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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消极积极

有个叫韩元嘉的师范学生谨慎的举手发言道:“营长,我听学校里的共产党宣传,说委员长和国军都想投降打内战,才让日本人打到华北,是不是真的啊?”

马丙笃微笑一下:“小韩同学不要紧张,咱们在军队里和党派政治无关,再说现在全国统一抗战,共产党也是抗日的中国人,八路军也是我们的友军,不过他们的宣传也有过当之处。你们以后的路还很长,现在在这个洞子里我可不当自己是营长,而是作为之琚的兄长和大家多说几句我的浅见,你们姑且听之。”马丙笃摆手制止了一个掏出纸笔想做记录的学生,继续对直腰聆听的学生们说:“张少帅也罢,宋军长也罢,包括委员长,我敢断言没有一个想投降的,否则当年也不会从血火中拼杀了。民国十七年,张少帅在东北易帜,使三千万同胞真正在法统上成为我们的手足,可能有同学会说,张大帅的起家也是受了日本人的扶助,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军阀们哪个背后没有列强身影,不过张大帅在大节上无亏中华民族,所以才有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的结局。

再说宋哲元军长,宋军长是山东人,生活简朴、尊师重教,早年治军更是严谨,也是我们西北军五虎将之一,民国十四年,宋军长任热河特别行政区都统时,在承德避暑山庄里成立了蚕蜂学校推广植桑养蜂,振兴热河农业,还兴办了一所军械厂,仿制的德国毛瑟二十响驳壳枪也是很有名的。九一八事变爆发后的第三天,宋军长即率第二十九军全体官兵,向全国发出抗日通电,咱们胡参座还把电文给我念过,电文上说‘哲元等分属军人,责在保国,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奋斗牺牲,誓雪国耻。’民国二十二年为守卫热河打响的长城抗战大家都听说过,我就不多说了,这里我提一下,当时热河省主席汤玉麟望风逃脱,宋军长带二十九军将士在长城要隘喜峰口、罗文峪与日军展开血战,现在传唱最广的《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就是唱的这段故事。

最后再说委员长,按纪律我们革命军人不能议论领袖长官,可是同学们既然听了这种投降传闻,我也应该把自己知道的说说。我们总说中国革命自辛亥始,辛亥起事灭亡了满清,但先总理也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就是指的军阀割据,所以中国革命的真正成功是自广东出发的两次北伐,而这两次北伐都是委员长亲自指挥的,现在中国的军阀除了在偏远省份还有残喘,如中原、两广、两湖、两浙哪里还有军阀的踪迹!民生得以恢复,实在是国人幸事。前年开始统一金融发行法币,国民政府定都在南京,却为当年的北京国民政府承担了六亿多美元的外债,到七七前夕,已经偿还了百分之九十之多,而我国的债券在伦敦交易所形势上涨,价格可是超过同期发行的日本债券,地方省份也纷纷放弃省内货币而改用法币,中华经济得以统一。日本人挑这个时候动手也是经过思考的,若再给中国十年和平,我们的国力和军备得以发展,有了经过整训的三百万军队如何不收复东北?那时在喜峰口上抡大刀的恐怕就成了日本鬼子了。大家不用笑,这话是有些远了,说近的吧,我刚自川康执行任务回来,那里从前清时就是藩王土司自立的局面,民国十八年国民政府成立蒙藏委员会,专管蒙藏回疆等民族地区的事务,同时将宁夏和青海分别建为行省,现在西康也是建省在即,这可算真正的我国管辖的领土。还有同学们关心的文化方面,战事刚起时,委员长这保护教育的命令就下达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天津南开大学都迁至湖南长沙,组成了长沙临时大学,估计下月就要开课,这点同学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了。”

听到这里有个戴眼镜的矮小学生插话:“是啊,我表哥就上的南开大学,现在应该在湖南长沙了。”

