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琪这次突破与以往有一点不同,他感觉这一次突破会比以往要艰难的多,心想可能是因为突破六阶的原因吧。
有杜炎和上官芷月为他守护,他也就放心突破,全心全意吸收着灵珠中的灵机,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疯狂吸收着灵机,而且丝毫不带外漏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付琪体内聚集的灵机量愈发庞大,而且这些灵机都是储存在他的脑海中,这里一旦出了幺蛾子,他可能就直接从水系转木系了。
若非有灵珠提供足够的灵机,不然就付琪这个需要量,可能三天三夜都突破不了。
他吸收的灵珠的灵机,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达到了两成,而绝大多的灵机,都散在了他的身体之中,用来改造他的肉身,改造着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血管每一块骨头。
此时如果付琪内使自己身体,他就会发现,他的身体此刻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了,早在之前,他的身体就在异能力的强化下,几乎达到了人类极限,可是这一次突破六阶之时,付琪吸收的所有灵机,有九成用来了改造身体。
付琪全身所有的骨头肌肉肌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强化,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强化。
付琪早就知道异能力会强化他的身体,他也确实因此受益很多,不过他并不知道,别人与他并不一样,或者说,人族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这也是为什么,杜炎在介绍人族的情况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人族很大一个弱点就是肉身的孱弱,即便是八阶九阶的强者,肉身也不会比一个七阶的角蛇大鲶鱼什么的强悍。
而且强化肉身,也不是所有异族都会做的,只有那些擅长肉身力量的种族,才会将大部分的力量用来强化肉身,这些种族,肉身强悍到可以硬抗同阶敌人的技能,而且如果是被近身,那无疑是一种噩梦。
不过强化肉身的种族并不多,这些种族,很强大,也很稀少。
强大就强大在几乎同阶无敌,稀少也是因为繁衍困难,而且,想要成长起来,所需要耗费的资源是其他种族是几十上百倍。
就这种苛刻的条件,几乎没有种族能够做到,需要大量的资源,也就意味着需要抢占别的种族的资源,可是谁会愿意心甘情愿让出资源,本身就族员就少得可怜,即便是有强者,也双拳难敌四手,这种种族,在没有成长之前就会被打压。可是一旦有巅峰强者出现,也是会让其他种族胆寒的存在。
付琪突破需要的灵机早就已经满足了,他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够迈进六阶。
不过他此时身体仍然在疯狂吸收着灵机,付琪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突破了六阶,那自己会丧失这次锤炼身体的好机会。
付琪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次身体的强化,其实不是这一次所需要的能量,而是还有之前的四次。
付琪每一次突破,他的身体都会进行一次强化,但是在外界由于极度缺乏灵机,他的异能力用来破颈就已经很勉强了,而强化身体需要的大量灵机无从而得,这也导致他的身体强化,其实还处在第一次的强化阶段,而后面几次,全部都没有完成。
这也导致了,积蓄到晋级六阶的时候,出现了井喷式需求,此时好不容易有了大量的灵机,付琪身体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片空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抬起了头,看了天空一眼。
小小的身影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大小,身穿一袭如大海般幽蓝的的长裙,长发及腰,一张精致如同天工雕刻出的脸庞,两只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随即她又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双手中两股不同颜色的能量流转,一蓝一红,犹如星河般灿烂夺目。
小女孩手中这两股红蓝能量,随便抽出一缕,就能够媲美付琪手中的八阶鱼人的灵珠,而且是没有受损的灵珠。
她的目光并不能穿越这片空间,但是她能够感知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仅仅是望了一眼低下了头,心中闪过一丝失望。
许久,她再次睁开眼,从双手中的两股能量中,抽出了两道,将其揉在了一起,凝结成了一个珠子,破空而去。
穿越这片空间壁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那里,时间,真的快来不及了啊,如果你是那一抹天机,那就加油吧。如果不是,好好活下去。
小女孩随即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下,是一片金色的火海和一片黑色的海洋,她就坐在两片海洋的交界之上,闭眼间,那娇小的身体慢慢下沉。
此时付琪在享受着身体的蜕变,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体增幅都只是热身,现在才是来真的。
痛苦,就像是吃手扒鸡一块一块肌肉被撕裂那种痛苦,撕裂,碎裂,破碎,重组,付琪一开始不知道会这般痛苦,一下没注意,差点就昏了过去。
等他开始承受这潮水般的痛苦的时候,他昏不过去了,想昏都昏不过去,这个时候,真的出了原地死亡,就只能忍着。
而积蓄了五次的身体强化,如果之前,他的身体是人类范畴,那这一次强化之后,他的身体就会达到六阶。
当他想清楚之后,他反而更加迷茫了,为什么会这样,六阶的身体,按照杜炎所说,这是只有完全修行肉身的种族才能够拥有的,怎么自己也朝着这个方向走去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身体强悍确实没什么不好,强大的抗打击和恢复力,能够让他拥有更高的战斗力。
可是,当他知道了他会变成,凶兽那般强悍的身体,他出现了一丝的恐惧。
陌生,未知。
那那个时候,他还是人族吗?
正当付琪陷入魔障的时候,他的身体仍然在疯狂的吸收着灵珠中的能量,他就像是一块铁,而这些灵机就是给他一次又一次的锤打身体一般,而且不是从外部开始锤打,是从内部,从细胞开始。
撕碎了,扯断了,再长新的,再锤打,反复锤打,在反复撕碎。
此时付琪心中,畏惧的不是那潮水般的痛苦,而是对即将面对的身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