在是反感。里面不知摧毁了不知道多少个美满的家庭,比如,自己。

林茹雪本是想提出让范山离开,只是想到自己答应他的话,还是闭嘴了。

进去赌场的范山,全然没了之前的拘束,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先是左右扫了一眼,买了四万五的筹码后向牌九的位置走去。林茹雪一开始看是来到这里有些惊讶,随后便小心翼翼的低下头,似是怕有人认出自己一般。

“买闲!”范山抽出五千,向庄、闲两个位置中的闲扔去。

说来也怪,之前人数稀稀的赌局因为范山的加入突然热闹了起来,一下来了十几人,这些人大部分买闲,其余少数则是买庄,范山自然知道这些大都是赌场的托,却没说什么,这种地下赌场说白了都是十赌九骗,做的全是坑蒙拐骗偷的勾当。

如他所料一般,第一把庄赢,周围的托一阵抱怨,接着又默契的一齐押了闲。

范山拿出一万的筹码,也押了闲。旁边的林茹雪拉了拉他的衣角,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快走。那发牌的荷官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随即快速舒展开来,因为他看到范山扯回自己的衣角,递给林茹雪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又是一个赌鬼。”那荷官心里想着,暗自摇了摇头。只见这荷官长相粗狂、身材壮硕,赌场里其他荷官都是男的油头粉面,女的性感妖娆,像这样的大汉倒是独一份。如果此时宁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此人正是王刚。

虽然刚才那荷官不悦的表情一瞬即逝,不过还是被范山精准的捕捉到了,如此一来便更能肯定这赌局的输赢绝对是由这荷官掌握的。

荷官开始默默无语的发牌,在发第二张牌时的手微微一顿,也只是微微一顿而已。

第二局的结果和第一局一样,依旧是输,不过范山却看到了,刚才发牌的时候,那大汉的手,只是一瞬间便将上下两张牌错发,本来闲应该是(a、5)庄是(2、3),到牌落下闲却变成了(a、3),庄变成了(2、5)。而范山明知道却不能说出口,对面的托押庄的总金额只有不到一万,而这边的闲押的已经超过三万,如果自己说这赌局出老千谁会信?谁出老千不挑肥的一边千啊!范山知道,自己如果这么说的后果八成是被毒打一顿扔出去。范山是来干嘛的啊,来赚钱的,不是来讨打的,所以范山选择了忍气吞声。不过那大手如此灵活,也着实是让范山吃惊不已。

范山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嘭”的一声响。“特么的,又输了。”范山点燃一支烟,故作生气的说到。

“……”王刚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和一个莽夫,自己没必要动怒。王刚这样想着也就住了嘴。

事实上不怪王刚没眼力,而是范山装的太像,加上王刚也根本不会留意一个有钱的傻子,所以才能瞒天过海。

“闲,还押一万。”范山似是有些犹豫,颤抖着手将筹码推到闲位置上。林茹雪紧张的看着这一切,汗如雨下,当亮牌是又输了时,林茹雪终于忍不住,拉住范山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滚开!”范山故作生气的大声吼道,生气自然是他装出来的,可林茹雪并不知道啊。林茹雪听到那两个字便是一愣,她听过太多人对她说过那两个字,可从来没想过面前这个男人会对自己这样说。林茹雪一脸不信的看着范山,想说点什么可还是作罢。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与他在一起,自己配不上他不是吗?想到这里林茹雪便释然,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范山推出最后两万筹码向闲推去,“两万,还押闲!”

“庄大,哈哈。”那些托拿着赢来的筹码,像是挑衅一般有意无意的看着范山,这下所有托都将钱押在了庄。

“怎么?还押闲啊?小心输的裤子都买不起了!”

“看看,他哪还有钱啊?没钱就让开,我来押闲。”一个站在后面的年轻人故意阴阳怪气的说到。范山怒气冲冲的转头望去,只见身后一人貌似十七八岁,头发染成红色,穿着皮夹克,标准的非主流小混混打扮。这人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个个头发是花花绿绿,满脸故作凶恶状。

“特么的,狗眼看人低!老子卡里还有几十万,会没钱?”范山像是赌红了眼,情绪激动的大声吼道。说罢摘下脖子上的金项链放在闲的位置上。这项链分量很重,王刚估摸着至少能值个三万四万的。

王刚拿起项链粗略看了看,“嗯,是真家伙,给你算四万筹码罢了。”

王刚似是很大度,故意说道。一旁的林茹雪已经看呆了,早已是面色苍白,怎么也想不到范山会是个赌鬼。

这一把依旧是输,范山摘下手上的金表,咬牙说道:“这是我生日时我爸送我的,至少值八九万吧!”

