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杜隆滕说的话,孔捕脑子顿时一懵,心中骤然升腾出无尽怒火,就想直接上去,一拳把杜隆滕的脑袋砸到他的肚子里,然后再在他的身体上狠狠踩上几脚。
孔捕右手硬生生从客栈墙壁上抓出来两块青石砖,捏的粉碎,但他深吸一口气,终究是强忍了下来。
如果说现在的孔捕存在逆鳞,那逆鳞无疑就是他的父母亲人们。
那是一个不算很大,却格外温馨的家庭,让他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温暖,孔捕绝不允许有人去破坏它。
眼露杀意寒芒,孔捕脸色冰冷,心中已经给客栈中的二人下了死刑,继续倾听两人的谈话。
“...,如此,就这样决定了。飞鸽就养在这客栈的房间中,师兄你盯紧孔捕小贼,一旦他出城,就立刻传信给主人,万万不可耽搁。”
“好,想不到杜师弟你竟有如此谋略,平日里还真是小看了你,师兄真是万分佩服啊。”
“师兄谬赞了,师弟这也是被逼无奈,急中生智罢了,主人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其它的一切还都要仰仗师兄才行。”
“这都好说,你赶快收拾吧,今天下午就出城,我现在还回去继续盯着他。”
孔捕靠墙站立,一动不动,看着那胡师兄从客栈中出来,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他没有离开,耳朵仔细关注着那杜隆滕的动作。
那杜隆滕收拾东西发出簌簌的声音,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杜隆滕唤来小二吩咐了一番,才离开了房门。
孔捕一直倾听着他脚步的声音,又等了些时间,杜隆滕背着一个小包袱,手牵着一匹油光发亮的黑色大马从客栈中走了出来。
杜隆滕是一个身材高壮的汉子,一身灰色的劲装,大约二三十岁,四四方方的一张大脸,眼睛却显得十分阴郁。
孔捕将杜隆滕的样子死死的记在了脑子里,按耐住现在就上去一拳打爆他的想法,转身离开了。
杜隆滕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他不自禁朝着孔捕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奇怪的皱了皱眉头,牵着马准备去买上地图和一些干粮,然后出城。
孔捕离开,却没有放过杜隆滕的打算,对方可是准备去让他家破人亡的,怎么能放过。
他快步寻了一家成衣店,选了一套最大号的黑色劲装,然后套住自己身上所穿的常服。
再然后,孔捕就直接徒步出城而去,踩着轻功快速沿着官道朝前走了十里左右的距离,然后便坐在官道旁的树林中静静的等待着。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期间过去了许多车马商队,孔捕最终才看到杜隆滕的到来。
嗒嗒~嗒嗒~
杜隆滕骑着快马,挥舞着马鞭,策马奔腾,精神看上去高昂的很。
也确实如此,杜隆滕一想到自己即将立下大功,心情自然很好。
孔捕闭眼用耳朵收集着信息,仅在杜隆滕身后两百一十丈、身前一百六十丈,这两处各有一队向此处行来的车马。
“出手吧。”
孔捕盯着杜隆滕的接近的身影,眼睛眯了起来。旋即,他用出追风夺命腿双脚一弹窜了出去。
追风夺命腿既是腿法又是轻功,长距离赶路也可,近距离爆发亦十分恐怖。
嘭的一声响地面留下两个深深脚印,孔捕一跃跳出三丈多高,跨越七八丈的距离朝着策马奔腾之中的杜隆滕砸去。
杜隆滕听到声响扭头一望,顿时感受到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袭来,几乎令他不能呼吸。
他脸露迷惑与惊慌,根本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孔捕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来杀他。杜隆滕努力的张开嘴想要解释什么,而孔捕顺势直接一拳砸下。
这一拳没有用什么小惊惶行拳法,只是单纯肉体力量的一拳,连丝毫的内劲都没有使用。
随着砰的一声,杜隆滕被直接从马背上砸飞了出去,上半身左侧心脏所在的一小半身子变成了碎骨碎肉也随之飞了出去。
没有落地,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杜隆滕就已经死了,而直到死,他的脸上仍旧存留着深深的迷惑不解。
孔捕随之双脚落地,那黑色大马受惊嘶鸣一声,猛地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然后孔捕拎着杜隆滕的尸体到了树林之中,走到深处,寻了一棵粗壮的大树硬生生将其拔了出来。
将杜隆滕的尸体扔到树坑之中,孔捕又把大树栽了上去。
孔捕觉得自己这样对杜隆滕已经是足够仁慈了,管杀还管埋。好多人不就图一个入土为安么,孔捕直接给他一步到位了。
而在孔捕埋尸的时候,一支靠近的车马已经走到了孔捕出手的地方,为首的管事看到地面的一滩碎骨碎肉先是一惊,然后喊了一句,车队中跑出来一个强壮有力的家伙,拉走了那匹待在原地的黑色大马。
车队压过地面的一滩恶心遗留,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出了。
...
转眼已经是七天后。
清晨,地上是一层薄霜,开口呼气像是吞云吐雾。
孔捕在房间的空地上静静而立,赤着上身,在他的身体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血痂,那都是从他的身体中排出来的。
闭着眼,孔捕能够感受到身体中的奇异。浑身血液好似散发荧光,水银一般的光亮。
浑身的血液奔涌、流淌着,没一滴血液都好似非常的非常凝实,流动起来给他一种活泼却沉重的感觉。
“这便是练血如汞的境界吗?”孔捕睁开眼,尽是欣喜。
感受着身体中的那种强大,无论是力量还是其它都又有了一截显著的增长,似乎就连身体的生机都又增长不少。
孔捕自虐一般的割开手指,一滴血液砸到了地面,竟发出了十分明显的砰的声响,真如水银一般沉重。
简单的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孔捕眼中突然露出一抹寒芒。
“已经七天了,算算时间,‘杜隆滕’也该把家书从梁城传来给我了,我也应该‘焦急不堪’的出城,回梁城看望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