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然第一个反对钟源提出来的整治在外门举行各种竞赛的提议,让青冥子一系的长老后悔得很——没有早一点开口反对,让对方抢了这个先机。
“当然,适当的对他们进行激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激励给得太多了,须知过犹不及,我也没有说要制止,不过确实需要整治了。”
钟源解释道。
制止这件事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虽然他对于神剑宗就是一个过客,但是也不想遭到所有外门弟子的憎恨。
“我的提议是,将这些比赛规范化。”他说道,“有那些外门长老自己掏腰包,也太难为他们了,虽然他们是为了门派的未来着想,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他们付出那么多。我提议将比赛的权力收归门派,奖品由门派来提供,名次由门派来认定。”
这就是将比赛权收归门派所有,由门派负责举办,也由门派提供奖励,一切荣耀归于门派,这就避免了派系之争。
但是青冥子一系不能接受这样的提议,一切都归门派的话,他们就很难让那些外门弟子偏向于他们,这也就使得以后控制长老会的难度加大。
胡长老当时就提出了反对意见:“掌门,我觉得你要规范外门弟子竞赛的提议很好,但是,把举办竞赛的权力都收归门派,这也不大妥当。我觉得也应该让一些热心的私人参与进来,增加它的灵活性以及多样性,给弟子们更多的选择。”
他的意见得到了他这一系长老会成员的一致认同。
两大派系在外门的竞争,也让他们苦不堪言,但是要让他们完全放弃这一块的利益,更加做不到。
都收归门派所有了,他们就很难拉拢人心,所以这一点要反对。
他们这一系掌握着神剑宗的财政大权,本来又是从伏龙观出来的,比原神剑宗那一系的人要阔绰很多,拼起资源来,他们比较有信心。
徐神通和池墨然等人当然不希望跟对方拼资源,虽然从钟源那里得到了成逸夫托付出去的东西,可是他们并没有别的进项,那些东西要维持很多弟子的修炼所需,资源上还是比较困难,比不过人家。
但是,为了争夺人心,对于胡长老的提议,他们还不能反对。
徐神通说道:“胡长老说得也是,这样的竞赛虽然需要规范,但是也不能将私人举办这些竞赛的路给堵死了,我们应该要公私并重,多头发展。”
他这话说出来,池墨然他们这一系的长老会成员也纷纷点头称是。
看着他们言不由衷的样子,钟源产生了一刹那的恍惚——这和地球上某些国家为了选票讨好民众的现象何其相似。
他们参加这样的竞争,可不就是为了以后的选票吗?
至于会不会对门派长期的发展有利,谁有还能顾得上呢?
将这种制度引进到修真界,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两大派系都是这样的意思,他就没有必要坚持己见了,摇了摇头,微笑道:“看来还是我考虑的不周,门派也不应该掌握一切,应该给私人举行这种竞赛的权利,但是我的意思还是不能泛滥,而且需要有效的监管。”
如何才叫不泛滥,这是一个需要讨论的话题。
和内门一样,外门也有六个实权长老,都由内门的实权长老进行任命,两大派系,每一派系都是三个。
长老会经过一番讨论,或者说是讨价还价,最终得出来的结果就是——每一年,外门都举行一次门派大比,所有外门弟子都必须参加,前一百名都有丰厚奖励,由门派组织,门派出资,前十名可以直接进入内门。
另外,每一个外门长老每一年都可以以私人名义举行一次竞赛,标准自定,奖品自出,但是过程也需要门派的监督。
这也就是将一年十多次的竞赛压制到了七次之内,而且门派得到监督权,可以保证竞赛的公正性。
还有一个规定就是——以私人名义举行的竞赛,规格不能超过门派所举办大比的一半。
弟子是不是参赛,也全凭自愿,不得强行让其参赛。
而且参赛成绩不计入门派档案,也就是说,门派不会承认这样的成绩。
有了一个规格上的天花板,就不用担心这种砸资源的竞争越演越烈了。
会上还讨论的另一个衍生的议题,那就是为了更好的优胜劣汰,那些外门长老,不能以私人名义给予外门弟子修炼资源。
在大多数的修真门派中,外门弟子一般都住在一个放养的状态中,优胜劣汰,只有最优秀的那一批人才能脱颖而出,成为内门弟子。
在这中间,门派不会额外的任何人以照顾,这样可能会耽误很多人,但是没有谁会在乎。
因为没有哪个门派能够承受得住太多的外门弟子涌入内门,不要说小门派,就是那些大门派也不可能承受的住。
要是得到足够的资源培养和功法指导,那些外门弟子至少会有一半可以进入筑基境界。
一般的门派每年都会招收大量的外门弟子,就像神剑宗,一年都会招收一千名外门弟子。
要是每年招收的一千名弟子都有五百名进入内门,以筑基修士两百来岁的寿元来说,不用百年时间,神剑宗内门就会拥有数万名内门弟子,不要说神剑宗承受不住那么多内门弟子修炼所需的资源,便是将整个丘国修真界的资源拿过来,也不够他们修炼所需。
再想一下,那么大基数的筑基修士,又会出现多少金丹修士以及元婴修士?
壮大是壮大,但是这种病毒式的壮大必定会遭到整个修真界的反对。
因为这严重的挤压了其余门派的生存空间,想要发展下去就必须要疯狂的掠夺资源,对别的门派发动战争。
两大派系恶性竞争的后果就是,再过几十年,神剑宗又会陷入到严重的资源危机之中,这个问题不解决,对以后的发展就是一个极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