“嗯…是真货,不过只能给你算七万五。”王刚拿起金表看了看,平淡的说道。他其实并不懂这些金银的真假,只是知道拿真假首饰抵押人的反应而已,毕竟,他根本不喜欢佩戴这些麻烦的物件。

“七万五就七万五,特么的,你们这什么赌场,闲家就没赢过,草!”范山咬牙切齿的说道,话语中似是在有意无意的怀疑这赌场。

王刚没说话,心里盘算着让面前这个赌鬼先赢一把,毕竟放长线钓大鱼。

“那押庄还是押闲?”王刚看着范山通红的双眼问道。

“闲,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范山紧张的说道。“闲,闲,闲!”

范山看的清楚,本来庄应该是(10、10)闲是(5、2),荷官换牌的大手顿了顿,还是一咬牙换了第二张牌。

金表和七万五的筹码被推到范山的面前,与王刚所料不同吗,范山并没有表现出狂喜的情绪,而是很镇定,倒是他旁边的林茹雪直接蹦了起来,反而是狂喜起来。

望着范山狡黠的笑容,王刚突然意识到什么,饶有趣味的看向范山,又看了看那项链,似是在说:“好啊,你敢用假货骗我!”

“真是抱歉啊,如果用我的10,换你的2,估计我该赔大了啊!”范山不无感慨的说道。似是牢骚,王刚却是呼吸一窒,认真的打量起范山,这时才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最聪明的,往往都是傻子。”王刚想起义父常说给自己听的话,对范山点了点头夸赞道:“聪明。”

“多谢夸奖,先走了”范山一脸笑意,便要向林茹雪方向走去。

“唉,这不是林大美女吗?几日不见,真是让我夜不能寐啊!哥今天可是赢了十几万呢,要不要陪哥睡一宿,只要……”说话的正是范山身后的红发小混混,此话听来是炫耀,实则是想激一下范山,他看的出来,林茹雪是跟着范山来的,男人吗,毕竟是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说不定会让范山再回去赌局。

然而这小混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吟荡的话还没说出口,面部就遭到一击重拳。

“咔嚓”一声,小混混的鼻梁应声而碎。林茹雪在听到那些话时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她太怕了,怕失去自己现在的唯一,当范山听到直接上去与那群混混打在一起的时候,林茹雪哭了,她知道,以后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之前的那赌局中有七八人站了出来,又从赌场各处一起走出至少四五十人,有的拿着钢管,有的拿着砍刀、水果刀,一起围向范山,林茹雪挤到范山身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特么的,弄死他!”那被打碎鼻梁的混混吼道。说这么一句,也不过是为了震慑对方,其实混混打架,哪敢真往死里打啊!最多是挑了手脚筋,也只是那些大混混才敢做而已。

可是,他们不敢杀人,范山敢啊。

范山护着身后的林茹雪,一脚踹倒冲来的一名混混,又一拳打中左边一个混混的太阳穴,那混混当时就晕了过去。一个手拿尖刀的混混拿到扎向林茹雪,范山急了,转过身一把握住那尖刀,染血的刀尖从范山双手下透出,吓的林茹雪一声惊叫。范山夺过尖刀,对着那混混肚子快速连捅四五刀,似是觉得不够,又接连捅了十几刀,那混混的整个腹部已经是血肉模糊。

范山这一举动直接震慑住周围的所有混混,怕范山也这样对自己,下手时也就都情不自禁的收了几分力道。人群外的王刚眯眼看着这一切,不管周围赌客们的尖叫和逃窜,他自然看见了,范山在捅那混混时用大拇指抵住了刀尖,连捅十几刀看起来虽然吓人,真正捅入混混腹部的也不过是很短的一部分而已,最多只是个重伤,更多的,是对周围人的震慑。

“真是有意思啊!”王刚轻声嘀咕道,隔着人群对范山竖了一个大拇指。

此时的范山,如虎入羊群一般,拉着林茹雪的手抵挡着混混们的攻击,向外跑去。

混混们情不自禁的在包围圈中让开一条路,竟都是怕了范山不要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