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个司机尿急把车子停在路边钻到护栏外的树林里小解。
清新的空气让这个司机不由的深呼吸了几下。
这一吸他就嗅到了丝丝血腥味,好奇心的驱使下这个司机往树林深处慢慢走去。
越走越远,那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走了五十多米远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已经僵硬的蔡封。
他的身下流了一大滩暗红的血迹,那周围飞了一大堆“嗡嗡”着的绿头苍蝇。
经常在外面跑车的司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所以他没有走进去看,而且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报警。
站在原地等着警察的到来的司机,配合着解释了自己发现尸体的时间和机缘,警察记录了他的联系方式后就放他离开。
上午九点,袁主任接到了刑警队队长的消息,监视的几个嫌疑人不见了,而且国道路边发现其中一个嫌疑人的尸体。
袁主任捏捏自己的眉心,这些人真的是一天不让自己省心,以前周斌在的时候他压根就不需要管这些小事情。
这个新任队长虽然也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和周斌年纪差不多,以前是在分局做队长。
但是这个队长做事喜欢意气用事,而且还喜欢独断专行,对于队员的建议基本上不听取。
他挂在嘴上的话就是: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做队长?我能做队长自然有我自己的能耐。
时间久了队员们也懒得搭理他,他安排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
所以周斌离开十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的破案率已经快要成全市垫底了。
袁主任才会有事没事的和周斌联系,他是打着想要把周斌调回来的主意。
其实袁主任写个申请周斌就可以回来,但是周斌当时是自己主动要走的,原因是要照顾家庭。
现在周斌和秦婉已经订婚了,接着就是结婚甚至很快就会有孩子,那周斌更加不一定愿意回来。
从这几次和周斌联系的情况看,袁主任也感觉到周斌没有要回来的意愿。
苦闷的袁主任也没有办法啊,他手头上一堆事情要处理,不可能自己跑去跟着破案。
烦躁地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周斌发了个消息:【几个嫌疑人跟丢,死了一个。】
在办公室里给一堆文件签字的周斌听到手机提醒有新消息时,放下笔拿起手机。
当看到袁主任的消息时,周斌没有想到现在的刑警队队员会变的这么不专业了,监视嫌疑人这么基础的工作也能出现意外?
周斌放下手机,赶紧把手头上需要签字的文件都签完,到卫生间给袁主任回了个电话。
袁主任没有想到周斌会回电话,语气里面充满了惊喜,同时还带着点奢望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周斌。
周斌自然是听出了袁主任的话外之意,但是他刚被降级不到一周,这个时候要是转岗会被人说闲话。
在电话里周斌直接就告诉袁主任他刚被降级这个时候理应安分守己。
结果袁主任就在电话里大骂了他一顿,周斌只是默默的听着不出声。
“你说你现在怎么怂成这个鸟样子了?还是我老袁带的部下吗?啊?”袁主任不由的有点气恼,这个周斌真的是越来越让他失望了。
听不到周斌的回应,袁主任慢慢的把火气又降下去,开始采取怀柔政策哄劝周斌回去。
无论袁主任发火也好,好言相劝也罢,周斌就是不出声,最后老袁一生气把电话给挂了。
周斌嘴角上扬着把手机装起来出了卫生间。
万一带着剩下的三个兄弟直接住进了市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之所以选择闹市区入住,是想着他在郊区的国道边杀了菜封,警察肯定会在周边搜查,那他就在市区晃悠肯定会没事。
就是这样的反向思考曾经让万一躲过了很多次危险时刻。
几个兄弟对于万一的决策一直都是很佩服加无条件支持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几个分批次的去了第四精神病院打探情况,什么也没有打探到。
这个医院的特殊性让外人很难进到里面去,只能在外面晃悠还会被医院的保安劝离。
正常人都不会在精神病院附近逗留的,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万一几个人都是很快就离开。
在酒店房间里开会的万一,用左手仅有的一根手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万哥,要不然我们先离开吧?刚出了人命,这里肯定会越来越难探到消息了。”有人提议。
万一摇摇头,沉思着。
“万哥,我们当初过来的目的是想要找失踪的兄弟,还有查为什么会在这里翻车的。
现在看来,之所以翻车和蔡封肯定有关系。
那失踪的兄弟估计也凶多吉少了。”另一个人小声的嘀咕着。
万一抬眼看看那个人,吓的那个人赶紧把嘴巴捂住。
“没有关系,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万一是什么人你们很清楚。
我只是在想,我以前做过的那些恶事该要怎么弥补。
虽然我是个被拐卖的可怜人,但是我也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在从蔡封尸体走过去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对我的话阳奉阴违了。”万一抬头看着天花板,咬着嘴唇。
“万哥,你不必为了一个死人责怪自己啊。”
万一低下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兄弟,惨淡的一笑。
“你们知道人活着最值得庆幸的是什么吗?”万一幽幽的问着,不等他们回到,他自己又自说自话的回答。
“是在活着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个好人。
真的好讽刺,我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却要求自己的兄弟要个好人。”万一看着他们,语气里都是忧伤。
而那三个兄弟也是在各自的心里在思考着万一话中的含义,杀了菜封后怎么就变的这么奇怪了?
“万哥,蔡封他确实是该死!
而我们虽然敲诈别人的钱财,但是我们大多数的钱都捐了啊,自己也没有很奢侈的生活。
我觉得我们比那些虚伪的假善人高尚多了。”
一个留着平头的兄弟蹲在万一面前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