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总觉得这心惶惶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紧张与不安。”丁国良左手轻抚着自己的胸膛道,心跳的厉害。
“呸呸……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洪雪荔立马啐道,不满地看着他道,“别自己吓唬自己。”
“哦!”丁国良双眸游移点点头道,明显的心不在状态。
“胡思乱想。”云露露眉梢轻挑看着他好笑地说道,“那个艇上可是潜艇部队最好的,而且经验丰富,即便姐夫初次上艇也没问题的,实验舱顺利过来的。不会有问题的。”
“我看你最近的工作量太小,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景海林抬眼看着丁国良微微一笑道。
又是这恶魔般的笑容,吓得丁国良一哆嗦,“不用,不用,我的工作量已经够大了。”指指自己的脸道,“师父,你看看这黑眼圈,你看看这脸憔悴的。你们忍心啊!”
景海林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微微弯起嘴角笑道,“忍心!现在不好好工作,什么时候啊!”
“呵呵……”三人笑了起来,就这么插科打诨的,将思念之情给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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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弯弯舰艇频繁在出事海域异动时,就引起岸上的注意了。
大家还都纳闷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跟打了鸡血似的,直到发现自家潜艇,没有向岸上汇报情况了。
经过确定后,向上级汇报了紧急情况,层层上报,很快引起了高层重视。
人肯定要救,但不能盲目,敌人摆开架势摆明了请君入瓮。
就现在这点儿家当冲上去也是活靶子,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既然武力无法解决,就得曲线救人,要怎么救人呢!最后定下的方案是,求救于外国商船,驶进出事的海域。
有外国商船在对面不敢乱开炮,如果造成国际纠纷,这件事就不好平息了。
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谈判异常的艰难,即使心里有准备对方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条件这般的苛刻。
然而海里的人,可没有时间等双方漫长的谈判。
时间不等人,就在高层咬着牙、捏着鼻子同意时,海上骤然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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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海面上灯火通明,“奇怪了,对峙的这么久,即便下面的人不发求救信号,对岸的人难道发现不了,他们的潜艇与他们失联了,也不来看看。”
“就是啊!咱们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是不是放弃他们了。”
“不会的,他们不像这种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花大力气救回去的说不定是废人。得不偿失。”
“如果被国际社会知道了,会被嘲笑的,他们不是常常标榜着深厚的战友情,不放弃任何一个人吗?”
“这倒是!”
“这么安静太反常了。”
“不会憋着大招的吧!”
“这么久不来,手都痒痒了。”
“就是!好想拿炮轰他们,一雪前耻。”
“你说的大招是什么?”
“沉在海底,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能使出什么招式?”
“请别国帮忙吗?”
“它有别的国家可请吗?跟咱们与背后的山姆大叔那是势不两立。跟苏联他们叫老大哥那是闹翻了,谁还会,还敢跟咱抗衡。”
“就是!这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
“你怎么说话呢?”
“口误,口误,一时激动。”
“就是狗也不能说出来啊!”
“好了,好了,上面下令要么活捉,要么让他们永远沉入海底!”
“注意警戒!谁知道大晚上的会不会偷袭。”
“偷袭,那最好了,咱们正好可以来它个以逸待劳。”
“放心吧!不管是下面的,还是来救援的,定叫他们逃不出我们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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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云层很低黑压压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漆黑的海底,仿佛是幽冥之地一般,透着深深寒意。
潜艇内部是死一般的寂静,经过最初的慌乱,随着时间推移种种的不甘,最终的崩溃,到现在坦然的面对。
反而有一种终于结束般的解脱。
“家书写好了吗?”T长坐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地看向战常胜道。
“家书?写了有用吗?又传不出去。”战常胜嗤笑一声道。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T长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道,“你看起来气色还挺不错的。”
“是吗?”战常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气色好,那是因为自己吐纳入定的原因。
说起这个,战常胜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先说好消息是因为自己在这种极其恶劣的条件下,竟然突破了,没错功力大增突破了。
坏消息时,突破了也没用,只能长眠于此了。即便他真有本事出去,外面的水压,也能将他给压成肉饼了。
“可惜了咱们记录下来的数据了。”战常胜非常遗憾地说道。
“呵呵……你可真是尽职尽责的。”T长一脸错愕地看着战常胜道。
“在其位谋其政,站好最后一班岗。”战常胜神色从容地看着他说道。
“你不怕吗?”T长斜靠在舱壁上挑眉看着他道。
从出事到现在,眼前这个男人,永远是那么冷静、果断、从容……脊背永远是笔直的,就像现在坐姿依然如钟,仿佛等待他们的不是死亡似的。
扫一圈下来看看其他人都已经瘫了,七倒八歪的,眼底是绝望,没有丝毫的神采,而他的眸光依然是清澈,神采奕奕。
“怕!老子怎么不怕呢?”战常胜低垂着双眸,幽幽低沉的声音滑出唇口,“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更有着对活的渴望。”鼻音浓重道,“我有五个孩子,小女儿和小儿子四岁了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我媳妇儿……”实在说不下去了,还真让杏儿说对了,下了基层,家里所有的事都压在了她身上了。
嫁给自己除了最初的两年不得已在学校学习,其余的时间里,自己被工作给排满了,这四年更是鸟无音讯,有他等于没有他……(未完待续)