马丙笃看学生们听进去了,把话锋突然一转:“刚才这些都是三位长官为国为民所做的建树,可是到抗日一事却惹来众多非议,原因何在?我想不是三位长官不思抵抗,而是我国可战之力太少。坊间流传委员长曾有手谕给张少帅放弃抵抗,同学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也相信这个吧?自张大帅奉系成军以来,一直站在北京国民政府的后面与南京政府打口水仗,何曾遵从过中央一纸号令?日本人在东北挑起事变后,张少帅难道就会听命于委员长的一纸手谕放弃抵抗?这种关乎国家危亡的决定绝不是一张纸那么儿戏,我想张少帅对日本人的行动判断有误,以为日本人不可能占领全中国,所以才避免刺激,不给扩大战事的借口,张少帅看中的是战术,却犯了战略失误。

而宋军长在平津独挡日军,似乎也有消极投降的样子,大家也从报纸上看到国人的口诛笔伐,为什么宋军长当年握大刀的手如今却和日本人频频举杯呢?原因还是一个实力,国人喜爱政治,以热血自居,这是好事,但同学们今天在战场上看到,我们面对的日军武备精良,作战犀利,我们往往牺牲十余人,才可以给日军一人杀伤,有同学也会想,如同三营的弟兄用性命去炸战车,大不了我们多死些人就能打败小日本,可是战车靠着多死人还能换,那日本人的飞机、军舰我们用什么来换!人家不用在地面上和我们作战,只要派几十艘军舰北起辽东,南到广西,把我们的海港和江河口堵住,那时候我们什么也别做,统统回家种地吧!以前的列强不都是这么欺负我们的?!只是日本人狼子野心想吞并我们,这才有了华北和淞沪的战事。如果不是日本人在上海又辟战场,南京震荡,进而动摇我国根本,恐怕仅靠华北事变,国民政府还不会轻言开战的!”

同学们本来都是聪明人,马丙笃说的这些从来没有听到过,按照马丙笃的说法,上自领袖下自军官,似乎觉得抗日无望,学生们的心情一下跌到谷底。

沉寂了一会,马丙笃又说道:“我说这些不是惧怕战争,而是我国的国情军力确实不宜打仗,所以委员长在庐山上也说‘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意思就是我们中国人各种和平举措没有效果,只有被迫还击。其实大家放心,只要从政府到民众,全面抵抗的决心已下,日本人就没那么可怕了,大不了拼了我们十多年的建设,打成一片焦土从头再来。我们的日子苦,日本人也不轻松,中国面积巨大,日本人在东北和苏俄已经接触,必须保持五十万以上庞大兵力进行防守,现在华北陈兵十余万,又在上海派遣三十万军队动手,国内兵力已经不敷,再加上日本列岛环海,国内资源馈乏,我听说很多日本人吃的还不如我们呢!”

这话引来轰然笑声,沈伯溪问道:“营长,可是按你所说,我们拼尽全力也似乎徒劳,日本人的飞机军舰我们打不着啊。”

马丙笃终于把学生们的思想引到自己铺垫的地方:“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指望列强援助我们飞机军舰?不可能!这世上没有白给的东西,都要付出代价,估计只是比日本人索取的要小一些罢了。所以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没有飞机我们就造飞机,没有军舰我们就造军舰,同学们,抗战刚开始就有海外同胞回国参战的,其中不乏很多军事工程技术人员,难道也让他们拿步枪去冲锋吗?”

唐之琚这时接道:“肯定不行,要让他们到大后方生产武器,好交给我们的军队去打仗!”

马丙笃点点头:“是的,可是我们的矿山、钢厂、电厂这些军工基础都缺人啊,回国的高级人员总不能从开矿炼钢开始干吧!”

沈伯溪这时也清楚了马丙笃的用意,大声说:“营长,我明白了,你是让我们回到后方去参加抗日生产,我现在也想通了,我们不应该在这里修枪弄*,而是要到更有用的地方去,我是学冶金的,我回去就报名去武汉钢厂!”其他同学也纷纷提出同样的看法,卫得胜在旁边一直默默听,心里对马丙笃佩服万分,以前团长营长连哄带吓都没把这群学生劝回,代理营长十几分钟的聊天就让学生们打道回府——不,是换了岗位,在更有用的地方进行抗日。马丙笃做通学生思想更是高兴,反而劝止道:“你们可别现在就走,刚才之琚说电控*搞出来了,把这技术交给工兵排长方近山,以后我们就能再给鬼子坦克打伏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